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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們就回去吧。”崔夫人到如今這個年紀,對上巳節(jié)已經(jīng)沒了興趣,既然兩個女兒都想回去,她自然不會再逗留,于是招呼一聲車夫,與蔣家眾人告辭,上馬往來路走去。 這次崔夫人將崔幼婉叫到了自己車上,將丫鬟們都打發(fā)到車轅上坐著,才輕聲責備道:“你今日是怎么回事,怎的說話那般尖刻不饒人?” 崔幼婉抱著她的手臂,撒嬌地道:“娘沒看見,蔣家那幾個丫頭都是什么樣子!先是那個蔣四姑娘,眼睛直勾勾地盯著jiejie看,像看見仇人似的。等姐夫來了,那五姑娘六姑娘兩個,眼睛恨不得都粘在姐夫身上!” 崔夫人嘆了口氣:“娘也看見了,并沒你說得那么嚇人。蔣四姑娘看著是個懦弱的性子,又是個庶出,大約是在家里不得寵,羨慕你們姐妹兩個的首飾,忍不住多看兩眼罷了。且她們從未見過四殿下,一時失態(tài)也是有的。那是蔣家家教欠妥,可你這般不饒人,又哪里像個女孩兒家的樣子?你看看你jiejie,在外頭幾時說過這樣的話?” 崔幼婉眼里閃過一絲陰霾,低下頭絞著手帕道:“我就是看不慣她們覬覦姐夫。娘你還在旁邊呢,她們就這樣不要臉面,若是在背后,更不知要怎樣了。” “縱是沒有她們,難道四殿下將來就不納妾侍了不成?”崔夫人在小女兒額頭上輕輕戳了一下,“按制,四殿下成婚之前總要封王的,就算封個郡王,也能有一個側(cè)妃和兩名上玉牒的侍妾,這都是規(guī)矩。” 崔幼婉噘著嘴道:“那也輪不到她們!蔣家是什么人家,從前不過是醫(yī)者一流,只是獻了個女兒進宮才發(fā)達起來——何況,就是他們家沒伺候好賢妃娘娘,讓姐夫一生下來就沒見過親娘,居然也有臉覬覦姐夫嗎!” 崔夫人覺得有點兒頭疼:“別姐夫姐夫的,那是四殿下!別說這如今還沒成親呢,就算成了親,國禮也大過家禮,咱們都得守規(guī)矩。” 崔幼婉不情愿地道:“我知道了。不過我看四殿下不是那樣的人,他來咱們家那回,還有這次,都是客客氣氣的,對您還執(zhí)晚輩禮呢。” 說起這個,崔夫人也十分滿意:“你jiejie有福氣。當初你爹才中了進士,去殿試的時候挽起袖子寫文章,露出中衣袖口你jiejie繡的小花。那時候你jiejie才五歲,說是繡花,其實就是一團紅色,繡了還不許人拆掉,非逼著你爹爹穿著去面圣,還真被圣上看見了。” 這件事崔幼婉也聽說過,低下頭撇了撇嘴。崔夫人沒注意,繼續(xù)滿心歡喜地道:“后來發(fā)了榜,你爹中了探花,圣上就問你爹,那天殿試時袖子上是什么。你爹說是女兒學繡的花,圣上就笑,說女繡花父探花,你jiejie必定是個有福氣的,還問了你jiejie的生辰。” 雖說生辰八字不能輕易示人,但那可是皇帝垂詢,崔濟民不敢不說,可沒料到半年之后,一道指婚的圣旨和外放的詔令就一起來到了崔家。 “我知道,jiejie有福氣嘛,皇上讓欽天監(jiān)合了jiejie和四皇子的八字,說是天作之合……”崔幼婉抬起頭來,又是一臉笑容。 “是啊,誰知道居然會是這樣呢……”崔夫人長長地舒出一口氣,摸了摸小女兒的頭發(fā),“等你jiejie嫁了,就該給你尋摸親事了。”jiejie嫁為皇子妃,meimei的親事也會跟著水漲船高,崔夫人一想到這個,就覺得心情極好。 “我還小呢——”崔幼婉鉆到母親懷里,“不是說jiejie嘛,母親怎么又說起我來了……” “好好好,不說不說。”崔夫人摟著小女兒正在笑,就聽車轅上的畫眉道:“夫人,大姑娘的馬車停下來了!” 崔夫人一怔,忙掀起車簾往后看,果然崔秀婉的馬車已經(jīng)停了下來,車夫正轉(zhuǎn)頭往后看,顯然是車里的人有什么事。 “快去看看!”崔夫人話音未落,畫眉早已經(jīng)跳下車轅跑過去了,片刻之后才回來道:“夫人,大姑娘又吐了。” 崔夫人不由得焦躁起來:“這是怎么了?才吃了那李太醫(yī)的藥好了幾天,怎么又吐起來了!” 崔幼婉自責地道:“都怪我。jiejie定是被車顛得難受才會吐的,若是我沒說想出來踏青就好了……” “這怎么能怪你呢。”崔夫人雖然焦心大女兒,但也不忍心責怪小女兒,匆匆摸了一下她的臉便下了車,“你在車上別動。娘去瞧瞧你jiejie,還是得趕緊回去,才好再請李太醫(yī)來看看。” 車簾在她身后落下,擋住了崔幼婉的臉。 幾十步之外,幾匹馬隱在樹蔭里,蝶衣伸長了脖子看著前方道:“殿下,可能是崔大姑娘又有些不適了。殿下要不要過去?” 蟬衣皺眉道:“又胡說!殿下現(xiàn)在過去算什么?還說是巧遇?”這誰也不會再相信了。 蝶衣有些不解道:“這還需要說什么?那是殿下的未婚妻子呀。”未婚夫關(guān)心未婚妻,這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嗎?就算拿個不算借口的借口,難道崔夫人還會當面戳穿不成? 蟬衣眉頭皺得更緊:“你真是心思簡單!殿下已經(jīng)十分殷勤了,若是太過,殿下的顏面又往哪里擱?”她用眼角余光觀察了一下沈數(shù)的臉色,補充道,“而且崔大姑娘兩次都未露面,只怕她是個極守禮的人,殿下這時過去,或許她反會覺得難堪……” 沈數(shù)本來的確打算過去的。他一路繞回來綴在崔家馬車后面,就是還想見一見崔秀婉,但現(xiàn)在聽蟬衣這么一說,也似乎很有道理,一時有些猶豫起來。 此刻前面崔家的馬車又開始行駛起來,蟬衣輕聲道:“殿下,崔大姑娘這病還是要請?zhí)t(yī)診治為好,您這會兒即使過去其實也幫不上忙,倒不如代請一位好太醫(yī)來得有用。” “你這話說得不錯。”沈數(shù)微微點頭,一拉馬韁,“那我們就繞過崔家馬車,先回去。” “對對對!”蝶衣眉開眼笑,“還是jiejie想得周到。不過——太醫(yī)院哪位太醫(yī)好,我們也不知道呀……” 這話把蟬衣問住了。他們在西北住了十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踏入京城,哪知道太醫(yī)們都什么樣。 初一嘴快,脫口道:“不然就說殿下不適,看宮里給指派哪位太醫(yī),就——” “你要死了!”蟬衣氣得臉通紅,“這不是詛咒殿下嗎!” 沈數(shù)一擺手止住初一,微微一笑:“這有什么。初一這法子不錯。我自那日進宮,皇上對我態(tài)度溫和,想來太醫(yī)院也不敢太過怠慢才是。走吧,回去!”一提馬韁當先沖出。 蟬衣和蝶衣同時瞪了初一一眼,跟著策馬跑了出去。只留下滿臉苦相的初一,抬手先抽了自己一個嘴巴,這才跟了上去。 ☆、第51章 訴苦 上巳節(jié)過后,桃華覺得日子過得特別平靜。主要是每天都想表現(xiàn)一下自己的蔣丹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