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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便取下了忘了掛上了,還望陛下恕罪。” “算了,”衛簡懷寬宏大量地道,“那玉佩大了些,你就收著吧,不過,這玉鐲的大小剛襯你,朕看你也很喜歡,以后便戴著,沒朕的允許,不可取下來。” “這……”葉寶葭瞠目結舌,她剛才的確稱贊了一句玉鐲,可這并不代表她喜歡得想要據為己有啊。 然而,她明白衛簡懷的性子,說一不二,不容忤逆,若是再推拒下去,只怕衛簡懷起了性子,說不定當場砸了這玉鐲,還要遷怒于她的家人。 好吧,就算上輩子該有的賞賜和恩寵,這輩子還給她了。 葉寶葭謝恩,垂手而立,那衣袖垂落了下來,蓋住了那一截皓腕和玉鐲。 衛簡懷有些沒看夠,便又問:“會不會下棋?” “不會。”葉寶葭自然搖頭。 “那正好,朕來教你,”衛簡懷興致勃勃地說著,將那殘局收了起來,朝著葉寶葭招了招手,“愣著干什么,坐下。” 葉寶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饒是她再過不通男女之情,此刻也覺得不對了。 衛簡懷這是什么意思? 以他帝王之尊,為何閑來無事的時候拉著她作陪? 難道說,他真的改了從前的性子,喜歡上了她?還是只是閑極無聊,看她這雙和謝雋春相似的桃花眼來撩撥她好玩? “陛下,”葉寶葭在心中斟酌著合適的話語,“我原本是長公主宣入宮來,到了陛下的南書房已經于理不合,現在時候不早了,若是我久不回府,只怕家里人要擔心,還請陛下寬恕一二。” 衛簡懷沉下臉來:“這日頭還在天上掛著呢,怎么就不早了?你欠著朕一頓酒,今日下完棋便還了吧,武寧侯府朕自會叫人去知會,不用你cao心。” 葉寶葭的唇抿得緊緊的,原本帶粉的唇色泛白,眼中流露出幾分茫然之色。 衛簡懷有些心軟了,放緩了聲調:“你怕什么,朕只不過……” “陛下。” 屋外李德的聲音恭謹地響起。 衛簡懷住了口,冷冷地問:“何事?” “何姑娘求見。” 衛簡懷的眉頭擰了起來:“她來做什么?不是早就說過了,朕在南書房時,非召不得入內。” “陛下,是宣華夫人命她過來的,說是正值季節交替之季,替陛下熬了一碗養生湯送過來。” 衛簡懷的神情明顯松懈了下來,隨口道:“那就進來吧。” 一陣輕盈的腳步聲響起,何麗娘蓮步輕挪,出現在了門口。 她的五官并不出挑,但勝在胸前的一雙玉兔鼓鼓囊囊的,身姿妙曼,走起路來一搖一擺分外勾人。她的母親是衛簡懷的奶娘,丈夫已死,膝下一兒一女,兒子何力生在京衛營中掛了一個致果副尉的散官名號,女兒便是何麗娘,一直跟在身邊。 在衛簡懷失蹤這幾年,奶娘一直守著衛簡懷的鹿鳴宮,說是等著小殿下回來,寧死也不肯離開,衛簡懷回來后,奶娘狂喜之下以頭拄地、鮮血滿面,并奉上了自己繡的近百幅祈福圖后,暈厥在衛簡懷面前。 衛簡懷感動異常,封奶娘為宣華夫人,又憐她孤苦,便讓她居住在宮中,從此,宣華夫人便憑著圣寵,一躍成為后宮中炙手可熱的人物。 “陛下,”何麗娘輕笑著叫了一聲,語聲溫柔,“這養生湯是我母親親手熬的,怕冷了失了效力,便讓我親自送來給陛下。” “唔,”衛簡懷努了努嘴,示意她放在書案上,“替我謝謝奶娘。” 何麗娘不動聲色地瞟了葉寶葭一眼,親手將食盒打開,取出一碗湯來,走到衛簡懷身邊遞了過去,她的身子微微側著,暮春的衣裙單薄,鎖骨連著下面的白皙,清晰可見。 “母親說要趁熱喝了呢,若是陛下不用,只怕母親要責怪我。”她可憐兮兮地道,一雙櫻唇微微嘟起,看上去楚楚動人。 衛簡懷卻看也沒看她一眼,接過碗來“咕嘟”喝了兩口,隨手往桌幾上一放:“好了。” 何麗娘抿著唇笑了,又問:“母親問,陛下可要來鹿鳴宮用膳?好久沒做八寶飯給陛下吃了。” “不去了,今日朕還有事,”衛簡懷揮了揮手,“你且退下吧。” 眼中閃過一道郁色,何麗娘忍不住又看了看葉寶葭,牙根癢癢的。她早就知道,這個小丫頭眼帶桃花,將來必定是心腹之患,只可惜那日蘇筱的石榴砸得還不夠狠。 “陛下,”葉寶葭連忙開口,“既然宣華夫人有請,陛下還是去鹿鳴宮用膳吧,我也該告……退……了……” 衛簡懷的眼睛倏地一下看了過來,眼神慍怒冷厲,仿如刀鋒劃過肌膚,最后三個字葉寶葭幾乎是硬著頭皮吐出來的。 書房里的氣氛一下子繃緊了,葉寶葭不敢再開口,四周頓時靜默了下來。 “退下。”衛簡懷側過臉來,朝著何麗娘冷冷地擠出兩個字來。 何麗娘心一緊,再也不敢多留,忙不迭地垂首退了出去。 衛簡懷輕吐出一口濁氣,神情略略緩了緩。 算了,不和這個小丫頭計較了。 這么膽小,省得又把人嚇壞了。 反正有的是時間,徐徐圖之便好,今兒就退上一步,暫時不喝酒了。 “好了,”他再次和顏悅色了起來,雙指夾起一粒白子來在手中把玩著,“你別戰戰兢兢的,若是不想飲酒那便下回,不過,這棋得陪朕下一局,坐下吧。” 葉寶葭咬了咬唇,非但沒有坐下,反而后退了一步跪了下來,直視著衛簡懷。 “請恕臣女無禮,我留在此處,于理不合。”她的聲音輕卻清晰,“還請陛下即刻送我出宮。” 衛簡懷手中的白子一僵,冷冷地道:“于哪條理不和?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既是朕的子民,朕讓你做什么便做什么,難道還有人敢多嘴?若是有人敢多嘴,明日朕便下一道旨意,宣你入宮。” 葉寶葭的腦中“嗡嗡”作響,一時之間不知道身在何處。 這樣的蠻橫霸道,她仿佛回到了從前那段謝雋春和衛簡懷爭執沖突的日子。 她急促地喘息了兩聲,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 “陛下,只怕你不知道,我已經定親了,”她直視著衛簡懷,眼中淚光瑩瑩,“我很滿意我未來夫君,還請陛下顧念武寧侯府的顏面,不要再糾纏不休了。” 衛簡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么?” 那雙總是偷偷窺視他的羞怯眼眸,曾經盛滿了難以言說的感情,讓他心神愉悅,此時卻忽然變得陌生了起來。 葉寶葭已經定親? 她才過了十四歲,怎么可能這么早定親? 不就是幾個月沒見嗎? 是他的耳朵出了岔子吧? “陛下,我定親了,明年五月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