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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些陰私之事,若是作反起來…… 桃華看小于氏的樣子就知道她聽進去了,遂起身告辭:“五meimei出嫁這幾日,想來大伯母也甚是思念,我就不耽擱大伯母跟五meimei敘話,先告辭了,過些日子再來看大伯母。”她跟檀香這丫頭素來也沒什么交情,不過對她念著心上人不肯伺候皇帝的行為有些欣賞罷了,如今該說的話都說了,至于小于氏究竟能不能勸動蔣梅華,也只能看檀香的造化了,她還有更要緊的事要做呢。 炎炎夏日本來是難熬的,但今年卻似乎過得很快,尤其是對今年秋闈要下場的人來說,仿佛是一晃眼就過去了。 蔣松華是七月初回到家中的。門上的管事一見他回來,立刻道:“哥兒回來得正好,快去勸勸老爺吧。這再過些日子就要下場了,可別把榆哥兒打壞了。” 這管事是家中老仆,蔣松華小時候還在他肩膀上騎過呢,聞言忙道:“父親在打榆哥兒?這是為什么?” 管事嘆道:“老奴也不甚明白,只聽說是為了什么話本的事兒……都是云實那不長進的,勾著哥兒學壞!” 云實也是蔣榆華的小廝,但因不大識字,素日里不如常山得用。這小子不想著多認幾個字,倒打起歪主意來。恰好蔣榆華因要下秋闈,被蔣鈞拘在書房里連門都不得出,實在無聊,便想找些消遣。云實得了這個消息,便跑去街上買了十幾本話本來。 若說話本,市面上也不知有多少種,若是云實買些什么神鬼妖仙的靈異話本來倒也罷了,偏他不大識字,竟撈了幾本風月之物來。 蔣榆華原本就有點風流癖,只是蔣家管得緊,他年紀又小,并未顯得出來。如今他已經十五了,原就是初初有些開竅的時候,見了這風月話本頓時愛不釋手,哪還有心思讀正經書呢。 不防他讀得正歡時,蔣鈞提前從衙門出來,到了家先來書房看他,便逮了個正著。這一怒真是非同小可,將那外面蒙了封面的話本一翻,便翻到幾句風月之詞,立時一腳踹過去,將蔣榆華踹了個屁股墩兒。 再在書房里一翻,竟然還不只一本,外頭都包了什么、,翻開來卻全是偷梁換柱的,只把個蔣鈞氣得七竅生煙,當場就叫了板子來,在書房院子里按倒蔣榆華就打起來。 蔣松華聽了這話,連忙往書房去,遠遠就聽見小于氏在哭著道:“老爺,榆哥兒固然該打,可若把他打壞了,這秋闈如何下場?” 蔣鈞自幼讀書,雖則也曾跟著蔣老太爺打打五禽強身健體,但總歸還是個沒甚力氣的文人,這會兒又氣得手抖,打了蔣榆華幾板子,自己已經先連累帶氣的直喘了。小于氏雖是個女子,但護子心切,死抱著板子,他竟抽不出來。 饒是如此,蔣榆華也被打得屁股開花,趴在院子里的條凳上動彈不得,滿口求饒不迭。 蔣鈞看他跟死狗似的模樣,不由得更氣了,指著他罵道:“這才挨了幾板子,就一臉的鼻涕眼淚,哪有半分讀書人的風骨!”想當年他也挨過蔣老太爺的竹條,那可是無論挨多少下,絕對不掉一滴眼淚的。旁邊還有個蔣鑄呢,他反正絕對不讓這個小娘養的看見他丟臉。 蔣松華正好走進院子,只見蔣鈞又想把板子抽出來去打蔣榆華,小于氏死抱著不放,被拖得幾乎倒在地上,連忙快步上前,拉住了板子道:“父親暫且息怒,弟弟有錯慢慢教導,不要氣壞了身子。” 蔣鈞覺得手里的竹板跟墜了千斤重的鉛塊似的,竟然根本拽不動了,不由得仔細看了蔣松華一眼。這個兒子這兩年來也是在外頭的多,極少回家來,這會兒一見,才發現蔣松華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長高了一截子,人也壯實了許多。 蔣松華的長相有六七分像蔣鈞,只是兩道眉毛更濃一些,這一點卻是更像蔣老太爺。且蔣鈞隨了生母,生得白皙,蔣松華卻是在外頭跑過幾趟的,曬得膚色微黑,就更似祖父了。蔣鈞這一眼看見他,竟然有幾分恍惚,半晌才道:“你回來了?” “是。”蔣松華小心地將竹板從蔣鈞手里抽出來,扔給旁邊的小廝,“父親且換了衣裳先歇歇,衙門里差事辛苦,千萬保重身子。” 蔣鈞剛從衙門回來就直接來了書房,身上的官服還沒換呢,這會兒也覺得累了,不由得嘆了口氣,指著蔣榆華道:“你看看他,秋闈在即,倒沉迷起風月來了,有什么出息!” 蔣松華恭敬地道:“弟弟年輕,整日里只是讀書難免覺得無聊。讀話本固是有錯,但說沉迷風月倒也未必。父親且慢慢教導他,不要cao之過急。” 從前他也是整日里除了讀書就沒有別的事可做,只覺得那書本捧起來有千百斤之重,里頭的道理更是糾結不清。后來去了書院,每日里還種種菜養養花,又跟著山長出門去外頭走過,將世情與書本聯系起來,便時有豁然開朗之感,反進益了。如此看來,也難說蔣榆華不是被蔣鈞拘得太狠,反對讀書厭倦了起來。 蔣鈞聽他話里隱隱竟有幾分反駁的意思,不由得又有些惱怒,待要罵他,卻見蔣松華神色雖恭敬,身子卻站得筆挺,比自己還高出一點去。想到他從前在家中時的木訥模樣,再比比如今,竟一時覺得無話可說,怔了片刻,長嘆一聲甩手走了。 蔣松華將小于氏扶起來,又叫人把蔣榆華抬回房里,拿了藥來給他敷上。小于氏來得快,蔣鈞也不過就打了五六板子,又有夾褲墊著,雖然皮破血出,但并未傷及筋骨,只要在床上趴兩天也就無妨了。 蔣松華收拾完了殘局,喚人打熱水來給蔣榆華洗了臉,才道:“秋闈在即,你不用心讀書,怎么這個時候看起話本來了。”要看也別撿這時候看呀。 蔣榆華哼哼著道:“你在外頭過得自在,我在家里被拘得動彈不得,說什么風涼話。”他從前是極受寵的,因讀書好,蔣鈞也不拘著他,要去哪里都行。如此散漫慣了,突然被拘了一年多,簡直如坐牢一般,如何受得了? 小于氏擦著眼淚道:“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若不是你大哥,只怕你這會兒還挨板子呢,怎么這么跟你大哥說話!” 蔣榆華將頭一扭不吭聲了。從前在家中挨罵的都是蔣松華,如今情勢全然顛倒,他在怨怪蔣鈞的同時,對蔣松華也有幾分不滿起來。 蔣松華見他這樣,也不好多說,只叫他安心養著,不要耽誤了秋闈,便起身出去,往蔣老太爺和于氏處請安去了。蔣榆華見他走了,捏著拳頭道:“今年秋闈我一定要中!待我中了,看他還這么神氣不神氣了!” 小于氏氣得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你說的都是什么話!那是你大哥!這樣不恭敬,我看你父親是打得輕了!”這個兒子被蔣鈞拘得太狠,小于氏只覺得他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