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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衛簡懷也不堅持了,兩人一起進了屋。醒酒湯早就溫著,琉紫端了上來,衛簡懷卻沒去接,靠在椅子上道:“朕的手酸得很,提不起來了。” 葉寶葭只好接了過來,舀起一勺遞到他嘴邊。 握著調羹的手指白皙,手腕的弧度優美,露出了那翠色欲滴的牡丹玉鐲。 衛簡懷的胸口熱意上涌,一邊喝著醒酒湯,一邊抬手握住了那皓腕,一寸寸地徐徐而上,摩挲著將那廣袖慢慢撩起。 “陛下……”葉寶葭無奈地叫道。 “寶葭,”衛簡懷低喚了一聲,“這湯不好喝。” 葉寶葭怔了一下,這湯是她讓御廚做的,青梅、山楂等料燉制而成,照理說應當是酸甜可口,怎么會不好喝呢?她嘗了一口,困惑地道:“挺好喝……哎……” 一陣天旋地轉,她整個人被橫抱而起,衛簡懷大步進了臥房。 “胡說,一點兒都不好喝,朕要喝你,朕的皇后才是世間美味……” 翌日一早,葉寶葭從酣眠中清醒。 昨夜衛簡懷不知饜足,折騰到很晚才睡。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他無師自通,已經從一個青澀的初學者,變成了一個撩人的絕世高手。輕攏慢捻之下,他蓄而不發,硬生生要逼得她在極樂的邊緣幾近崩潰,哄著她說無數好聽的情話,這才釋放在了她的身體里。 臉有點燒。 葉寶葭將自己在錦被中悶了片刻,轉身一看,素來雷打不動晨起練劍的衛簡懷此刻居然還躺在床上睡得正香,雙臂大張著,就連睡著都是氣勢逼人的帝王風范。 她趴在身旁盯著那張臉龐片刻,心中既是甜蜜又是酸楚。 傻瓜。 得不償失。 這下他原本就傳得暴戾殘忍的名聲可就更上一層樓了。 他以為嚇跑了這幾個姑娘,便沒有人會黏上來入宮了嗎? 那他可就太天真了。 眼睫一動,衛簡懷醒了。 目光定定地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他的嘴角勾了勾,抬起手來輕輕捏住了她的下巴:“怎么,看朕看得入迷了嗎?” 葉寶葭的臉一紅,顧左右而言他:“陛下今日怎么不去練劍了。”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衛簡懷輕笑著道。 “陛下……”葉寶葭瞪大了眼睛。 衛簡懷見好便收,一下子從床上躍起:“好了,快些起身,今日朕帶你去騎馬。” 踏雪、飛鴻在馬廄中呆著,這兩匹坐騎身份尊貴,都有專人伺候,經過昨日的圍獵,踏雪仿佛感受到了從前馳騁疆場的快意,一見衛簡懷過來,便“恢恢”地叫了起來,急切地想要出欄。 飛鴻倒矜持些,淡然地啃著草料,偶爾瞟過來一眼,頗有些幽怨的意思,好像在埋怨昨日沒有帶它一起去獵場快活。 將馬都牽了出來,兩人扳鞍認蹬,各自上了馬,先在校場中溜了一圈,這才出了行宮。 陽光明媚,在一片碧色中卻并不刺眼,行宮依山而建,北邊是連綿的明山山脈,南邊則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草地,此時綠蔭遍野,不知名的野花夾雜其中,煞是好看。 一到外頭,飛鴻便撒了歡了,飛一樣地往前竄,葉寶葭心里發慌,“哎哎”叫了兩聲,身子歪斜,眼看著控不住馬了。 身后一沉,衛簡懷躍到了她背后,一手接過了馬韁,一手摟在了她的腰上,笑著道:“來,讓它也放縱一回,可別把它憋壞了。” 策馬揚鞭,獵獵風聲從耳邊掠過。 葉寶葭驚呼了一聲,雙手緊緊地抓住了衛簡懷的雙臂,那極致的速度讓她幾乎不敢去看旁邊的風景,只是盯著前方,深怕一個不慎便從馬背上滾落下去。 “放松些,有朕在呢,”衛簡懷在她耳后低聲道,“你這樣繃著,待會兒整個人都要酸痛得很。” 身后的胸膛寬厚,那熟悉的龍涎香裹挾著她,讓她漸漸鎮定了下來。 身子隨著馬勢起伏,葉寶葭體會到了些許疾馳的樂趣,那天地盡在手中、天下任我馳騁的快感,是再雍容華貴的馬車也無法比擬的。 想必這便是衛簡懷好武的緣由吧,和文官們筆走龍蛇、一篇好文躍然紙上時的驕傲不相伯仲。 足足跑了有一盞茶的功夫,官道都已經近在眼前了,衛簡懷這才止住了飛鴻,信馬由韁,兩人一騎在山腳下緩緩而行,踏雪跟在身邊,羽林衛們遠遠地輟在四周。 脖子上一動,有什么東西掛在了的身上,還有些沉甸甸的。 葉寶葭低頭一看,是一個小小的鎏金箭頭,那箭頭做得非常細致精巧,比真正的箭頭小了數倍卻一模一樣,三棱形,那尖銳的箭頭特意用鎏金金帽包裹著,掩蓋了其中的銳意。 “這是什么?”葉寶葭有些奇怪。 “朕從前叫人打的,按下暗扣便可將墜子取下,箭頭可以傷人,朕戴了好些年了,這兩日你先掛著,震震邪氣。”衛簡懷替她演示了一下,金帽彈開,那箭頭發出輕微的爭鳴聲,“啪”地彈出了一寸多長,箭頭閃著鋒芒,甚至能感受到一絲寒意。 “怎么,會有什么變故嗎?”葉寶葭敏感地問。 “以防萬一,”衛簡懷叮囑道,“若是碰巧朕不在你身邊,你一定要記得,保護自己是第一要務,其他的都不用管,還有,盧安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葉寶葭點了點頭,將那墜子收起來藏入了衣內。 “我那皇兄也真是沉得住氣,”衛簡懷略有些感慨,“這兩日這么好的機會,居然也不動手。” “陛下這是要以身為餌嗎?”葉寶葭早就猜到了,卻不太贊同地皺起了眉頭,“千金之軀,坐不垂堂,陛下太冒失了。” 衛簡懷親吻了一下她的發髻,輕聲笑了起來:“皇后這口氣,還真是像謝三郎呢。” 葉寶葭心里打了個突,想起衛婻的話,心亂如麻。 衛簡懷會不會已經猜到她就是謝雋春了? 若是的話,衛簡懷為何能如此坦然自若? 若不是的話,衛簡懷為何總時不時地提及謝雋春呢? “陛下,”葉寶葭朝后仰起臉來,輕聲問,“陛下為何總提起謝大人?是有什么緣由嗎?” 衛簡懷有片刻的沉默。 葉寶葭屏息看著他,腦中閃過一絲破罐子破摔的念頭。 若是衛簡懷真的問她了,那便都招了吧,日后兩人如何相處,聽天由命便是。 “皇后這是吃醋了不成?”衛簡懷勾起嘴角笑了,“若是吃醋,朕以后不提了便是。” 葉寶葭哭笑不得:“我怎么會吃謝大人的醋?” “好了,皇后放心吧,朕在皇兄身旁已經埋下了眼線,”衛簡懷收了方才的嬉笑,舉起馬鞭朝著左邊連綿的群山示意,正色道,“而且這明山行宮的北邊,已有數千人埋伏在密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