分卷閱讀164
了口:“這樣吧,朕就說要想個不傷秦府顏面的兩全之策,幫你在皇后那里拖上些時日,不過,你得抓緊些讓云茗回心轉意。” 秦桓松了一口氣,誠心請教道:“陛下睿智,還請陛下教導一二,如何能讓女子回心轉意。” 衛簡懷矜持地勾了勾嘴角,慢條斯理地道:“啟遙,這你可算是請教對了,論文采朕可能不及你,可這讓女子回心轉意的秘籍,朕倒可以寫出個三五條至理名言來……” 秦府內,葉云茗在收拾衣物。 帝后均已答應和離,祖父秦威對天子向來敬畏,想必秦桓也堅持不了幾日。 還沒收拾多少呢,便有秦趙氏屋里的嬤嬤過來稟告:“少夫人,夫人病了,一直念叨著你。” 秦趙氏素來有頭痛的毛病,一冷、一急、一累都會犯,身子也不好,季節交替便易受風寒,每年秋末冬初就補藥不斷,這兩年,葉云茗床前侍奉盡心盡力,秦趙氏一直很喜歡她。 葉云茗心里“咯噔”了一下,急急地放下了手里的活,往秦趙氏那里趕去,沿路碰到了長房的孫氏。 昨日剛拌過嘴,孫氏卻好像忘了似的,親熱地將她拉過一旁,笑著道:“哎呦,我倒是小看云茗meimei了,這一手我這個做jiejie的倒要學著點,聽說你要和桓弟和離?” “嫂嫂是從哪里聽來的?”葉云茗淡淡地道,既不否認也不承認。 “府里都已經傳遍了,”孫氏的聲音中帶著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meimei就是該鬧一鬧,總是這么賢惠,別人可都當你軟柿子捏了,看以后桓弟還敢怠慢你不。” “多謝嫂嫂指點。”葉云茗不緊不慢地道,“聽說大哥這兩天總往外邊跑,嫂嫂也別忘了多管管。” 孫氏的夫君性格綿軟,雖然懼怕孫氏,卻總禁不住同僚的攛掇,喜歡去柳映坊這種地方聽歌充場面,孫氏關起門來沒少鬧騰。 孫氏的臉僵了僵,擠出了一絲笑容:“這都是誰在那里嘴碎!你大哥那是公務繁忙,好了好了,我有事先回去了,不打擾meimei了。” 看著孫氏的背影消失在小徑前,葉云茗嘆了一口氣。 秦府枝繁葉茂,妯娌姑嫂之間的關系更是剪不斷理還亂,祖母秦齊氏也不似武寧侯府的老夫人一樣公正威嚴,總是偏幫自己喜愛的嫡子嫡孫,久而久之,被偏幫的理所當然、趾高氣揚,被委屈的暗恨在心、背后使絆,府里頭三天兩頭熱鬧得很。 孫氏會幸災樂禍也是情理之中的。 不過,這秦府上下,只怕都和孫氏一樣,沒一個把她的話當真的,都以為她只不過是鬧上一鬧,給秦桓點顏色看看罷了。 急急地到了秦趙氏的屋里,葉云茗愣了一下,不僅婆婆秦趙氏仄仄躺在床上,母親俞氏居然也在。 俞氏未語先流了淚,“你這丫頭,怎么又犯倔了呢,你這是要娘擔心死嗎?” “云茗啊,我的頭疼了一天一夜了,”秦趙氏慘白著一張臉,氣若游絲地道,“你要是心里還有我這個婆婆,就別再提那兩個字了,桓兒那里,我一定好好訓他,他日后再也不敢怠慢你了,我的好媳婦,聽娘的話,咱們還是一家人。” 兩個親家母你一言我一語,秦趙氏唱白臉,俞氏唱紅臉,總而言之就是不許小夫妻和離。 “母親、娘,”葉云茗在兩人面前跪了下來,朝著她們行了一個大禮,“我意已決,無可更改。” 整整一天,前來勸說的人來了三四撥,從前交好的七姐葉云蓁也來了,和她推心置腹說了一個下午。 “九妹,這天底下的夫妻總有這樣那樣的不如意,你的夫君雖然對你冷淡,卻從來不在外邊沾花惹草,旁的你慢慢調教就是了,為何要這樣將自己置在烈火烹油的境地呢?” “你身為一名女子,有沒有想過和離后的去處?你當這天底下的和離女子都能像小嬸嬸一樣幸福美滿?” “以你這樣的才情,若是再嫁,放眼冀城,尚未婚配或是喪偶的男子還能有幾個入你的眼的?” “就算你回到武寧侯府,家中兄弟眾多,妯娌之間本就難處得很,以你的脾氣,難道能忍得了那些閑言碎語?若是日后祖母不在了,你更要舉步維艱。” …… 字字句句,都一針見血。 葉云蓁說的每一個字,葉云茗都認同,和離之后,她很有可能會孤苦一生。 那又怎樣呢? 她的所有清高和孤傲,都已經盡數被秦桓碾碎在了腳下,此刻的她,只想任性一回,為自己這段五年的暗戀做一個徹底的了斷。 申時,秦桓回來了。 葉云茗一聽到聲音便急急地走了出去,在外廳和秦桓迎面撞了個正著。 秦桓正在吩咐著下人往屋里搬東西,葉云茗也無暇細看,只是問道:“陛下今日召見你了嗎?” 秦桓沒有應答,只是歉然道:“我把東西都搬到這里來了,勞煩夫人幫我整理一二。” 葉云茗怔了一下:“你搬過來做什么?也不急在這一日兩日,等我搬出去了你再搬回來豈不是干凈?” 秦桓不置可否,遲疑了片刻,從身后取出了一束木樨花來遞到了葉云茗的面前,碧綠的樹葉中一簇簇的小黃花散發著馥郁的香氣,葉云茗愣住了。 白皙的耳根漸漸浮起了一層緋色,秦桓有些窘迫地道:“我路過蘭軒的時候摘的,很是好聞,不如插在我們的房里如何?” 葉云茗盯著那小黃花看了片刻,淡淡地道:“我不喜歡木樨花,那味兒太濃郁了。” 秦桓舉著那木樨花,一時有些下不來臺:“那你喜歡什么花?” 葉云茗將視線挪到了他的臉上,瞧著他好半晌,秦桓被她看得有些發憷,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吶吶地道:“怎么了?我臉上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嗎?” 葉云茗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秦大哥,你平常喜歡穿白衣,最喜歡的是嵐山居士著的一本,口味嗜好酸甜,最欣賞的是前朝書畫大家柳庭翁的畫作,你喜歡茶花,最得意的畫作便是一幅。你瞧,你的事情,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秦桓狼狽地將手縮了回來,好一會兒才道:“云茗,給我時間,我也會和你一樣知道你的喜好的。” “太晚了,”葉云茗干凈利落地拒絕,“我已經不需要了。我現在要的,只是你的放妻書。” 晚膳葉云茗胡亂吃了一點,回到臥房卻發現秦桓已經把他的私人用品全部從亭曹閣搬到了內室,浴房里甚至傳來了沖水的聲音,秦桓顯然打算在這里睡了。 饒是葉云茗心中篤定葉寶葭會站在她這一邊,此刻也有些納悶了起來,是今上沒有和秦桓說和離之事,還是秦桓居然膽敢抗旨不尊了? 秦桓若是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