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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的。京城離得這么遠,侯爺和夫人也未必知道,不過我想王爺總會寫清楚的吧。”成親這種事,是結兩家之好,父親和祖父是誰,這必須要弄清楚的。有些謹慎的人家,祖上八代都要搞明白的。 “萬一王爺忘記了呢?”蟬衣很想把她抓住了搖一搖,“該叮囑一下送信的人,跟侯爺和夫人細講一下才好。”更重要的是,這話怎么講。 蝶衣自覺這事兒用不著她,打著呵欠重新躺下了:“這么重要的事,王爺不會忘記的,就是忘了,夫人定然也會問的。jiejie,睡吧。”夫人那么精明能干,怎么可能在這種事上犯糊涂。 蟬衣盯著她的身影,一口氣憋在胸口,只得恨恨也躺下了。這個丫頭,用不著的時候一張嘴哪里都有她,用得著的時候偏偏又不去傳話了。如此看來,只得她自己去想辦法。定北侯和侯夫人雖說只是沈數的舅父舅母,但多年撫養,就跟親生父母沒什么兩樣,若是他們不喜蔣氏,王爺總要考慮幾分的。 這一夜,桃華并沒怎么睡好,到了天色將明的時候她覺得身上一陣陣發冷,自己覺得不大好,只得叫醒了薄荷。薄荷拿手一試,果然是發起熱來了。 “不必驚動父親和伯祖父,給我燒點熱水來就好了。”這是昨日情緒起伏太甚所致,說是病也不是病,說不是病,其實也是病,心病。 薄荷也知道是為什么,輕手輕腳去小廚房燒了壺水來,又熬了一點粥。桃華吃了,身上微微出了一層汗,熱度便下去了,只是覺得懶懶的沒情沒緒。 薄荷拿了個迎枕給她倚著,將被子仔細掖好,才小心翼翼地將昨日春華軒送來紙筆的事說了:“老爺看您不自在,就沒說。只是東西都放在那里沒動,怕是今日還要問的。” 桃華低頭摳了摳指甲:“那就把錢送過去吧。”這樣適合謄抄的紙筆,想來他也是用心了的,東西不好送回去,但錢卻是要付的。 薄荷欲言又止。安郡王說起來實在是極好的夫婿人選,難道就這樣錯過了?可是她也不敢問,總覺得若多問兩句,姑娘就要哭了似的。 主仆兩個正默默對坐著,就聽外頭有動靜,薄荷皺眉出去,只見二門上傳話的仆婦匆匆過來道:“吏部右侍郎家來人,請三姑娘過府給他家老夫人診病。”說著忍不住往屋里看了一眼,“三姑娘可起身了?” “哪有這樣大清早跑來的?”薄荷看看天色尚未全明,不由得有些不悅,“我們姑娘身子不舒服呢。” “哎喲薄荷姑娘——”仆婦有些發急,“這可是吏部右侍郎家呀!” 吏部為六部之首,正管著官員升遷之事,右侍郎官正三品,無論是從品級還是位置來說,都是蔣家得罪不起的。別忘了,長房兩位老爺將來有所升遷,還都要過吏部的手呢。 “是誰家?”桃華在屋里聽見動靜,問了一聲。 仆婦忙跟著薄荷走到屋門口:“三姑娘,是吏部右侍郎魯家。” “魯家?”桃華凝神想了一想,突然記起來誰了,“不去。” “三姑娘!”仆婦嚇了一跳,“這可是吏部的右侍郎!不能不去呀。” “怎么不能不去!”蔣錫也被驚動了,在窗口聽了幾句,披著衣裳就出來了,“桃姐兒又不是掛牌行醫的,沒有隨請隨到的規矩!” 仆婦急得汗下。這是長房的地方,來請人的消息自然是先報到蔣鈞和小于氏處,也自然是因為這兩人想讓桃華去,所以才叫她過來傳話的。若不是昨天小于氏才被蔣錫問了那樣的話,實在不好見面,說不定已經自己過來催了。 “爹爹說得對。”桃華推開窗子,露出臉來沖蔣錫一笑,便對那仆婦道,“去,原話傳給魯家人,當初魯侍郎在文光殿問我的話,我可不敢忘。靖海侯府太夫人是我親長,有疾在身不能不去,魯家老夫人可與我無親無故,我不敢違了先帝之意,落了魯侍郎的口實。” 仆婦不知道這話什么意思,但看桃華隨手就把窗戶關了,蔣錫也回了房,竟沒人理她,也只得轉身離開。 她自然不敢直接把這話去對魯家人說,先去了小于氏處。 蔣錫已經起身要預備去衙門點卯,小于氏正伺候他穿衣,聽了仆婦的回話不由得變了臉色:“這說的是什么話!難不成得罪了魯家,就只我們倒霉嗎?她就不姓蔣?” 蔣錫倒是止住了妻子,若有所思地對仆婦道:“三姑娘說的什么,你一字不落地給我重復一遍。” 好在仆婦記性尚可,雖略有些磕巴,但還是一字不錯地復述了。蔣錫眉頭便展了展,點頭道:“如此說來,她有理。你就這樣去對魯家人說吧。” 仆婦得了準話,轉頭去辦事了。小于氏倒有點急了:“可——” 蔣鈞笑了一笑:“她這是堵人的嘴呢。你也不用擔心,若是魯家人找了別的人治不成,還是要來找她。如今她這名氣算是已經起來了,不愁沒人上門,可若是這事兒不先說下,到時候被人說咱們罔顧先帝旨意就行醫,那可是大罪。” 小于氏這才明白過來,只是仍有些擔憂:“若是魯家另找人治好了呢?” 蔣鈞沉吟了一下:“若真如此,就是咱們沒運氣了。若是治不好,再來登門的時候,那時我來賣個情面——好歹我是她伯父,我的話,她總不能一字不聽。” 小于氏嘴唇動了動,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說實在的,她覺得桃華未必會聽,這丫頭眼里仿佛根本沒有尊長——說起來都是被她爹教壞了,能對著長嫂說出那些話來…… “怎么了?”蔣鈞見妻子的手臂不自然地動了一下,隨口問道。昨日蔣錫說的那些話,聽到的人本不多,小于氏又嚴令下人不許多嘴,幾位主子自也不會將這尷尬事再多提,因此蔣鈞竟是不知道的。 “沒什么。”小于氏強笑了一下,只覺得胸前一陣針刺般的疼痛直蔓延到腋下,不過片刻也就消失了。那日蔣錫說這是什么來著?可恨那名字忘記了,仿佛是乳什么,或許該讓丫鬟去醫館問問,也開點藥回來吃。若不然總這么一陣陣的,也實在是折磨人。 她說無事,蔣鈞也就不在意了。在他看來,妻子身子素來康健,連風寒也少有的,因此并未上心便轉到了另一事上:“你是今日帶杏姐兒進宮?仔細些,若是實在不成也就罷了,莫惹了皇上不快才是最要緊的。” ☆、第109章得封 魯家下人大清早的跑來,在側門等了半天,卻只吃了一肚子氣回去,少不得要去內宅回話。 魯侍郎也正準備去上朝呢。因昨夜老夫人說腰腿痛,一家子都沒歇好,眼睛底下就帶了一片青,聽了下人回話,頓時有些暴躁起來:“她倒拿起架子來了!若不是看她醫好了太后,仿佛有些個手段,誰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