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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太后應該不會再這么輕易地栽第二個跟頭了。 桃華皺起眉頭:“若不為這個,又為什么呢?難道是想讓崔秀婉的名字入玉牒嗎?”讓崔秀婉成為名正言順的元配,把她擠成繼室? 沈數立刻變了臉:“這倒也不無可能,畢竟有先帝的指婚旨意在。崔家如今眼看要敗落,也未必不肯抓住這個機會。”有一個做郡王的前姐夫,總比沒有靠山強得多。 “然而我的名字已經入了玉牒,要改有這么容易嗎?”這可不是用橡皮擦一擦的問題了。回京城之后她已經擇吉日去拜過了太廟,做為安郡王元妃,這就算是得到了天地和祖宗的雙重認可,再要改動可沒那么容易,難道還要再去祭一次祖宗,跟他們說上回搞錯了? “是不容易,可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沈數盡量回憶著從前是否有過這樣的事,無奈他的歷史學得并沒有那么精到,一時還真想不起來。 “不管怎樣,明日入宮再說吧。”桃華拍了板,“現在既然想不出來就算了,橫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吧。”只要沈數跟她是齊心的,那就沒什么可怕。 ☆、第194章 回來 就在整個京城都為了太后的一道懿旨而胡思亂想的時候,寒食節悄悄地到了。 這一日后頭就是清明,有些人家索性就是合在一起過,提前一日帶了香燭去親人墳上拜祭,因此天色剛是微明,城門就打開了。 今日出城的人多,進城的人少,因此在人流之中,一輛逆行的小驢車就不免讓守城的兵丁們多看了兩眼。 驢車其實沒什么特別的,既小且舊,一看就是那種外頭拉腳的車子,還拉不著什么身份高點的客人,大多只能拉些貨物。若是拉人,里頭兩個人怕都擠不下拉不動,而且走起來也不平穩,人坐在里頭若不把好了車門,腦袋就難免要一路跟車廂上下左右地親熱。 不過就這么輛破車,現在車門上卻左右各把著一只手,而且手掌窄小手指細長,看起來都是女子的手。左邊一只還略粗糙些,右邊一只卻是白膩如脂,十指纖纖如春蔥一般。 守門的兵丁都是些老油子了,別的本事或許沒有,眼睛卻是極尖的,就這么一掠便發現了這兩只手,頓時就有人嘖了一聲,抬手把驢車攔下了:“檢查檢查!什么人哪就進城?” 這些兵油子們的一大樂趣也就是看女人了。要說他們是想動手動腳做點什么倒也未必,然而占點便宜卻是樂此不疲的。這種驢車破舊至此,里頭坐的肯定不是什么身份高貴的女眷,就是看看也不打緊的。再說還生了這么漂亮的一只手,那臉得長成什么樣子?不看真是讓人心癢癢的。 兩個兵丁這么一對眼,就一起走了過去。驢車的車把式根本沒坐在車上,因為怕這賴以為生的驢承受不起,這時連忙陪上笑臉:“兩位爺,里頭是女眷,就是來京城看親戚的。” “女眷怎么了?”一個兵丁把眼一瞪,上前就撩起了簾子,“女眷也得——”后半截沒動靜了。 還拉著驢籠頭的那一個聽見沒了聲兒,連忙回頭一瞧,也愣了一下。小小的驢車里擠了兩個年輕女子,雖然身上的衣裳都極平常,臉上容色有些憔悴,還用頭巾遮了半邊臉,但露出來的側臉仍舊看得出來模樣俊俏,尤其是右邊一個,肌膚白膩,露出來的一只耳朵跟那玉石雕刻似的,迎著陽光白得晃眼。 兵油子們把守城門久了,自然是高低貴賤的人也都見過——縱然身份貴重的人不是他們能仰視的,可也偷偷地瞧過。 他們自有一套總結方法:那高官顯宦家里頭的女眷,未必就比市井里的女子生得俊俏,有時故意穿得普通,瞧著就跟尋常百姓無異。然而,這身份是否貴重,看衣裳首飾都不準,看那臉上手上的肌膚卻是準的——但凡是細白嬌嫩,似乎一掐就會出水似的,這身份十有八-九差不了——普通人家的女兒,除非天賦異稟,是那楊貴妃趙飛燕轉世,否則絕養不出這樣的好肌膚來,就算是天生的白,也沒有這般嬌嫩細膩。 剛才離著遠,只看見兩只小白手,這兵丁還以為是哪家又出了個豆腐西施豬rou西施,原是想著過來看看模樣,讓眼睛吃吃豆腐也就算了。沒想到一掀開簾子,就覺得這里頭坐著的女子迥然不似市井之人,倒像是哪家的閨秀,登時就把兵丁給驚著了。 要知道天子腳下,最多的就是惹不起的人。平日里拿準了,吃吃豆腐沾沾光都不算什么,可若三不知的惹上了不該惹的人,怕是腦袋怎么掉的都不知道。 兩個兵丁既是老油子,當然知道利害,一看這兩個女子不像普通百姓,馬上將簾子放了下來,裝模作樣地干咳一聲,擺了擺手:“走吧走吧。” 車把式自是巴不得這一聲,連忙拉著驢走了。天吶,為了這幾兩銀子,一路都快把他這可憐的驢累垮了。等將人送到地頭得了錢,先得買點好料犒勞一下這頭驢,怎么的——也得添上幾把炒黃豆! 兩個兵丁等驢車過去了,才小聲議論起來:“我的哥,你看那車里是什么人?我怎么瞧著,像哪家的少奶奶?”看著像丫鬟的那個梳著女兒頭,那肌膚細白的女子卻梳的是少婦發髻,雖然上頭只用根素銀簪子別著,可那發髻梳得十分精巧仔細,要說市井百姓,也就只有梳頭為生的梳頭娘子們能盤出來了。 “可不是。”另一個很是同意,“快別說了,只當今天沒這事兒。” “會不會得罪了人?”那一個還有些提心吊膽。 “應該——沒事吧……”這一個心里其實也有些忐忑,“不過,坐這樣的驢車,想來是不愿讓人知道,只要咱們閉緊了嘴,應該也不會有事。” 這兩個兵丁在商議,驢車里的兩個女子也剛剛松了口氣。丫鬟打扮的一個聲音微有些發顫:“姑娘——” “別說話!”少婦坐得筆直,顯然心里也極為緊張,臉上卻死繃著不露出來,“好生瞧著,前頭到了沒有。” 丫鬟小心翼翼地將車簾掀起一條縫隙——驢車連窗戶都沒有——向外窺看:“快到了。是叫他把車趕到門口還是……” “去角門。”少婦想了想,“你先去叫門。” 驢車的車把式雖然也進過幾回京城,但都是往平民百姓聚集的地方去,今兒走的這條路他不熟,卻知道這一帶住的大都是貴人。不說別的,就這會兒從他這小驢車旁邊經過的,就都是精致的馬車,有些甚至是雙馬或四馬,將他的驢車比得跟路邊的爛泥似的,仿佛一不小心就會被卷到車輪底下去。于是他心里好奇之余,腿肚子也有點兒發軟。 偏偏車上兩人也不叫停,只讓他順著一條街越走越深。直到車把式實在有點忍不住的時候,才聽車上人道:“順著這邊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