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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北辰不知如何相謝。”“沈大人又何必與我道謝?若無沈大人,也早沒了靈丘白語了。”白語淡然一笑道。“白語即便做牛做馬也無法償還沈大人之恩德,此番,也不過是舉手之勞了。”沈丞淺還想再說什么,白語卻柔聲道:“我適才用法術(shù)迷暈了外面的一圈守衛(wèi),這里不知何時還會有人再來,你我不妨逃離此地后再說。”沈丞淺點(diǎn)點(diǎn)頭。白語扶著他,讓他乘到那光影似的白鹿上。沈丞淺小心翼翼坐上去,只覺如騰云駕霧似的,極盡縹緲虛無之感。白語給白鹿下了令,讓它先帶著二人出去,他在牢中去尋別的人。那白鹿疾馳而出,沈丞淺俯著身子趴在神鹿身上,只覺此刻身處云端似的,說不出的緊張刺激和暢快淋漓。身后,龍辰羽輕輕摟著他的腰。若不是二人從重重守衛(wèi)之間疾馳而過,沈丞淺恨不得快意的呼喊一聲。那白鹿行的極快,又暢通無阻。遇見障礙物,便連帶著沈丞淺與龍辰羽二人一同穿壁而過。起初沈丞淺還怕得很,到最后只覺得快意。有神獸若此,千軍萬馬也攔不住它,難怪北辰實(shí)力雄厚,卻從不輕易有攻打靈丘的念頭。神鹿帶著二人來到大軍之前,沈丞淺遠(yuǎn)遠(yuǎn)就瞧見孫明與呂淳二人。在瞧二人身后浩蕩的千軍萬馬,方覺得心頭稍安。此次,他也算是到鬼門關(guān)前饒了一圈,如今,終是脫困。再過不多時,白語尋了莫雨,騎著另一頭神鹿從城中疾馳而出。那原本關(guān)在皇城中的八百名俘虜也已被白語釋放,此刻正聚在城門處,與內(nèi)城守備軍相戰(zhàn),意欲大開城門。饒是只余寥寥八百人,卻仍是以一當(dāng)十的悍將。過不多時,白澤城門自內(nèi)而開,孫明命人奏響戰(zhàn)鼓,四萬北辰兵士沖在先鋒,直入白澤。而靈丘援兵與鬼疆援兵圍守在城門兩側(cè),不容一人逃出。召奴立在馬上,眸中含笑的瞧著龍辰羽頗是狼狽不堪的模樣,戲謔道:“將軍如今,可不比在鬼疆過得舒服吧?若當(dāng)時做了鬼疆駙馬,可是榮華一生,又何必刀頭舔血,鐵馬崢嶸?”龍辰羽釋然一笑,望著召奴道:“我本以為,公主會一直怪我,如今看來,公主也釋然許多。”“你且打住,莫要再提當(dāng)時之事。”召奴道。“當(dāng)時,是我年少無知,錯聽讒言。如今將軍若在提起,可就是故意揭我的短,與我鬼疆過不去了。”龍辰羽忙一欠身:“豈敢豈敢。”他朗然一笑,又道:“此番鬼疆來援,對北辰是莫大恩德,待龍某回朝,定會向我君主奏明。北辰與貴國之好,也會愈加深厚的。”召奴卻微一皺眉:“我堂堂公主,領(lǐng)兵兩萬前來助你,你龍大將軍,就不欠我的恩德?”“自是欠的。”“那你又要如何還呢?”龍辰羽輕聲道:“來世,定做牛做馬,報答公主。”“許什么來世,都是些空話罷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唬我呢。”召奴輕一嗤笑。“回去叫你們帝王給我報了此次行軍花銷,再送些什么金山銀山過來便是了。那些東西,我才覺著踏實(shí)。”“龍某定向我主奏明。”召奴澀然一笑,片刻后望向遠(yuǎn)方,朱紅雙唇輕啟,口中喃喃道:“龍將軍,明年開春,我便要嫁人了。”龍辰羽說是不驚愕,那是斷無可能的。可他卻仍是抬著頭,淺笑的看著召奴,道:“龍某先賀公主大婚了。不知,是那一方的皇族權(quán)貴,能三生有幸迎娶公主呢?”“皇族權(quán)貴?不……他不過是個異國他鄉(xiāng)的普通人罷了。”召奴垂下羽睫,輕聲道。“皇兄曾對我說過一句話,我至今記憶深刻。與其嫁一個我喜歡的人,不如嫁一個真正喜歡我的人。曾經(jīng),或許我不甚明白,如今卻看得清了。”她抬起頭,向遠(yuǎn)處望了望正與白語說話的沈丞淺,道:“或許這樣,我們都會幸福的。”龍辰羽順著召奴的目光望過去。然而他望向沈丞淺的目光,又何止比召奴柔了千倍萬倍。良久后,他輕一點(diǎn)頭,道:“是,我們都會幸福的。”那邊,沈丞淺正同白語閑談著。他望著白語率領(lǐng)的四萬兵馬,不由感嘆道:“此番國師攜四萬兵士相助,也算是傾國之力了,北辰不知要如何相謝。”白語瞧他感嘆的樣子,不由笑開了,道:“沈大人,你真以為這有貨真價實(shí)的四萬兵士?”沈丞淺聞言一愕:“怎么,難道不是么?”白語搖搖頭,道:“這其中,只有一萬人馬是兵士,其余的,皆是我用紙符施了法化出來的。沈大人莫要怪罪,論戰(zhàn)力,我靈丘可是拿不出那樣多人馬的。更何況,我想著北辰兵士驍勇,自輪不到我動手。便想著以人數(shù)之勢震敵,方才出此計(jì)策。”“我又怎會怪罪?國師可是沈某的大恩人呢。”沈丞淺道。“只可惜,我卻并不是個可靠之人,不過半載,卻將國師贈予的神玉也弄丟了。”白語聞言,輕輕笑笑,復(fù)又將個東西塞進(jìn)沈丞淺的手心里。沈丞淺低頭一看,那正是自己那串紅玉神珠,用的還是北辰獨(dú)有的金紅絲線所編,于這世上獨(dú)一無二。怎會,自己的那串,不是在滔滔波浪中丟了嗎?白語知他疑惑,忙道:“這神玉,當(dāng)初我是下了術(shù)的,它的主子只有沈大人你一個。為了防止旁人拾了、偷了或是丟了,待這神玉不見的時候,念個口訣,凡是它沒有碎了,自會回來的。一會兒我將這口訣寫給沈大人,以后若是尋不見了,也不必費(fèi)心去尋,這東西說到底也算是個神物,通靈性的。”沈丞淺點(diǎn)點(diǎn)頭,面上笑容更燦了。片刻后,他端詳著白語,輕聲道:“我覺得,國師似是變了。”“哦?”白語鳳眸一挑。“我變得如何了?”“似乎比從前明朗多了,人也顯得更有精神了。”“心中放下了重負(fù),自然勤快許多,心境也會大不相同。”白語輕聲道。“那事過后,師尊又為我施了凝魂的法術(shù),保了我性命。到后來,陛下日夜為我進(jìn)補(bǔ)著,將養(yǎng)了這樣久,我這身子再不濟(jì),也慢慢見好了。”沈丞淺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白語又從香囊中取出了一樣?xùn)|西,遞給他。看那模樣,到像是個紫藤花蔓編織的小草人兒。沈丞淺似是不解,白語柔聲對他道:“這東西,別看著不打眼,卻是個極有靈性的花精。那日,我見幻蝶傳訊極是靈便,便以此為靈感做的。沈大人那兒有一個,我這里也有一個,都是從一株花上出的。日后,我與沈大人怕是不常能相見,沈大人對這花精施了法,所說的話,便能傳到我這兒來了。”沈丞淺將那草人兒好生收好,道:“多謝國師,國師果真心慧,手里有精巧,我卻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