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還是沒說。

由淺自然地拍了下他的頭，“嗯。你好好休息。”

泰太在樓下笑著送由淺離開，車剛掉頭臉上掛著的笑容就垮了下來。泰太輸密碼進樓，坐電梯回家。天黑得快，要開燈，他仰倒在沙發上，想下午送了三個小時又被扔在前臺的外賣，想匆匆被定了名字的歌，想由淺和白海的晚飯，想網上罵他的那些人說的話。

沒有一件事能讓人開心得起來。

以往他如此意志消沉的最長記錄是三天，這次竟然有要打破記錄的趨勢，已經可以被歸結為“特殊情況”。如果非要他發揮一點樂天的本能，只能慶幸他沒有活著的親人要與他一起承擔這份輿論壓力。

“算了，看看這些人是怎么罵我的，開心開心吧。”

還能這樣自嘲讓泰太足夠佩服自己，果然只有負面情緒消化能力強的人才能做明星。

大號的微博提醒已經關了，所以剛登上小號就彈出通知提醒把泰太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自己小號被人扒出來什么的，喘了口氣才點進通知頁面。

還是太太的煩惱發來的私信，兩個多小時前，也就是他和由淺吃晚飯的時候。

他嘟囔著“又有什么事兒……”，扁著嘴點進去看。

最新一條是：【怎么樣，感謝我吧！】

泰太沒明白她指的是什么，疑惑地往上翻，幾張截圖和不明所以的話，什么“輿論逆轉”、“臥薪嘗膽”、“套路滿分”，泰太一個字都不懂。只好點開對應的圖片看。

幾張都是微博截圖，有的是太太的煩惱自己的微博，有的是話題下的路人微博截圖。如她所說，的確可以說是“輿論逆轉”，至少截圖上的幾個都在說由淺躺槍，泰太倒霉，鹿仁嘉的粉絲惡心……

泰太一怔，點進太太的煩惱的主頁，熱門微博就是剛才截圖里的那條，帶的話題是“鹿仁嘉粉絲自導自演”、“鹿仁嘉粉絲毒瘤”。配了六張微博群和□□群的聊天記錄截圖，三張鹿仁嘉粉絲抹黑、辱罵泰太和由淺的微博評論拼圖。

她甚至還細分了時間線，從節目剛開始播放，到“炒cp”熱搜上榜，最后是與由淺合作的消息放出后。

粉絲群里一直有大粉帶頭，他們的態度從一開始的“甩鍋給節目組和泰太”，到后來的“跟上面溝通過了，可以下場，越賣力越好，存在資源競爭，鹿鹿能不能贏就看這次了”，現在是“既然由淺非要干擾，那我們只能帶上他了，之后就往聯合炒作這個方向引導，大號會配合的”。

知道歸知道，親眼看見鹿仁嘉的粉絲是怎么計劃著黑自己的時候，泰太還是覺得心臟緊縮，像有一口氣喘不上來一樣。圈子里爭資源互相潑臟水的事情常有，他也不是第一次經歷，或許因為他心中從沒把鹿仁嘉真的當成對手，這樣看到過程，多少有些觸目驚心。

他退出來，去看熱搜，鹿仁嘉和他粉絲相關的詞條上了好幾個，點進“太有錢cp炒作”這個熱搜里，刷出來的也都是罵鹿仁嘉粉絲預謀潑臟水的微博。他連著往上滑，一條一條掃過去，不知道罵他的人和現在罵鹿仁嘉的人到底是不是一波，但看起來現在大部分義憤填膺的人都不是他的粉絲。

江白歌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

“……我感覺最近為了微博的事找你太多次了。”

泰太剛接起電話，江白歌就這樣說了一句，逗得他沒忍住笑了一聲，“是有點多。”

“公司這邊打算起訴對方，維護權益，這一次可能明面上和鹿仁嘉也沒辦法維持‘體面的關系’了，想問問你的想法。”

泰太垂下眼，“我沒什么想法，挺好的，就這樣吧。”

“……你……算了，那我等會兒再發一封律師函。你只想新專的事就好。掛了。”

“嗯。”

通話結束后，泰太嘆了口氣。手機又馬上震動一聲，是微博私信，太太的煩惱發了張圖片過來。

太太的煩惱：【嘻嘻。】

一張由淺的照片，從視角上看他應該是坐在拍照人的對面，正轉頭去看什么，線條有點糊，應該是抓拍。

“糊掉的由淺也這么帥……”

泰太又嘆了口氣。

轉念又覺得哪里不對，眨了眨眼睛盯著照片看，照片上的由淺和今天的由淺看上去一樣——聽起來過于智障的想法有時意外地是關鍵所在，泰太發覺照片上的他穿著和今天一樣的衣服，或者說——

照片就是今天拍的。

泰太一驚，連忙打字回道：【你之前質問我是不是私生，結果你自己去做私生了？？？】

對方一連發了三條過來。

太太的煩惱：【你在說什么呢……由淺沒告訴你嗎？】

太太的煩惱：【我是白海啊。】

太太的煩惱：【哇由淺太過分了，這都不告訴你。】

泰太問：【不，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太太的煩惱，或者應該說白海，道：【我和由淺吃飯呢，你們在一起的事他都告訴我了~】

泰太滿頭問號，差點當場暴斃。

第24章表里如一

所以和他聊了幾個月、跟他“解解”來“霉霉”去、竭力讓他相信由淺喜歡他的粉絲是白海——泰太一時無法接受自己失去了這樣一個忠實粉絲的事實，

【所以你到底怎么知道這是我小號的？？？】

白海回：【這種東西查個ip就知道了，我這種電腦高手。】

表明身份之后連口氣都變了，泰太突然覺得有些凄涼。

【不行我不信，說話是要講證據的！】

三十秒后對方馬上發過來一張白海和由淺的自拍合照，一看就是臨時隨便照的那種。

泰太：“……”

突然明白了求錘得錘是什么意思。

他的大腦開始自動解析第二個信息點——

【那我們在一起了又是什么情況？？】

白海：【由淺說的啊。難道你們沒在一起？】

【我沒聽說過啊！！】

白海：【我知道他情商低但沒想到這么低……所以是他告白了你還沒回應，他就覺得你們在一起了？】

對于白海語氣中透露出的對由淺的了解泰太有些不爽，他強制自己忽略這一點，【不，是我說了喜歡他，但是沒得到回應……】

白海：【？？？】

白海：【你們真是天生一對兒。不過你再怎么雙商感人，現在也該知道他喜歡你了。】

泰太愣了一秒，熱度立即上臉，紅到耳根子去。他小心翼翼地捏著手機，【那我們現在是戀人關系……？】

白海：【……別問我，再見[微笑]。】

泰太張著嘴叫了一聲，尾音嘶啞起來，可能是他人生中走調最嚴重的一次，他從沙發上蹦起來，跑進臥室，跳上床，對著自己的抱枕又親又打，心臟要蹦出來。

由淺轉過頭來，皺了皺眉，“你在干什么。”

白海玩著手機，看都不看他一眼，理所當然地回：“拍照啊。”

“發微博？”

“差不多吧。”

由淺似乎是思索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