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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一眼,也不知該說什么好了。這件事兒皇后利用得其實不錯,明明是自己發了怪病,若傳出去甚損中宮威嚴,她卻能扭成鎮魘之事,且抓住了趙充儀常往御花園去的機會,讓她有口難辯。 若是如此安排下去,縱然沒有實證,趙充儀也無法為自己洗脫干凈,將她從九嬪降為婕妤還是做得成的。誰知皇后前頭安排得好好的,后頭卻自己壞了事,竟把趙充儀給打了——這還沒有實證呢,就把人給打了,就是在皇帝那里也說不過去呀! “既然安排好了,就快去辦吧。”太后覺得頭又痛得厲害,抬起手按住了太陽xue。她很想現在就回壽仙宮去,什么都不管了,可是不能…… 趙充儀挨打,將不少妃嬪都駭到了。蔣梅華回了玉卉閣,自覺腿都有些發軟。從前只見過打宮人內侍,今日打的卻是嬪妃,且是與她同為九嬪,家世比她更好。如此說來,趙充儀都挨了打,那她豈不是也有此危險嗎? “娘娘——”檀香小心翼翼地端了茶上來,戰戰兢兢地站在一邊。上次她大著膽子向桃華求助,之后蔣梅華便再未提起讓她去伺候皇上的話,但再看她臉色便時時不善,所以她現在上前伺候都是心驚膽戰的,生怕哪一句話說得不好,就被蔣梅華借機發作了。 蔣梅華心情有些復雜地看了檀香一眼。小于氏進宮來勸她不要勉強檀香的時候,她是又氣又怒,但忌憚檀香知道太多事情,最終還是沒敢逼迫于她,只是心里也曾經動過念頭是否要處置了她,但想想自己在宮里就這么幾個心腹,到底沒有動手。 只是此刻再看檀香,倒覺得有些慶幸。若是她私下里將檀香給了皇帝,定會惹惱了皇后,萬一也如今日一般……她不懂打人的門道,見趙充儀厚厚的綿裙上都滲出了血,只道不知打成了什么樣子,真是膽戰心驚。若是挨打的人是她…… “娘娘——”沉香從外頭進來,“皇上去了鳳儀宮,聽說是大鬧了一場呢。” “有沒有處置皇后?”雖然蔣梅華也覺得這不大可能,然而仍舊抱了一絲希望。 沉香為難地搖了搖頭:“太后也在,只說趙充儀前有鎮魘皇后的嫌疑,后又頂撞皇后,乃是犯上,所以按宮規也是要處罰的……” 蔣梅華有些失望地坐了下來:“難道就任由皇后……”從前皇后要謀害嬪妃至少還遮遮掩掩的,如今已經到了公然動宮杖的程度,皇帝仍舊轄制不住嗎?那她當初決定倒向皇帝這方,難道又錯了? “聽說——”沉香低聲道,“皇后宮里已經查出來有人與趙充儀勾結了……” 蔣梅華并不想聽這個:“是真是假,皇后自己知道。只是她這般喪心病狂,今日是趙充儀,明日還不知是誰呢……”若是她現在還依附于皇后,就不須如此害怕了,可是從前依附皇后,也沒有任何好處,而且現在蔣家已經投了皇帝這邊,再也不可能回頭了啊…… “皇后娘娘,真的好像瘋了一樣……聽說,聽說鳳儀宮里伺候的人都要換了……”沉香也害怕。所謂換了,十之**就是沒了命,她也是宮人,兔死狐悲不說,還擔心自己的小命啊。 主仆幾人面面相覷,整個玉卉閣都沒有半點聲音,像個墳墓似的…… ☆、第242章 毒計 作者有話要說: 發個快遞,半個月都沒消息,早晨起來就忙活著又催著找,所以晚了,頂鍋蓋爬走…… 趙充儀被打事件,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竟然沒有引起軒然大-波,而是在皇帝的安撫之下,很快平靜了下去——鎮魘之事最后查出是某宮人因為被責罰過記恨皇后,所以才弄了那個木偶,因是春華殿宮人,趙充儀有個監管不力的過錯,卻也洗清了鎮魘皇后的嫌疑,兩邊各自安生。 皇后當然是很不滿意的。趙充儀雖挨了一頓打,卻是沒傷及筋骨,只消好好休養便可恢復如初。且既然打了,那降位份的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皇帝還額外賜了上好的藥材并貴重衣料首飾,時常還親自去春華殿探望,以至于宮里都說,趙充儀如今的圣寵甚至還超過了袁淑妃。 反觀皇后自己,整個鳳儀宮的宮人被清除了大半,雖然是她自己下的手,可真等到清除了又覺得不方便起來——剛挑進來的那些人使起來終究不如用熟了的順手——心里未必就不后悔,只是死撐著不肯說出來罷了。 趙充儀那邊,對此事當然更不滿意。雖然沒有傷筋動骨,可當著滿殿嬪妃和宮人的面被拖下去杖責,簡直是莫大的羞辱!試問歷朝歷代,有哪個皇后曾受過宮杖?縱然將來趙家有從龍之功,也難抹去今日之恥! 而皇帝雖然給了她許多賞賜,又時常來看望她,可也并沒有對皇后做出什么懲戒,甚至最后那鎮魘的罪名還是落在她春華殿的宮人身上——趙充儀敢對天發誓,倘若真是那宮人做的,讓她天打五雷轟好了!這事兒除了是皇后自己搗的鬼,絕對再沒有別人! 說來說去,還是于黨勢大的緣故。趙充儀伏在床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只覺得一陣刺痛。那天挨打的時候,她連指甲也在掙扎中碰斷了,破碎的茬口不再那么光滑,竟是掐破了掌心。 不過這痛還比不得她身上的痛。后宮嬪妃,除了容貌之外,一身肌膚也至為要緊,現在她臀上杖痕相疊,青紫血脹好不可怕,雖說是不曾傷到筋骨,可若是養不好留下疤痕,將來讓她如何再博得皇帝的寵愛?若是侍寢的嬪妃身有疤痕,皇帝如何與她共享魚水,她又如何能有孕生子?皇后居心何其毒也,這是要絕了她的路啊! “于家這是要趕盡殺絕——”趙充儀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這次,爹爹若再不反擊,我們只怕就要被于家踩到泥里去了!” 因為年前鬧出這么一場事,這個年宮里又沒有過好。太后為了活躍一下氣氛,特地叫人來傳話,讓沈數和桃華在年夜宴上把旭哥兒也帶進宮去請個安。 “拿咱們哥兒來取樂不成?”薄荷等傳話的內侍一走就呸了一口,“那宮宴上人多手雜的,怎么能帶哥兒去!” 鄭嬤嬤極是同意她的看法:“就不說那些,天氣這般冷,也不能帶哥兒出門。那宮里可不比家里,稍有個不慎……”小孩子本來就嬌弱,大冷天的抱出去,不用說別人下個黑手什么的,就是不仔細照看也就足夠了。宮里頭那些手段,薄荷只聞其名,鄭嬤嬤可是多見其詳的。 桃華根本不打算聽太后的:“到時候就說旭哥兒身上不自在,不肯出來,一抱就哭也就是了。”九個月大的孩子沒什么道理可講,高興就是高興,不高興就是不高興,誰也沒辦法。就是太后想挑毛病也沒轍,除非她敢明白地說哪怕孩子哭死了也要抱進宮里來,否則也只能干瞪眼。 鄭嬤嬤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