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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公公毫不猶豫地跟了一句,倒把皇帝逗笑了:“你這個溜須拍馬的東西——” 杜公公也跟著笑:“奴婢只是說實話罷了。” 皇帝笑著抬腳虛踢了他一下,又嘆了口氣:“罷了,回明光殿吧。”本來今天晚上的計劃不是這樣的,他是預備宿在鐘秀宮里,可是因為那一盤子鴨血…… 杜公公連忙招呼后頭的暖轎過來:“皇上還是坐轎子吧。若為了那些事傷了龍體,實在不值得。” 皇帝輕輕笑了一下:“不錯。”他的聲音在夜色之中仿佛被寒氣凍住了,也是冰涼的,“為了那些東西,不值得。”他彎腰上了暖轎,拋出來一句話,“你盯著,朕倒要瞧瞧,這回能不能抓得住他們。” 杜公公恭敬地答應了一聲,在暖轎走起來的時候回頭往鐘秀宮的方向看了一眼。人人都道袁淑妃圣寵不衰,可若真有圣寵,又怎么會接連小產?或許也只有皇后,這些年來盯著鐘秀宮不放,始終真將她當作對手了。 不過,這也是咎由自取。杜公公收回視線,微彎著身子跟上前頭的暖轎。這人哪,不是有一句老話么——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當初做那殺人刀,如今就得做擋箭牌,千萬別以為世上真有那不透風的墻,別說風是擋不住的,就是那墻,今兒不也險些就自己說破了舊事嗎?只可惜啊,皇上留著她還有用,就是她想說,皇上也有辦法讓她說不出來的。 其實要是這么想想,這宮里還真的沒多大意思。杜公公抬頭看了看天,墨色的夜空中纖云不染,今夜無月,便越顯得那繁星燦爛遠在天外。這高高宮墻圈起的地方不小,可是若跟外頭的天地比起來便如同一只籠子了。籠子是金玉的,籠子里的鳥兒也是金裝玉裹,可是如安郡王妃那樣的,大概就不會喜歡了。 在鐘秀宮內殿發生的事,連流蘇都不甚清楚,皇后當然就更不知道了。她知道的只是皇帝先賞了許多東西,之后就去鐘秀宮用了晚膳。據說這一頓飯直吃了一個時辰,皇帝才戀戀不舍地離開鐘秀宮,也沒召別的妃嬪,徑自回明光殿歇下了。 這要不是袁淑妃有孕了不能侍寢,只怕就要留宿鐘秀宮了吧? 皇后緊緊地捏著手里的一串紫檀佛珠。這佛珠是太后給她的,讓她心里煩躁的時候就念念經,平平心境。可是現在佛珠拿在手里,管是念了百八十遍南無觀世音菩薩,心里仍舊像有火在燒著。 這把火跟當初趙充儀有孕時燒的那火還不一樣。那時候她更多的是怕趙家,怕他們就此開始支持趙充儀與她爭奪大權。但現在占據了她心里的卻是嫉妒,嫉妒袁淑妃已經三十歲了還能有孕,還能占得帝寵,而她雖然貴為中宮,卻從來沒有得到過皇帝的真心! 旁邊伺候的心腹宮人看著皇后越捏越緊的手指,指節處都因用力而發白,似乎要把那佛珠捏成齏粉,只覺得心驚rou跳。她正在猶豫要不要上前勸解,卻見皇后的手指猛地松開了,聲音居然甚為平靜:“上回報信的那個丫頭,你明日去找她。” 心腹宮人怔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娘娘,是哪一個……”宮里的宮女有千人之多,是哪個報信的? 皇后居然沒有生氣,而是看了她一眼:“就是娘娘宮里的。” 能讓皇后呼為“娘娘”的,只有太后了。心腹宮人恍然大悟:“奴婢糊涂,竟沒記起來。只是娘娘找她做什么?” “本宮要那個藥。” 心腹宮人一怔之后,臉色大變:“娘娘,不可!”那藥可是太后的。 “有何不可?”皇后的聲音平靜得可怕,甚至比平日里發脾氣還讓人心驚。 “太后娘娘自有考量……”心腹宮人盡量委婉地勸慰,“說不定太后會叫人……” “不會了。”皇后淡淡地道,“在姑母看來,袁氏不成氣候,即使她生下皇子,姑母也不會放在眼里。何況前頭趙氏生了畸胎已經損了皇家臉面,這次姑母是不愿再出事了。再說,皇上也該添個皇子,不然外頭人手指都要戳到本宮背上來了。” 這不是都說得很明白嗎?既然這么明白,為什么又得要那個藥?心腹宮人想不明白,只得道:“娘娘圣明,那這個藥其實……再者袁淑妃也未必就能生下皇子,她瞧著也不像有那個福分的。” “本宮就不能讓她給皇上生下孩兒!”皇后冷冷地道,“不管她生男生女,哪怕是生只狗,本宮也不許!”為什么夏氏死了,反而是袁氏得了寵愛,皇帝是在她身上尋找夏氏的影子嗎?反而是她這個皇后,從開始就什么都沒有得到。 “娘娘——”心腹宮人被嚇住了,“可,可不能這么說……”真生條狗還了得? 皇后冷冷瞥了她一眼:“只要不是袁氏,誰生都行,本宮都抱到身邊來,當成本宮親生的孩兒!” 這話說的,誰能信呢?您要是能做到,宮里早就有皇子了吧? 心腹宮人心里忍不住地嘀咕,卻又不敢多說,只能絞盡腦汁地道:“娘娘,可是太后那邊……”皇后這幾年與太后的關系越來越淡,宮人看著都有些著急。 皇后不耐煩地將手里的紫檀佛珠一摔:“怎么,你是想去壽仙宮伺候?”不錯,太后是為她做了很多事,可是太后永遠不能理解她對袁淑妃的執念。因為太后從來沒有對先帝真有過什么深情,她不過是盡了一個妻子的本分罷了。 可是她不同,她從大婚之夜被皇帝揭開蓋頭的時候就已經傾心于皇帝了,皇帝十年的冷淡,卻讓她越陷越深無法自拔。她寧愿容忍趙充儀生下皇子,也絕不能讓袁氏有一子半女! 心腹宮人嚇得跪了下去:“奴婢不敢。奴婢是一心為了娘娘……”若是皇后疑心了她,根本不可能容她去壽仙宮的。在這宮里,皇后雖然有很多不如意的事,但要弄死一個宮人卻還是易如反掌。 皇后看了她一會兒,伸手將人拉了起來:“知道你忠心,去吧。” 宮人怔了半晌,終于低頭道:“是,奴婢明日就去。” ☆、第166章 徒勞 西北的這個年過得并沒有多少年味兒,因為大家的心思都不在過年上。 “就是這樣,看懂了嗎?”桃華給兩個孩子接種了痘苗,問身邊的兩個年輕郎中,“懂了的話,你們也可以試試。” 隔離區里現在的人已經很少,自然就有更多的郎中從里面撤了出來,開始跟著桃華學習制痘苗和種痘,也只有這樣,才能把種痘推廣開去。 “王妃,這,這樣就行了?”兩個郎中是誠惶誠恐來學習種痘的,沒想到看起來竟這樣容易,簡直有點不敢相信。 “是啊,種痘并不難。”桃華笑著點點頭,“但是要仔細觀察病人,如果沒有發熱,那就是沒有種上,還要再種一次。另外,若是用鼻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