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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沒一個能鎮得住,于老爺可能還有點用處,只可惜這種色中餓鬼,家中小妾成群,萬萬可不能讓殷盈入了這個火坑。 “寶葭?”有人叫了她一聲。 韓寶葭抬頭一看,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眉眼周正、身形高大,只是臉色透著一股子青白,眼泡有些腫。 “我是你爹啊,親爹,”那男人見她不動,又湊過來了幾步,從懷里摸索了幾下,掏出一包飴糖來遞給她,笑著道,“可想死我了,爹做夢都夢見你。” 第5章 蟠龍玉佩(五) 原來這就是那個渣父韓進,倒也是一身好皮相,怪不得當初殷盈會嫁過去。 韓寶葭打量了幾眼,搖了搖頭:“不要。” “是不是你娘說我壞話了?”韓進假惺惺地抹了一把淚,“當年你娘旁的都好,就是喜歡瞎咧咧,輕輕碰她一下便說我打人,我哪舍得打你們娘兒倆,那都是嚇唬你們的。現在爹后悔得很,親生的閨女養在別人家里,真是剜了心啊。” 韓寶葭看都懶得多看他一眼,站起身來就往家里走。 韓進貪婪地看著韓寶葭那張姣好的面孔,心里越發恨了,這女兒嬌嫩得像花骨朵似的,養到現在的話,沒兩年就可以大把大把地收彩禮了。 “寶葭,你想想,你母親要再嫁了,到了后爹那里,還能有你好果子吃?”韓進恫嚇道,“不給吃不給穿都是輕的,到時候把你賣了你還替人數銀子呢,哪有親爹好?” 雖然和離已經有五年了,但韓進是明白自己這個閨女的,脾氣和她娘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乖巧聽話、膽小嬌弱,記吃不記打,以前只要他的聲音大一點就掉眼淚,他稍稍和顏悅色一點,這丫頭能開心得不得了。 這些年來,他不止一次地后悔,當初被那個謝雋春拿捏住了七寸,不得不寫了放妻書,每回夜里回想起殷盈那嬌媚蝕骨的低吟、峰巒疊起的嬌軀,他都恨不得能一頭撞死。 和離后,家里也說了幾門親,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殷盈的事情鬧得太大壞了名聲,看中的都被婉拒了,歪瓜裂棗的倒是一大群,他得過殷盈這樣的絕色,哪里還看得中那些半老徐娘,索性也就暫時絕了再娶的心,勾搭著幾個相好的過日子。 前幾日驟然一聽說那個謝雋春死了,他死了多年的心一下子便活絡了起來,又打聽到殷盈這些年都沒再嫁,那心火更燒得旺了。 女人嘛,還不都是這么回事?第一個男人再壞也都念念不忘,指不定殷盈干涸了這幾年,就等著他搬個臺階下來呢,他說幾句好聽的,陪個小心,哄上一陣,那女人就是個耳根子軟的,早就回心轉意了。再說了,他有韓寶葭這個女兒在,殷盈要是不肯,他去告官把女兒搶走,殷盈還能不就范? 以前把女兒給了殷盈,那是因為那小丫頭體弱,眼瞅著養不活的模樣,要了反倒是個累贅,現如今都長得這樣如花似玉了,白花花的彩禮錢難道拱手讓給別人? 還有,殷家這兩年的鋪子開得也挺紅火的,殷家那個過繼來的混小子倒是撿了現成便宜了,等弄到了殷盈,拿捏住那老兩口的七寸,還怕他們倆不把銀子拱手送上? 他越想越美,不過到底懼怕謝雋春,還是蟄伏了幾日,去謝府偷偷打聽了幾回,覺得謝雋春死絕了死透了,這才興沖沖地上門了。 恫嚇的話一出,果不其然,韓寶葭的臉色白了白,一臉害怕的模樣。 韓進很滿意,又哄道:“你是爹的親生閨女,爹還能害你?去把你娘叫出來……” 話音未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殷盈幾乎是從屋子里沖了出來,一把便把韓寶葭拽進懷里,朝著韓進怒目而視:“你來干什么!我們家不歡迎你,快走!” 韓進定定地看著他的前妻,胸口的那把火簡直就要竄出來了:這幾年沒見,殷盈居然又漂亮了幾分,胸前的豐盈呼之欲出,腰肢不盈一握,臉上的肌膚也不知道是在涂抹什么,越發白嫩細膩了,半點都不像是嫁過人生過娃的,比起那些黃花閨女都要更勝一籌。 他嘻嘻一笑,含情脈脈地瞧著殷盈:“一夜夫妻百夜恩,盈盈你何必如此絕情呢?我想你和寶葭了,過來瞧瞧,你總不能不讓我見女兒吧?” 殷盈哪里會信,這么多年了都沒來看過女兒,連一口吃的一件衣服都沒拿來過,還能忽然良心發現? “不……不不勞你掛心,寶葭和我在一起很好。”她強撐著沒有往家里逃,想要直視著韓進的臉,卻被那露骨的目光嚇得避開眼去,抱著韓寶葭的手都在發抖。 她害怕這個人,就算離開了這么多年了,卻還是從骨子里害怕。 “盈盈,從前就算是我錯了,你都氣了這么多年了,也該消消氣了,要不,我讓你打回來泄泄憤?”韓進笑嘻嘻地往前湊著,抬手就去摸殷盈的手。 殷盈抱著女兒慌忙后退了,韓寶葭脆生生地叫了聲“舅舅”,殷顥來了,攔在了jiejie跟前。 他今年已經快十八了,長得人高馬大,因為常年在外跑貨,肌膚呈小麥色,身軀健壯,看上去也很是唬人:“你誰啊你,別纏著我姐趕緊滾,要不然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韓進卻不怵,冷笑了一聲道:“我和你姐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兒嗎?你不就是個過繼來的?還真當自己是殷家的人了?是不是巴不得你姐不好,然后好霸占了殷家的財產?殷盈我告訴你,這樣的人我見的多了,別看他現在一口一個姐的,背地里說不定把你家的銀子都給……” “放屁!”殷顥氣得臉色發白。 殷父和胡氏也出來了,慌忙上前,一個拉著兒子,一個和韓進講理。 “你也是個男人,都寫了放妻書這么多年了,還來糾纏有何意義?大家一別兩寬,為何要做冤家呢?” “岳父岳母,當年可不是我心甘情愿的,我那是被逼的,”韓進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這些年我一直未娶,無時不刻不念著盈盈,念著我的小寶葭,一想到寶葭,我這里就悶得透不過氣來!” 他唱作俱佳,捂著胸口嚎了起來:“我的兒啊,可憐我這一輩子就得了你這么一個寶貝,居然有人狠心把你奪走,讓父女骨rou分離,幸好老天有眼,此人作孽太多被閻王爺勾走了,我可算是……” “謝大人雖然死了,不過,我娘知道他有好幾個好友,”韓寶葭朝著他笑了笑,“還有他的夫人安南長公主,聽說也是個心善的菩薩,和謝大人鶼鰈情深。” 韓進激靈打了個寒顫,驚懼地看向韓寶葭。 殷盈立刻會過意來,強忍著恐懼道:“對,我前些日子剛去吊唁了謝大人,見了……見了……” “安南長公主,”韓寶葭軟軟地接了過去,“公主長得好漂亮,氣度不凡,看上去好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