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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胡氏的目的。 “姥姥,那個崔婆子是給娘說媒的嗎?”她仰著臉,一臉好奇地問。 胡氏心里咯噔了一下,只顧著想女兒的后半輩子,倒把外孫女的心思給漏了,可別瞎想了暗地里難過。 “蕤蕤放心,你娘最疼的就是你,就算要嫁了,肯定也不會拋下你不管,”胡氏柔聲勸慰著,又嘆了一口氣道,“你娘這半輩子苦得很,要是有個好的,比在姥姥家呆著強(qiáng)。” 北周雖然民風(fēng)開放,對婦人的要求也不似南陳那么多,但女兒一直呆在娘家的確很受非議。韓寶葭并不在意這些,乖巧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娘這么好看,肯定能有好的,只是這次可萬萬不能……要是那樣,還不如不嫁呢。” 她及時地收住了話語,一雙眸子水汪汪地看著胡氏,好像快哭了似的。 胡氏猛然想起了這孩子的爹,心里暗自呸了一聲,咬緊了牙關(guān)道:“蕤蕤放心,這次咱們一定要好好打聽,要是像你那個壞胚爹,姥姥就算養(yǎng)你們娘倆一輩子都不嫁!” 韓寶葭稍稍放了點(diǎn)心,其這胡氏一看就是耳根子軟的,別被那個崔婆子三言兩語就給蒙了。 祖孫倆一起用完了午飯,那粉蒸rou特別好吃,五花rou肥而不膩,被南瓜和米粉包裹著,又香又糯,韓寶葭一口氣吃了小半盆,胡氏深怕她大病初愈多吃不好,把剩下的半盆裝了食盒,說是讓人送到鋪?zhàn)永锶ァ?/br> 只是這還沒出門呢,便有人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報信:“殷家嫂子,快去你家鋪?zhàn)永锟纯窗桑腥速囍蛔撸箢椂伎旌腿舜蚱饋砹耍 ?/br> 殷記胭脂鋪就在離殷家過去兩條街的地方,胡氏著急忙慌地一路小跑了過去,連韓寶葭跟在身后也沒顧著。 一進(jìn)門,鋪?zhàn)永锎篑R金刀地坐著一個男人,身穿杭綢直綴,三四十歲,腆著個肚子,一身金光閃閃的富貴氣,旁邊跟著兩個小廝。 殷顥捏緊了拳頭,一臉怒氣地攔在殷盈前頭,殷盈則氣得臉色發(fā)白,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她原本就長得嫵媚,眉如遠(yuǎn)山、眼含秋水,這會兒一雙眸子瞪圓了,胸口的峰巒隨著喘息起伏著,比起那些二八年華的更有有一種誘人的味道。 韓寶葭上輩子見過很多美人,明麗的安南公主、美艷的先淑妃……然而比之她們,殷盈雖然因?yàn)樾〖冶逃裆倭藥追謿舛龋瑓s在柔媚上更勝一籌。 那男人看得眼睛都直了,笑嘻嘻地道:“殷家妹子,你何必這樣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我只不過叫你幫我拿幾盒胭脂,你弟弟粗手粗腳的,弄壞了怎么辦?” 胡氏連忙賠笑著過去打圓場:“于老爺您要哪幾盒?我?guī)湍恪?/br> 那叫于老爺沉下臉來,陰測測地道:“那行吧,你們把這鋪?zhàn)永锏娜家缓泻心眠^來,我慢慢挑。” “我們要打烊了,”殷顥惡狠狠地道,“你還是去別家看吧。” “開門都是客,你這樣做生意,只怕這鋪?zhàn)記]兩天就要倒了,”于老爺冷哼了一聲,“趁早想想其他營生吧,殷家妹子,你現(xiàn)在不肯做我的姨娘,只怕以后連姨娘都沒得做了……” “放屁!”殷顥的臉憋得通紅,一個箭步?jīng)_上去就要薅那于老爺?shù)囊骂I(lǐng),缽大的拳頭眼看著就要砸上去了。 韓寶葭用力拉住了他的衣衫,脆生生地叫道:“小舅,別,我剛才瞧見人去請縣衙里的老爺了,打了說不清楚。” 殷顥一個激靈,立刻撒手松了衣領(lǐng):“行啊,于老爺你慢慢坐著,我倒是看看你這樣上門欺辱良家婦人的,有沒有臉讓官老爺來評個理。” 于老爺心中暗道了一聲“可惜”,不由得瞟了韓寶葭一眼,他垂涎殷盈已久,去托了兩次媒都不咸不淡地碰了釘子,今天他打定主意來羞辱殷盈、刺激殷顥,只要殷顥動了手,他就有把握把人送進(jìn)牢里,到時候看這戶人家就不就范。 門外殷父也急匆匆地趕來了,陪著笑說了幾句好話,于老爺眼看著沒法討到便宜了,也不多留了,朝著殷盈又一副情意綿綿的模樣,說了幾句場面話就揚(yáng)長而去。 一家人長吁了一口氣,經(jīng)這一事也沒心思做生意了,早早讓伙計關(guān)了店門,回家坐在前廳里商量該怎么辦。 這位于老爺還有些來頭,不僅薄有資產(chǎn),家里還有人在冀州府擔(dān)任司戶參軍一職,平日在這一片跋扈得很。 “要不盈兒就不去鋪?zhàn)永锪耍蹅冊僬垈€賬房?”胡氏有點(diǎn)后怕。 殷盈眉頭輕蹙,遲疑著沒有說話。 “娘,咱們不怕他,天子腳下,難道他還敢強(qiáng)娶良婦不成?”殷顥氣得不行,“以后我讓人在前頭守著,要是他來了,就來通風(fēng)報信,你從后門走。” “你呀,光靠守有什么用,你倒是想想,你去打于老爺,人家身邊那兩個小廝怎么沒動?明擺著要引你入套的,要是真廝打起來,他還能輕饒了你?”胡氏教訓(xùn)道。 殷顥不說話了。 殷盈連忙打圓場:“還是蕤蕤機(jī)靈,知道拉著你舅舅。” 家人都夸了韓寶葭幾句,眼看著氣氛稍稍緩和了些,胡氏趁機(jī)正色道:“盈兒,我正想和你商量呢,今兒個崔婆子來過我這里了,說了幾個人選,我琢磨著蕤蕤也大了,你也該考慮一下再嫁的事情了,不如我們幾個一起合計合計,你要是嫁了人,那于老爺也就死心,你說呢?” 殷盈的臉一白,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了:“娘……我不想再嫁。” “娘,為什么要讓jiejie再嫁?”殷顥一臉不解,“咱們一家人在一起不好嗎?” “你少插話,”胡氏訓(xùn)了他一句,又看向殷盈嘆了一口氣,“別的娘就不多說了,其實(shí),就算你在家里一輩子,咱們也不會短了你和蕤蕤的一口糧,可你想想,一個婦道人家住在娘家,今兒這樣的事兒還能少得了嗎?你還年輕,娘總盼著你還能夫唱婦隨過上好日子,總不能一個人熬一輩子吧?那可太苦了,要是我和你爹不在了……” 她抹了一把眼淚看向殷父,哽咽著道:“老爺,你倒是說句話啊。” 一直沉默著的殷父終于開了口,盯著殷盈沉聲道:“盈兒,你娘說得對,你不僅要再嫁,還要抓緊相看個合心意的,今兒個我在外面的時候,有人偷偷和我說了,韓家的人正打算去衙門里告狀,說是要把蕤蕤要回去。” 殷盈的臉?biāo)⒌囊幌伦兊脩K白,韓寶葭是她的命根子,她怎么能讓女兒離開?這不是逼著她重新回到韓家那個牢籠嗎? 攬著韓寶葭的手都微微顫抖,她失聲叫道:“什么!那是他親口答應(yīng)的,還畫了押留了字據(jù),蕤蕤跟我走,府衙里的人和謝大人都可以作證!” “謝大人……”殷父的神色慘然,“聽說謝大人……過世了。” “什么?”殷盈呆若木雞。 韓寶葭腦中仿佛有什么一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