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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第15章郝凡和孟玉成吵架的第二天,孟玉成沒來上班。同事們八卦說,是臨時被老板叫出去出差了,總監張喬沒去。還有,公司準備進軍AI產業,要成立獨立的AI部。“沒準孟總回來,就是AI部的一把手了呢!”大家偷偷開玩笑,畢竟孟玉成的野心都寫在臉上呢。周五,和老板出差了三天的孟玉成回來了,沒有大家預想的馬上就要升遷的高興場面,反倒臉色陰沉,看起來心情很不好。在辦公室里轉了一圈,連訓了好幾個人,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尤其郝凡鄰座的小東,因為自作主張改了一點東西導致后面接不上,被孟玉成點著腦袋罵:“你是豬嗎你有沒有腦子你以為玩連連看呢!”小東是剛畢業半年不到的新人,話不多好脾氣,被他指著罵都沒生氣,認真地道歉認錯。孟玉成氣哼哼地走了,過了會兒又回來了。嚇得小東怯怯地問他:“我是哪里又做的不對嗎?”孟玉成沒理他,轉身站到了郝凡身后,盯著他的電腦屏幕一言不發。郝凡戴著耳機聽著歌,手上動作不停。孟玉成伸手摘掉他右耳耳機,郝凡回頭看他,見他雙眼發紅鼻翼外擴,一副隱忍怒氣的模樣。他乖乖取下左耳耳機,問他:“有何指教?”在孟玉成訓小東時,郝凡就知道,他是故意找茬,最后一定會輪到他。“我哪里不對,還請指教。”郝凡客氣地說著。孟玉成毫不客氣,一會兒讓他改指令,一會兒讓他換順序,最后實在挑不出毛病了,非得讓他把英語命令改成中文拼音命令,改了三處后,郝凡把鍵盤推進抽屜,關掉了代碼頁面,并且拒絕保存改動。他此舉突然,孟玉成一時錯愣,回過神后厲聲問道:“你什么意思!”說完可能覺得聲音太大了,左右看了一圈后壓低聲音問他:“你什么意思?覺得我提的不對是嗎?覺得我不配指導你?”郝凡無奈地看著他,發現他灰色外套的胸口有一灘油漬,旁邊還沾著一粒米飯,他輕輕皺眉。孟玉成被他的樣子激怒,壓著火氣喝問:“你這什么意思?”郝凡指他胸口,孟玉成低頭看到衣服上油漬和米飯,是昨天和王大義吃飯時蹭到的,王大義說了很多話,但沒一句是他想聽的。他摳掉干掉的米飯,胡亂地扔到一邊,瞪著他看了幾秒后擰著一雙粗眉陰陽怪氣道:“聽說你和張總監關系不錯啊,上次體檢人都專門給你留座!”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郝凡苦笑,想不到孟玉成竟翻出多日前的舊賬。“討好他比討好我,更有用對吧?!他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這樣背叛我?”孟玉成幾乎咬牙切齒,那模樣恨不得當場吞了郝凡。郝凡聽不懂他的話,但大概也明白孟玉成可能因為張喬受了什么氣,比如老板的指責和不信任。自從張喬來公司后,他疑神疑鬼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張喬毋庸置疑的能力和老板對他的器重,都讓孟玉成嫉妒。能力跟不上野心的孟玉成,如果全心全意地信任他,安心與他合作,腳踏實地地往前走,沒準還有翻身的機會。可是,他從未信任過他。和這樣的孟玉成共事,讓人煎熬。一個張喬已經夠了,還要加上孟玉成,郝凡覺得再這樣下去,怕是等不到黎醫生了。他只想健康地活著,做個默默無聞的程序員。為什么如此渺小的愿望都沒法實現?“你覺得我背叛了你,那就是我背叛了吧。”郝凡又是前幾日電話里平靜、緩慢的說話方式,一個字一個字講得清晰有力。孟玉成看到他眼底的寒意,是他從未見過的。可是話已至此,他若退縮只會更沒面子。他硬撐著譏諷郝凡:“你看,你都承認了不是?還有什么好裝的!”郝凡扯起嘴角,雙手撐著桌面站起,與孟玉成面對面。他動作突然,孟玉成嚇到,往后退了半步,手臂揮動拂倒了郝凡桌上的麥苗小盆栽,綠色的麥苗已經全部長出來了,毛絨絨的頂部栽倒在地,綠色的葉片都被壓折了。郝凡盯著地上被毀掉的麥苗盆摘,笑得很大聲:“你就說了吧,讓我解脫。”這是孟玉成第二次聽到他這樣笑了,讓他脊背發涼。夸張的笑聲引來其他人的注意,大家發現是郝凡在笑,紛紛露出驚詫神情。對面的萍萍摘下了耳機,鄰座的小東也停下了敲鍵盤,隔壁工作區域的同事也紛紛探頭,想要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你說吧!”郝凡催孟玉成:“不說就是膽小鬼!”“你瘋了!”孟玉成指著他的鼻子罵,把事情鬧大不是他想要的。“你就沒瘋嗎?”郝凡嘲弄地看著他。整個辦公室突然變得特別安靜,孟玉成環看一圈,發現大家都在看他們。他掃了眼張喬辦公室的方向,磨砂玻璃透著光,木門緊閉。“我不想跟你這個瘋子說了!”孟玉成怒氣沖沖地走了。剩下郝凡獨自迎接著大家或好奇或詫異或不解的目光。對面嚇白了臉的萍萍長吁一口氣,說:“看不出來啊郝凡,你居然也會有脾氣,孟主管臉都氣歪了!”郝凡彎腰撿起地上的麥苗綠植,鄰座的小東默默地沖他豎起大拇指。郝凡看著全部被折斷的麥苗,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萍萍又問到:“你們怎么吵起來了?你讓孟主管說什么啊?”郝凡想要扶起折斷的麥苗,卻拔斷了一撮。他將麥苗捏在指腹,慢慢揉出了青汁兒。“你讓孟主管說什么啊?”萍萍喋喋不休地追問著。郝凡抬頭,臉上的寒意讓萍萍閉嘴,不敢再問半句。郝凡捏著麥苗,頹然地坐下,全身上下提不起一點力氣。萍萍偷偷地看著他,發現他原本寒意十足的臉上,不知為何沒了生氣,整個人好像罩上了一層悲傷的膜,叫人看一眼就會被傳染難過。萍萍看得難過,輕輕嘆息著跑去了茶水間,同去地還有辦公室里別組的女同事。那女同事問她到底怎么回事。萍萍說她不知道。“今天郝凡挺反常的!”那女同事進公司一年了,別說見郝凡跟人吵架,就是郝凡跟人大聲說話都沒見過。“孟主管今天心情好像不大好!”萍萍撇嘴一笑:“他心情經常不好!”女同事想想也是,又說:“我剛剛看郝凡,那個臉哦,白得跟什么似的,一點血色都沒了!”萍萍搖頭,白得都沒生氣了。“他是不是身體不大好啊?”女同事猜測:“上周我們不是體檢了嗎,今天結果出來。他是不是被查出什么嚴重的疾病了,所以心情反常?”“你別瞎說!”萍萍一邊覺得她的話危言聳聽,一邊又覺得她說的有幾分道理。細想一番后,不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