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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葉寶葭,好一會兒才苦笑了一聲道:“寶葭,祖母還當能替你掙個好姻緣,卻沒想到如今倒成了一樁糟心事了。” “出了什么事了?”葉寶葭定了定神,輕聲問道。 “秦家要退婚,說是……你們倆八字不合,你是至福之人,而秦桓也是富貴之身,但兩人若是在一起,這福福相沖,便會相克,為兩家帶來災禍……”老夫人的臉色陰沉。 昨日秦威一到她這里便連聲請罪,將太史令周銘合的八字封批一一道來,說了一些天支地干、五行八卦的術語,最后的結果居然是兩個人的八字不合,不僅不合,還會帶來災禍。 秦威連著三日都沒好好睡上一覺,他尤不甘心,翌日便親自去了六麗山,在禪房門口苦等了足足半日,才等到了普善禪師,普善禪師取了兩個人的八字看了片刻,最后長嘆了一聲,留下“慎之”二字飄然遠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秦威當晚夢見了老侯爺,責問他為何亂點鴛鴦譜,當年指婚約的時候葉寶葭還不是侯府的姑娘,不是秦桓的命定之人,讓他速速糾錯。 他這便好似撈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當即便和老夫人來商量,說是一切過錯都是他們秦家的,無論侯府和葉齊宏怎么責怪都行,但求將定親的姑娘換成葉云茗,日后需要什么彌補,他們秦府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老夫人一邊說一邊生氣,說到后來身子往后一靠直喘氣,腦門中好似針扎似的,神色灰敗,唬得葉寶葭慌忙替她按摩著太陽xue,一疊聲地道:“祖母別氣了,氣壞了身子便是我的罪過了。” “寶葭,”老夫人拉著她的手,眼圈紅了起來,“祖母不信,老家伙托夢怎么會托到他那里去?要托也是托到我這里來,秦威那老匹夫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 葉寶葭思忖了片刻問:“祖母,當年這婚約到底是怎么回事?能和我說說嗎?” 老夫人長嘆了一聲,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當年秦威和老侯爺交好,兩人時常在一起談論時政,酒熱耳酣之際便說了醉話,要替剛出生的孫子輩指個娃娃親,彼時秦桓兩三歲,另幾個孫子也不大,而云蓁、云菲和云茗剛剛出世,嚴格說起來,這婚約的確是指給這些孩子的。 然而沒多久,老侯爺便得病去了,兩家人日漸疏遠,這婚約便也就無人提起了。而秦桓自幼身子不好,被送往老家休養,老夫人總也存了點私心,心疼幾個孫女,深怕秦桓是個活不長,也就樂得裝聾作啞,任憑秦府把這婚約給忘了。 沒想到秦桓這些年養好了身子,在冀城中奪了一甲探花,一時之間風頭無倆,老夫人激賞之余,倒也有些遺憾,因此那日秦府上門提親時,她還是挺高興的,她如今是打心眼里把葉寶葭當成自己孫女了,這樣兜兜轉轉,到底還是如了當年老侯爺的心愿,算得上是十全十美。 沒想到,現如今居然出了這樣的岔子。 老夫人一五一十說完,打起了精神:“寶葭,你且放寬心,祖母會替你做主的,必定不會讓秦府退了這門親事,明日我便親自帶你去六麗山,咱們重新請普善禪師再細細瞧一瞧,說不準他們看漏了,當年我和普善禪師也曾有數面之緣,拼著這張老臉請他破個例也不算是件難事……” 這是打算讓普善禪師口下留情了。 唯一能破太史令八字封批的,可能也只有這么一條路了。 然而,這親事弄成這樣,還有什么意思? 若是這婚約原本就是葉云茗的,她這算不算是硬生生搶了葉云茗的姻緣? 而且,若是單單是太史令說秦桓和她八字不合,她倒是懷疑是不是衛簡懷動了手腳,可普善禪師居然也說出了“慎之”二字,那便的確不讓人三思而行了。 她沉吟了片刻,輕嘆了一聲道:“祖母,秦家,原本就瞧不上我吧?” “瞧不上又怎的?”老夫人惱了,“當日是他們自己來求的親,誰稀罕拿那個婚約去壓他們了?現在又拿這子虛烏有的東西要來退親,當我們侯府是什么?” “祖母,若是我硬要入門,若是日后秦府但凡有個風吹草動、小病小災的,必定要怪到我頭上來,入得門去,公婆不喜,祖父祖母嫌棄,就算秦大哥再喜歡我,也不能總是和他的父母親人作對,護著我一輩子。”葉寶葭的眼中掠過一絲悵然,當日那梅花簪,還是拿得太草率了,她感動于秦桓的一片真情,卻忽略了這秦府并不是只有秦桓一人,里面并沒有一個像老夫人那樣睿智豁達的老人等著疼寵她。 老夫人吃了一驚:“寶葭,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若是你同意退了這門親事,日后……” 日后再定門好親事只怕就難上加難了。 葉寶葭笑著道:“祖母,該是我有的緣分逃也逃不了,我不信我日后沒有好姻緣。” 老夫人眼神復雜地看著她,好半天才道:“你讓祖母再想想,再想想……” 葉寶葭猶豫了片刻又道:“祖母,其實九jiejie她……” 老夫人重重地哼了一聲,神色慍怒:“秦威那老匹夫想得倒美!他若是執意要退婚便退婚,我明日便放出風去,就說他們家孫子身子不好怕耽誤了你,決不能有損你半點名聲,但他若是想換個姑娘定親,別說門,連窗都沒有!我們武寧侯府萬萬做不出這樣姐妹爭婿的事情!更不能為了區區一個秦桓有損闔府上下的安寧!” 葉寶葭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算了,這焦頭爛額的一堆破事,她自顧不暇,也沒法替葉云茗考慮周全了。 這親事一下子就膠著了起來。 秦威自知理虧,也不愿失信悔婚,只是拿著當時定下婚約的日子說事,軟語相求要換人;老夫人執意不同意換人,言明若是退婚便和秦府一刀兩斷。 殷盈那里再也瞞不住了,葉齊宏也是氣得渾身發抖,差點便要沖到秦府去當面論理,被葉寶葭死命給攔住了。 “爹若是去了,便好似我硬巴著要嫁進去似的,倒叫人笑話,”她勸道,“還是聽祖母的吧,靜觀其變就好。” “蕤蕤……”殷盈坐在那里直抹眼淚,她一開始就覺得高攀了這門親心里不安,沒想到擔憂成了現實,“怎么就碰上這種事了,堂堂太傅府居然言而無信……” “這樣倒也好,若是嫁進去再來嫌棄我,那不得打落牙齒和血吞了?”葉寶葭只好再來勸母親,“娘你別哭了,肚子里的弟弟meimei可比這勞什子親事要緊,不嫁了也好,我還能多陪你些時日,多抱抱弟弟meimei呢。” 女兒如此懂事,簡直讓人心疼。 可饒是葉齊宏詩書滿腹,對著這亂成一團麻的親事,也想不出半點好主意來。 好不容易安撫好了爹娘,葉寶葭一個人出來到后院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