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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覺得他有前程。父親自己醉心于仕途,可是因為有叔祖父那件大罪,父親再怎么努力也難出頭,所以他只得另辟徯徑,將女兒嫁給自己看好的年輕士子。 五妹蔣丹華也是如此,只不過她有福氣,嫡母和祖母都姓于,雖然只是于家旁支,可也算是跟后族有些瓜葛。蔣丹華就憑著這個,最后嫁入高門,榮華富貴。而她沒有人籌謀,就只能任由父親安排,嫁去了劉家。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這是她無法改變的,除非父親看不上劉之敬,否則她就得嫁。可是怎么能讓父親看不中劉之敬呢?蔣杏華反復思量,可是一籌莫展。落水后的疲憊漸漸襲上身來,她剛才因為重生興奮而鼓起的精神慢慢消退下去,呼吸漸平漸緩,皺著眉頭睡著了。 正院里,小于氏揉了揉額角,疲憊地道:“三老爺一家都安頓好了?” “是。”她的貼身大丫鬟荷素忙上前來,很有眼色地替她揉按兩邊太陽xue,“東西已經都搬進東偏院去了,奴婢看,三老爺一家帶的行李并不很多,眼下應該已經整頓得差不離了。” “五姑娘呢?” 荷素垂了一下眼睛:“在老太太那里歇下了。” “今日的事,你問清楚了?” 荷素眼睛垂得更低:“奴婢細細問過了木樨和木槿,五姑娘并沒有推四姑娘,只是口角了幾句。” “那就好。”小于氏這才真正舒了口氣,“今日你也聽見了,老太爺十分不滿。” 荷素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其實老太爺這些年也都沒說什么,可見還是向著太太的,只是這次四姑娘險些丟了性命,所以老太爺才發了話……” “你說得對。”小于氏嘆了口氣,“說起來我比家里姐妹們都要好運些,老太太就不必說了,原就是姑母……老爺對我也好,只是被春蕙那個賤婢使了手段……就是老太爺,這些年也不曾說過我什么……只是丹華這個丫頭,也實在是被老太太慣得不像樣子。” 荷素笑道:“老太太寵愛五姑娘,這也是我們五姑娘討人喜歡的緣故。今日之事實在是個意外,太太也不必太過在意。不過五姑娘年紀也到了,太太不妨請個教習嬤嬤來,學上一兩年的規矩,自然就好了。不是奴婢說,四姑娘那唯唯喏喏的樣子,將來也是拿不出去,也該教導教導才是。不然人家不說她上不得臺面,倒要說太太沒有用心教導了。” “你說的都是正經道理。”小于氏半閉上眼睛,“正好這次二老爺三老爺都回來了,請個嬤嬤來,給家里幾個姑娘都講講規矩,也是我這做長嫂的盡份心。” 荷素笑著應是。橫豎二老爺三老爺在京里都住不長久,請嬤嬤說是為了全家的姑娘,自然各項開支要在公中走賬,等二老爺和三老爺走了,這嬤嬤就只管教導四姑娘五姑娘,豈不劃算? 小于氏仿佛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悠悠嘆了口氣道:“不是我小氣,實在是論嫁妝,我比不得二弟妹啊。” 二老爺蔣鑄娶的是大茶商之女,出身雖然遠比不得小于氏,可嫁妝之豐厚,卻是一般高門大戶的女子都比不得的。 “你瞧如今那朱姨娘,日日跟在老太爺身邊,恐怕將來分起家來,老爺未必能多得什么。何況當初跟二房分家之時,老太爺就貼補了三老爺一些,這么分來分去,老爺還能落下什么?梅姐兒進了宮,是省了嫁妝,可平日里也免不了要用銀錢。這松兒榆兒將來要娶妻,丹姐兒要嫁人——就是杏丫頭,難道就不給她備一份嫁妝?老太爺怕是想不到,我卻不能不替他們cao心啊。” “老太爺不愛過問這些瑣事,難免是有些疏漏……”荷素也替自家主子發愁。蔣家現在三位老爺,就只蔣鈞這一房子女多,這人丁興旺固然是好事,可將來嫁娶起來開銷也大。偏偏自家主子嫁妝不多,若不仔細算計一二,恐怕將來臉面都不好維持了。 “老太爺一生正直規矩,就是這帷薄……”小于氏話說了一半,又咽了回去。她一個做媳婦的,指責公公帷薄不修實在太過分,然而事實也的確如此,蔣老太爺一世都挑不出什么毛病來,就是疏遠正妻親近妾室,實在不能不說是一大瑕疵。 這事,荷素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是跟著小于氏嫁進蔣家的,那時蔣老太爺已經跟于氏疏遠了。但據荷素看來,朱姨娘實在貌不驚人,不過是倚仗著自小伺候蔣老太爺的情分,以及生了一個兒子罷了。并且,據她向蔣家下人打聽的結果,朱姨娘還是于氏做主讓蔣老太爺收房的。 這事小于氏也知道:“姑母實在是錯看了這朱氏……”朱姨娘本姓朱,賣身到蔣家之后,蔣老太爺給她起名朱砂,等于是變相地保留了她的姓氏,在小于氏看來,這就已經表示了蔣老太爺對朱姨娘的喜愛。 荷素倒不這么覺得:“可是也沒見老太爺對朱姨娘有多寵愛……”朱姨娘到現在都只是拿著姨娘應有的份例,蔣老太爺或許私下也貼補一點,但絕不會多,瞧朱姨娘的穿戴就知道了。 小于氏輕哼了一聲:“補貼給朱姨娘的算什么,朱姨娘就是有,也不會拿出來,自然是都留給二老爺了。” 荷素張了張嘴,見小于氏面色不佳,遂把話又咽了回去,只道:“太太歇歇吧,這也鬧了半日了。”心里卻在想,蔣老太爺當年給庶子選了一個富商做岳家,二太太嫁妝之豐厚,堪稱十里紅妝,那朱姨娘又何必摳摳索索,還給兒子留東西呢?真要是留,蔣家的全部家產加在一起,也未必比得上二太太的嫁妝。 小于氏點了點頭,剛要起身,就聽外頭有人說笑,隨即丫鬟打起簾子,一個藍衣少年一步跳了進來:“母親!” “榆兒——”小于氏的眉眼立刻展開來,“下學回來了?今兒怎么這樣早。” 蔣榆華與蔣丹華是孿生兄妹,眉眼幾乎生得一模一樣,是個極俊秀的少年,一跳進來就直奔到小于氏身邊,笑嘻嘻道:“先生今日考做文章,我先寫完,自然先回來了。” “好,好——”小于氏極其欣慰。這個小兒子比大兒子更聰慧,無論是她還是蔣鈞,都對蔣榆華抱有更大的期望,“你今年要參加童生試,可要認真準備。” 蔣榆華嘻嘻一笑:“母親放心,我一定能考得過。” “可不許輕忽大意。”小于氏憐愛地替兒子理了理鬢發,“累不累,餓不餓?我叫團素去給你做點心吃?”為減少開支,她院子里雖設了小廚房,卻除了做些點心之外幾乎從不開火。 “我不餓。”蔣榆華隨意擺了擺手,問道,“三叔今日到了?我聽說來了兩位美貌的姐妹?” “你這孩子……”小于氏有些啼笑皆非,“說的都是什么話!那是你的堂姐。”蔣榆華從小就有個喜歡美貌丫鬟的毛病,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