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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鉆了空子豈不是糟了? 她便數次想去找皇后商量,卻被攔在了毓寧宮前,只說是皇后受了驚嚇正在靜養,連個面都沒見上。這久而久之,便不得不讓人心生疑惑了。 宣華夫人秦氏也急得很,到她宮中含沙射影提了好幾次,暗指葉寶葭此時不在宮中,只怕是被歹人擄走,到時候皇家顏面掃地,若是再不查明真相,只怕日后鬧出丑事來,她這個太嬪難辭其咎。 她憂心不已,再次前往毓寧宮想要硬闖,卻被長公主衛婻給擋了回來,說是陛下有令,除了她照料皇后之外,其他人等一律不得入內。 今日秦氏匆匆過來稟告,說是衛婻暗中出宮去六麗山替陛下祈福還愿了,她兩下一合計,便帶了人直闖毓寧宮。 毓寧宮幾個大宮女和內侍攔著不讓進,眼看著便起了沖突,呂太嬪惱羞成怒,費了好大的勁讓人將這些奴才一個個都按住了,氣喘吁吁地沖進了寢宮。 寢宮中幽暗,透光的窗欞上都遮了錦簾,中間的龍鳳呈祥紅木雕花大床上,紗簾低垂,隱隱可見錦被高高隆起,一旁梨兒半跪著,手中拿著搗臼在搗藥草,一股子藥汁的澀味傳來。 呂太嬪愣了一下,連忙斂了怒容,嘴角習慣性地堆起笑容道:“皇后娘娘的身子可好些了?我一直牽掛娘娘,奈何這些刁奴阻攔,心里一時著急,便動靜大了些。” 紗帳中傳來一聲低低的輕唔聲,梨兒起了身,將搗臼往小幾上一放,冷著一張臉道:“娘娘還在小憩,呂太嬪若是沒什么要事,便退下吧。” 她這些日子和琉紫在一起,又要一起應付后宮中諸人時不時的窺探,日漸成熟,言談舉止間頗有了幾分氣度。 呂太嬪倒是被她唬得愣了一下,正遲疑著呢,跟在她身后的何麗娘立刻上前斥道:“太嬪進來自然是有要事,你這一個小小的宮女怎敢替皇后娘娘逐客?太放肆了。” 梨兒氣得臉都白了:“你才是放肆呢,你是什么身份,借住在宮里的人也膽敢在毓寧宮指手畫腳的。” 何麗娘一口氣接不上來,氣得渾身發抖,撲上去就朝著梨兒的臉上抓去:“你這刁奴,膽敢罵我!” 這些日子,何麗娘沒少在毓寧宮外窺探,每次呂太嬪過來,都少不了她在旁邊煽風點火,梨兒早就窩了一肚子火了,敏捷地往旁邊一閃,一把揪住了她的頭發:“快來人吶,有人意圖對皇后無禮!” 兩人廝打了起來。 呂太嬪年輕時便入宮伺候先帝,不像何麗娘和秦氏一入宮便是后宮無主,從前先后宮規嚴謹,這在皇后面前如此失禮無狀,放在從前那可是大罪。她著慌了起來,顫聲道:“住手!這樣成何體統,快給我住手!” 一旁的秦氏咬緊了牙關,她原本已經偃旗息鼓,只想著給女兒找個好人家,沒想到忽然冒出來了這么一個天大的好機會,何麗娘又在旁邊哭哭啼啼地攛掇,她便又壯起了膽。 照她這幾日探聽來的消息,這毓寧宮十有八九是沒了主心骨了,要不然怎么可能這么多天都不現身?而現在這里鬧成這幅模樣,那葉寶葭居然還能忍得住躲在這紗帳中,這床上躺著的人,一定是個替身。今日難得衛婻不在,呂太嬪卻膽小如鼠不敢撕破臉皮,再拖下去,等衛婻回來了又是一場空。 想到這里,她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拉開了紗帳,抓住了錦被堆著笑臉道:“皇后娘娘,我等都擔心得很,還是快請你——”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葉寶葭懶洋洋地半撐起身子,嘲弄地看著她:“宣華夫人倒是熱心,還要親自來掀本宮的被子。” 秦氏結結巴巴地辯解道:“這……我只是擔憂娘娘的病情……一時急切了些……太嬪……太嬪你倒是說句話啊……” 葉寶葭身著白色中衣,頭發披散著,下床赤腳站在腳踏上,目光往四周一掃,厲聲喝道:“住手!敢在毓寧宮中目無皇后、藐視天家,你們這是要造反嗎?” 梨兒應聲用力推了何麗娘一把,后退兩步跪在了葉寶葭跟前,哭著道:“娘娘你保重身子,別和這些小人一般計較,且等陛下回來了替你做主……” 何麗娘和梨兒的一番廝打并沒有占到什么便宜,發髻也被抓散了,目光呆滯地看著葉寶葭,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語著:“這……這不可能啊……” 呂太嬪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打圓場:“皇后娘娘,我們這也是擔心你,這到底是什么病一歇就是一個月,我們幾個心里都——” “跪下!”葉寶葭沒理她,沉下臉來對著秦氏和何麗娘呵斥道,“是我平日里都太寬待你們了嗎?居然敢如此放肆!” 屋外響起了腳步聲,秦氏一眼瞥見了一抹玄色,原本嚇得怦怦亂跳的心頓時稍稍平靜了些,一拉何麗娘的衣袖跪了下來。 “這都是怎么了?”衛簡懷的聲音惱怒地響了起來,“為何聚在皇后臥房中?皇后需要靜養,朕臨走前特意叮囑的,你們全都忘了嗎?” 秦氏垂淚哽咽著道:“陛下,是我錯了,不該太心急去扶娘娘起來,一時沖撞了娘娘,娘娘若是要責罰,我也沒什么怨言,只怪自己老了糊涂了……” “宣華夫人明明是沖上來掀起了皇后娘娘的被子,無禮至極,”梨兒伶牙俐齒地反駁,“她若是好心想扶皇后娘娘,為何不先喝止她女兒,反倒借機上前?” 衛簡懷的眉頭略略皺起,若有所思地看著秦氏。 葉寶葭朝著梨兒示意,讓她別再說了,上前微微一笑道:“既然陛下來了,我也不便越俎代庖,今日之事,如何處置,還請陛下示下。” “后宮乃是皇后為尊,這亂糟糟的,的確需要好好整治一番,”衛簡懷沉著臉道,“皇后處置便好。” 秦氏哀懇地看向衛簡懷,眼中垂淚。 衛簡懷心有不忍,避開眼去。 葉寶葭看在眼里,沉吟了片刻道:“今日爾等一眾人等無視陛下圣旨,強行闖入毓寧宮,目無皇后,藐視天家,實在罪無可恕。何麗娘和秦氏各罰十五杖,掌嘴一百,念在秦氏年長,何麗娘女代母過。” 何麗娘一聽,軟倒在地,嘶聲叫了起來:“陛下!陛下饒命!皇后娘娘這是公報私仇要置我于死地!” 這處罰算得上公正,衛簡懷很是滿意,見這女人居然如此歇斯底里不敬皇后處罰,不由得越發嫌棄,朝著身后招了招手,李德立刻領人上來,將何麗娘堵上了嘴拖下去了。 秦氏看著女兒的身影,想求情卻又不敢,只好伏在地上哀哀哭泣。 葉寶葭又看向呂太嬪,溫言道:“太嬪平日人品,本宮一直敬仰得很,今日會如此失態,倒是大出本宮意料,想必是有刁奴或惡友在一旁挑唆而至。” 呂太嬪尷尬萬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