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6
于家半朝堂,可是西北軍卻一直牢牢在定北侯手里握著,蓋因這支軍隊就是第一代定北侯組建起來的,且每一代定北侯都鎮(zhèn)守西北,這支西北軍,就說是定北侯的殷家軍也無甚不可。 這樣的人,本來應(yīng)該是各代帝王最忌憚的,但是殷家世代從不插手廢立爭儲之事,他們只認皇帝的圣旨,只效忠于坐在九龍寶座上的那位,所以才能牢牢在西北屹立至今。就算是多年以前,賢妃難產(chǎn)身亡,定北侯府也沒有半點動靜,更沒有要求皇帝詳查賢妃的死因,這種姿態(tài),任是什么人也找不出把柄來。 所以當先帝駕崩之前,把四皇子送去西北由外祖家撫養(yǎng),也是向全天下昭示四皇子不可能為儲的時候,太后——也就是當時的皇后——也沒有提出什么異議。 桃華回想了一下這位四皇子的模樣。說實在的,稍微有點模糊,只記得是個身材挺拔的年輕人——當時她只顧著看那名侍衛(wèi)的腿,多余的精力都拿去跟那兩個丫鬟置氣去了,反而忽略了正主。之后在上巳節(jié)又是遠遠看了幾眼,與其說是認出了四皇子,不如說是認出了那兩個丫鬟。 “這位安郡王,不會找咱們家的麻煩吧?”這是桃華最關(guān)心的事。 蔣錫回憶了一下上巳節(jié)那日四皇子一行人的神色,半晌才嘆了口氣:“其實當年賢妃娘娘的死……安郡王也應(yīng)該明白。何況你祖父祖母都因此身亡,就算是償命,咱們家也不欠什么了。” “話雖然是這么說……”桃華也回憶了一下當日在藥堂里,那個叫蝶衣的丫鬟的態(tài)度,覺得安郡王好像也不是多么明白的人,或者說,就算你明白,但是至親之人的離去,仍然是需要一個發(fā)泄的目標的。安郡王恐怕還報復不到太后或者皇帝,但蔣家豈不是個很合適的靶子? 蔣錫默然。蔣鈞有女在宮中,蔣鑄則有捐藥救城的美名,安郡王一個徒有空名又被今上忌憚的皇子,大概輕易也動不了這兩個人。但是蔣家二房畢竟身份上差著許多,很難說安郡王是不是會考慮到他們都姓蔣,因而不會輕舉妄動。 “算了爹爹,現(xiàn)在想這個也沒用。”桃華晃了晃蔣錫,“說不定安郡王成了親就會回西北去。”到時候千里萬里的,應(yīng)該就找不到他們的麻煩了。 “這個未必……”蔣錫想起從蔣鑄處聽到的消息,眉頭又皺緊了一點,“皇上和太后未必會再放他回西北了。”以前把他放到西北是因為他年紀還小,事實上前幾年太后就想把他調(diào)回京城來,以免在西北呆得久了,在西北軍中建立起什么勢力來。只是定北侯府口稱奉先帝遺詔,只有完婚的時候才能讓四皇子返京。現(xiàn)在人好不容易回來了,又怎么會輕易再讓他回去呢? “聽說這封號下來之后,京里已經(jīng)在選址興建郡王府了。” ☆、第55章 騙局 郡王府最后定址在離皇宮不遠處的永昌坊中,原是前朝一部尚書的宅子,后來因犯了法滿門抄斬,宅子也被收歸國庫。這宅子占地廣闊修繕精巧,只要將大門等地方按制一改,房子翻修一下,就能做一處合格的郡王府。 “這宅子其實挺不錯的。”初一看著被挖得坑坑洼洼的花園。畢竟宅子有些年沒住人了,園中許多花木都要重新種植,路面也要重新鋪過。 蝶衣噘著嘴:“郡王府該另選址重新興建才是,用個犯官的舊宅子,晦氣!” “別胡說。”旁邊的蟬衣輕輕責備了她一句,“這是王爺要成親的宅子,什么晦氣不晦氣的。” 一說到成親,蝶衣就更沮喪了:“欽天監(jiān)的吉日都選了好幾個了,什么時候婚期才能定下來啊?” 這次連初一都嘆起氣來。崔大姑娘自從進了京城,就一直水土不服,請去看病的太醫(yī)換了好幾個,藥也不知吃了多少,卻是毫無用處。欽天監(jiān)已經(jīng)算了兩次吉日了,可是到現(xiàn)在太醫(yī)也不敢說崔大姑娘的病究竟什么時候能好,婚期當然也就不敢定下來,否則若是到了時候崔大姑娘病得無法成親,豈不成了京城里的笑話了嗎? “這些太醫(yī)也是無用。”蝶衣奉沈數(shù)的命已經(jīng)去過崔家三次了,每次都見崔大姑娘似乎比上一次又瘦了一點,臉色又憔悴了一點似的,“宮里就不能給派個管用的來!” 蟬衣輕輕地哼了一聲:“太后怕是巴不得王爺拖著不成親呢。”不成親,就不能回西北,就得在皇帝和太后眼皮子底下過日子,什么事都束手束腳。 初一忍不住又嘆了口氣:“算了,別說了。橫豎郡王府蓋起來也還要些日子,說不定崔姑娘那時候病就好了。一年里頭吉日還不有的是,什么時候都能挑出來。” “我看這些人還不如當日無錫那個什么蘇老郎中呢。”蝶衣知道在這里不好議論太后和今上,誰知道這些監(jiān)工里哪個就是眼線呢,只好拿太醫(yī)們出氣,“若不然,我們在京城里訪一訪,民間的郎中未必就不如太醫(yī)。” 初一嘴角一彎,連忙轉(zhuǎn)過頭去,卻被眼尖的蝶衣發(fā)現(xiàn)了:“怎么,初一你莫非有什么事瞞著我們不成?” 初一咳嗽一聲,眼看蝶衣揪住他衣角不依不饒,忍著笑道:“其實,今日公子——咳,王爺帶著十五出去,就是聽說西市附近有個郎中……” 蝶衣睜大眼睛:“怎么——王爺都沒告訴我和蟬衣jiejie呢,你怎么知道的?” 蟬衣眼中閃過一絲陰郁,隨即便恢復了平靜,輕輕拍了一下蝶衣的手:“這說的是什么話,王爺要做什么,難道還要先向咱們說了才行嗎?” 蝶衣嘟起嘴:“我不是這個意思……” 初一笑道:“這也是王爺昨日在茶館偶然聽見人說起的,說這位郎中治胃腸之癥極有手段,說起的那位病人跟崔姑娘有些相似,也是時時嘔吐不止,數(shù)年都不見好,被這位郎中幾帖藥下去就治愈了,所以王爺才起了意今日要去瞧瞧。但這邊也不能不來看著,說起弄園子什么的,不還要靠你和蟬衣嘛,所以王爺只帶了十五過去。哎,說起來王爺身邊的人也實在太少,往西北送的信也該到了,等侯夫人派的人過來,你們就輕松了。” 蝶衣不在意地一擺手:“這算什么,又不累。我只盼著崔姑娘快些好起來,王爺快些成親。”她說著,臉上就忍不住浮起笑容來,“崔姑娘生得好,風度也好,禮數(shù)也好,最要緊的是啊,我看王爺也瞧著她好——先帝真沒挑錯人。” 蟬衣輕咳了一聲,打斷她的話:“崔姑娘也是咱們能議論得的?好了好了,今日來是為了做什么,你忘記了?郡王府若未修建完成,縱然崔姑娘病愈了也沒法大婚。” “哎,知道了。”蝶衣臉上笑容未褪,連忙跟著她往前走,還忍不住嘻嘻地笑,“也不知道王爺請到那郎中了沒有?” 沈數(shù)此刻還沒有見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