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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女葉寶葭謙恭溫良,為長公主侍疾不辭辛勞,乃長公主病愈之首功,不愧為福女之名。今賜葉寶葭福匾一塊,賞武寧侯府珍品若干,并封其母殷盈五品安人,欽此。” 外命婦的封賞十分稀少,武寧侯府至今也就只有老夫人和柳氏,就連丈夫已經官至五品的俞氏也并沒有這個名號。若是請封的話,一般也都是按照丈夫或子女的品級而定,葉正宏現在才只不過一個七品小官,殷盈直接被封為了五品安人,這自北周立國以來便沒有幾個,算得上是榮寵無雙了。 老夫人緊皺的眉頭這才舒展了開來,這兩道圣旨一前一后,就連傳旨的公公都安排得十分妥當,顯然是深思熟慮過的。如此一來,退親一事,對葉寶葭非但沒有半點損傷,反倒無形中將四房的地位抬高了,今后這冀城中還有誰敢看不起殷盈母女?她那個皇侄孫倒是費了一番心思了。 侯府上下一掃前幾日的低迷頹唐,喜氣洋洋。 俞氏原本就著急女兒的親事,現如今圣上賜婚秦桓,原本的隱憂一掃而空,自然是高興不已,就連殷盈被封為安人高了她一頭也沒閑心去計較了,當即便找老夫人商量婚事去了。 殷盈并不知這封賞的門道,但聽葉齊宏一解釋,知道女兒日后的名聲并不會因為這樁親事不成而有什么影響,這被折磨了多日的心才算是放了下來,唯一可惜的便是秦桓那樣一個芝蘭玉樹的好男兒,終究是要成為別人家的女婿了。 葉齊宏倒是坦然了,他算是看出來了,女兒真的是有福之人,沒有嫁給秦桓,倒真不一定是件壞事。要知道,太傅府家族龐大,門支眾多,妯娌姑嫂家長里短,葉寶葭入得門去,不得公婆歡喜,難免要受委屈,秦桓也不一定能護得住葉寶葭。 唯一憂心忡忡的便是葉慕彥了,他知道秦桓心有所屬,擔心自家meimei嫁過去不得丈夫歡心,然而事已至此,他再擔心也沒用,只能見機叮囑好友好好對待葉云茗了。 婚期吉日定在兩個月后,時間稍稍有些倉促,闔府上下又忙碌了起來,這一日葉寶葭正陪著葉云茗一起整理嫁妝首飾,玉早齋的掌柜托人來帶了信,鋪子里新到了好些首飾,請府上待嫁的姑娘去挑一挑,看有沒有合適的。 幾個姑娘便請示了柳氏,得了允可之后興沖沖地出了門。 玉早齋是冀城中老牌子的珠寶首飾鋪,工匠手藝精湛,設計巧奪天工,深得冀城中高門貴女的擁躉,每季的新品必然一搶而空,此次愿意為武寧侯府特意留樣挑選,顯然是十分用心了。 鋪里的二掌柜是名三十上下的女子,親自出門迎候,將幾位姑娘請進偏廳奉了茶,將首飾一一呈上,金累絲頭花、點翠嵌珠步搖、墨玉七寶玲瓏簪……一件件都華美精致。 幾個姑娘正試著呢,外頭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簾子被挑開了,有人恭敬地道:“四公子里面請,稍歇片刻,我去將東西取出來讓您過目。” 葉寶葭抬頭一看,只見門口逆光處一人負手而立,那英挺傲然的身姿,不是衛簡懷又是誰? 小劇場: 醋哥:陰險。 衛簡懷:…… 衛簡懷:那叫運籌帷幄,懂嗎? 醋哥:懂了,您一個人慢慢耍。 衛簡懷:來人吶,把這說書的請到藏寶閣去。 第48章 白角篦(二) 衛簡懷怎么會到了這里? 葉寶葭心中驚訝,卻不得不上前見禮叫了一聲“四公子”,葉云茗也認出了衛簡懷,跟著上前見禮;而一旁的葉云菲臉色煞白,顯然是想起了上次的大難,怯怯地跟著叫了一聲便躲在了葉寶葭身后,恨不得把自己當成隱形人一般。 “真是趕了巧了,”李德跟在身后笑吟吟地道,“居然在這玉早齋中也能碰上十姑娘。” “來選首飾?”衛簡懷的目光炯炯有神地落在葉寶葭身上,“正好,我在這里定做了一件,挺合適你的。” 二掌柜笑道:“四公子真是好眼光,我方才還在想,到底要什么首飾才能配得上十姑娘這樣鐘靈毓秀的模樣,四公子這一說我才想起來,稍候片刻,我去取來。” “不……” 葉寶葭拒絕的話剛一出口,衛簡懷的眉頭便擰了起來:“怎么,我的東西不好嗎?” “不是,”葉寶葭委婉地道,“我今日是陪jiejie們過來挑選首飾的,我不買。” “那便送你就是了。”衛簡懷不容拒絕地道。 葉寶葭哭笑不得,再爭執下去只怕更要惹人猜疑,只好沉默不語。 衛簡懷坐了下來,屋里的氣氛頓時有些凝固,原本說說笑笑的姐妹們都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方才我瞧見對面有幾件首飾還不錯,”李德笑著道,“幾位姑娘若是有興趣,我帶你們去瞧一瞧。” 葉云菲慌忙應道:“好好好,我們去看看。” 她拔腿要走,又覺得自己一個人走了太生硬了,一把拉住了葉云茗:“九妹,我們一起去。” 葉云茗被她拉得踉蹌了一步,不由得回頭看了葉寶葭一眼。葉寶葭心中暗暗叫苦,想跟過去的腳步剛剛一動,衛簡懷的目光便不容置疑地瞥了過來:“你且不忙,還要試一下首飾呢,若是什么地方不好,也好讓掌柜的改。” 話音剛落,二掌柜便領著人回來了,手中托著一個黑檀木盒,盒蓋開著,一把白角篦放在中間,色澤柔潤,一朵朵睡蓮纖毫畢現,雕工繁雜精美,顯非凡品。 旁邊的小婢過來替葉寶葭挽發,梳了一個流云髻,將白角篦斜斜插入發髻,那烏發堆雪,襯得那白皙細嫩的肌膚愈發吹彈得破。 白似瓊瑤滑似苔,隨梳伴鏡拂塵埃。 衛簡懷定定地瞧著眼前的佳人,此時此刻,這些日子懸在半空的心才算是真正放了下來。 賜婚的圣旨下了之后,葉寶葭一直未出侯府半步,他再也沒機會偶遇;而他身為帝王,為了避嫌,也找不到理由去侯府探望,可嘆他這天子,還不如秦桓自由,能偷偷找葉慕彥幫忙見葉寶葭一面。 今日他兜了好大一個圈子,讓人把葉府的三姐妹一起哄了出來,這才有了這片刻相見的時候。 葉寶葭看上去心情不錯,神情也未見憔悴,退婚的風波看起來已經過去了,也不枉他費盡心機哄得秦威請求賜婚秦桓和葉云茗,快刀斬亂麻。 “四公子,這梳篦太貴重了,臣女受不起。” 葉寶葭輕柔委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衛簡懷這才回過神來,淡淡地道:“這梳篦找不到合適的主人,再貴重也只不過是件死物,能裝扮你的發髻也算是它和你的緣分吧,是樁幸事,收著就是。” 葉寶葭手中捏著這梳篦,仿佛捏著燙手的山芋。 白角篦一般都是取材于牛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