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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卻絲毫不露,矜持了片刻吐出了一個“宣”字。 莫不是這幾天沒見,皇后想念朕了,所以過來探望以慰相思? 坐在書案旁,手中拿著奏折,他的心思卻早已飛到了書房外,屏息凝神聽著屋外的腳步聲慢慢響起。 “陛下。” 耳邊傳來了葉寶葭輕柔的低喚,他抬起頭來,神色淡然地“唔”了一聲。 屋子里還留著余香,和方才何麗娘身上的味兒一模一樣;書案上放著一塊粉色的帕子,上面繡著鴛鴦戲水,一看就不是衛(wèi)簡懷的物什。 瞧著衛(wèi)簡懷的神情,葉寶葭的心涼了一半。 這幾日不見衛(wèi)簡懷,她頗有些掛念,今日正好有事,便過來南書房瞧一瞧,沒想到卻瞧見了這么一出。 帝王薄情,才這幾日不能歡好,便被人鉆了空子了嗎? 看來,是她太高看自己了。 “陛下這幾日如此辛勞,可不要累壞了身子,奏折看得久了便出去走走,晚上早些睡,養(yǎng)足精神才好。”她擠出了一絲笑容,胡亂說了兩句關(guān)切的話,“臣妾這就不打擾陛下了,陛下好好歇息。” 眼看著葉寶葭后退了幾步就要離開,衛(wèi)簡懷愕然,霍地一下站了起來,惱火地道:“站住!” 他幾步便來到了葉寶葭跟前,陰沉著臉道:“皇后這便是來探望朕嗎?說了兩句話就要走,連碗提神醒腦的湯湯水水都沒有,這是關(guān)心朕的模樣嗎?” 葉寶葭忍住氣道:“陛下何出此言?連帕子都繡了,還怕沒人眼巴巴地送湯水過來嗎?臣妾手拙,只怕是討不了陛下歡心的,還是不要自討沒趣的好。” 衛(wèi)簡懷愣了一下,回頭瞧了一眼,那粉色的帕子在桌子上甚是晃眼。 他的腦中靈光一現(xiàn),忽然便回過味來,他的皇后,這是吃醋了不成? 那股子惱怒一下子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幾分促狹、幾分愉悅,他的嘴角一勾,握住了葉寶葭的手:“寶葭說的可是麗娘?這帕子是她來恭喜朕和皇后大婚的。” 葉寶葭忍不住想笑,鬼才會信吧?衛(wèi)簡懷若是現(xiàn)在還看不出何麗娘的心思,那她可真要懷疑謝雋春輔佐的天子有個榆木疙瘩的腦袋了。 “陛下高興就好。”她用力想要掙脫衛(wèi)簡懷的手,淡淡地道。 然而,衛(wèi)簡懷的手好像鐵鉗似的,根本掙不開,反倒被他往里一帶,整個人都撲進了他的懷里。 “可朕只喜歡皇后送的湯水,也只愛用皇后繡的帕子,這可怎生是好?”衛(wèi)簡懷的下巴扣在了葉寶葭的發(fā)梢,聞著那股淺淺的幽香,輕聲問道。 葉寶葭怔了一下,不解地仰起臉來。 “朕已經(jīng)同奶娘說了,讓她盡快替麗娘找個合適的人家嫁出去,寶葭若是愿意,也可替她多留心一下冀城中的青年才俊,畢竟她是奶娘的女兒,要替她找個好人家才行。”衛(wèi)簡懷淡淡地道。 此話大出意料之外,葉寶葭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陛下……這是打算打發(fā)了她出宮?” 衛(wèi)簡懷點了點頭,他從前忙于國事,無暇顧及后宮,今日何麗娘來的這一出,讓他猛然驚醒。 是不是長留宮中以至于讓何麗娘有了什么錯覺、起了什么非分之想? 此風(fēng)萬萬不可縱容。 不過,他的皇后為此起了醋意,倒是一樁意外的收獲。 衛(wèi)簡懷心中得意,忍不住逗弄道:“才送了一塊帕子,皇后便吃了醋了,朕怎么敢再留她在宮中?若是皇后不理朕了,朕可要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了。” 葉寶葭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輕捶了一下衛(wèi)簡懷的胸口:“陛下又胡說了,我怎么會是單單因為送了帕子吃醋。” “那寶葭何時替朕繡塊帕子?”衛(wèi)簡懷凝視著她的雙眸,輕聲問道。 “這……”葉寶葭有些為難,她的繡活實在是拿不出手,“陛下不嫌棄的話,我要么試試……” “不嫌棄,”衛(wèi)簡懷陡然來了精神,“只要是皇后親手繡的,朕怎么都不嫌棄。” 葉寶葭忍不住笑了:“那好,陛下可不能反悔,我繡好了,你便要日日帶在身邊,不可丟了。” 看著那笑靨如花,衛(wèi)簡懷心神一蕩。 何必再糾結(jié)呢?葉寶葭不肯坦誠,慢慢來誘哄便是,反正人就在他身旁,再也跑不掉了。 他喜歡葉寶葭,又敬慕謝雋春,現(xiàn)如今兩個人有可能是同一個人,他豈不是一箭雙雕?這天底下再沒有這么劃算的買賣了。 他貴為天子,文才武功皆屬上乘,葉寶葭又不是眼瞎的,除了他還能喜歡誰?就算現(xiàn)在并不是愛之入骨,以后也必然會情根深種。他又何必給自己平添煩擾? …… 他腦中思緒涌動,所有的顧忌和別扭一去,便忍不住便俯下身來,吻住了葉寶葭的唇,輕輕摩挲吸吮著,漸漸深入。 葉寶葭輕唔了一聲,卻抵不過他的力氣,口中斷斷續(xù)續(xù)地道:“別……陛下……我此來是有要事……” 衛(wèi)簡懷不容分辯,堵住了她的唇,將那香舌追逐吸吮了,直到葉寶葭再也出不了聲了,綿軟在他懷里,這才緩緩地松開,將唇在她的肌膚上輕輕摩挲著,兩人呼吸交纏。 一時之間,整個南書房中氤氳著柔情,讓人都不忍心開口打斷了這份纏綿。 “寶葭喜歡朕嗎?”衛(wèi)簡懷的唇滑到了她的耳廓,語聲輕柔地問。 葉寶葭哭笑不得:“喜歡。” 衛(wèi)簡懷用唇細細描摹著她的輪廓,那肌膚滑膩,讓人貪戀得不忍離開。 良久,他才捧著那張臉龐,凝視著那雙眸子,輕聲道:“那若是寶葭心中有事,一定不可瞞著朕。” “好。”葉寶葭沒有細想,想起此來的目的,隨口應(yīng)了一聲便正色道,“陛下,我此來是有要事,安王妃送來了一張請柬,后日是她二十四歲的生辰宴,懇請我能蒞臨安王府為她鎮(zhèn)福。” 第64章 田黃凍印(七) 北周有個習(xí)俗,每逢十二的生辰稱為本命之年,都會請大富大貴之人鎮(zhèn)福,以保這本命之年無病無災(zāi),以后的日子也福澤綿綿。 先后在時,也曾為先帝的皇嬸鎮(zhèn)過福,而安王妃身份尊貴,唯有皇后葉寶葭在她之上,會來邀約倒也不算唐突。 衛(wèi)簡懷和葉寶葭二人坐在羅漢榻上,打量著小幾上放著的那張燙金請柬,娟秀的字跡干凈清爽,字如其人。 大婚后葉寶葭曾面見過當(dāng)朝的命婦,安王妃便是其中之一,嬌小玲瓏、溫柔可人,看上去是個很是可親的女子。 “不行,”衛(wèi)簡懷斷然拒絕,“朕不放心你去,找個理由回了她,讓呂太嬪去一趟就好了。” 葉寶葭遲疑了片刻,柔聲問:“安王殿下是陛下的三哥,陛下為什么不放心我去?” 衛(wèi)簡懷忍不住瞧了她一眼,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