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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修士之間流行的一種儲物袋,它可容納幾十乃至幾百幾千倍于自身的物事,認主之后便只能由主人打開,除非主人死亡,否則認主印記不會消失。乾坤袋為修士的游歷與日常生活提供了極大的便利,所以很受追捧。做成小口袋模樣的乾坤袋是最常見最一般的款式,也是質量最一般的那一批,有些低劣的乾坤袋甚至連認主的能力都沒有,僅僅是一個放大了的口袋。“乾坤袋?那東西是乾坤袋?”荊遠碩看起來似乎也有點驚訝,隨即臉上浮上幾分貪婪,“好你個荊芥,竟然處心積慮偷走我的乾坤袋,那可是我家里給我的!”說完,似乎是有意告知周圍的群眾,他故意扯高了嗓子,“我堂堂明涯城荊家的少爺,家里難不成連幾個乾坤袋都拿不出來嗎!”這話一出,周圍的弟子們基本進入了看戲模式——有現成的熱鬧,不看白不看。而且有關于慕天廖的流言在外門穿得特別猛,大多人素未謀面的慕天廖已經被形容成一個尖嘴猴腮,心思繁多,還裝瘋賣傻的一個小人,不敬尊長,還忘恩負義。因為慕天廖基本只在靈田范圍活動,對流言并不清楚,但是對于外門弟子來說,他們幾乎是天天泡在這些傳言里。于是眾人把目光放到了慕天廖身上。面如冠玉,五官精致,雙眸若有光。雖然是一副少年的姿態,但身姿挺拔,沒有尋常少年的不成熟與張揚,帶著幾分內斂的鋒芒,展現出來的,便是一個溫和大氣之輩。被荊遠碩這般氣急敗壞地指責,他依舊氣定神閑地抱著懷中的妖獸,仿佛在看一場猴戲。更別說看這少年周身的氣息,他明顯已經引氣入體了——在外門這種地方,以如此年輕的面容引氣入體!有些弟子在察覺到慕天廖修為的時候,神情微變,立時感覺到此人不能招惹。而更多的人,則是覺得鬧劇的主角身份應該要調過來——自稱來自大家族的荊遠碩一副沒有教養的模樣,反而是被他指責,各種流言壓身的慕天廖像是大戶人家出身。還有些新弟子,見了慕天廖后,小聲驚咦——“那不是步天梯第一,卻流落到外門的那個人嘛?!”因為上了步天梯之后累極,有些弟子并不清楚慕天廖的名字,也無法把走步天梯時看到的那個一往無前的背影與“小人”這個名號畫上等號。特別是最終進了外門的這些人,上去的時候恨不得癱倒在地,哪里顧得上打探慕天廖的名字。今日見了慕天廖,才算是認出來。同時他們也感嘆慕天廖改變巨大。流言是建立在慕天廖不在內門活躍這個基礎上的,當他本人出現時,許多人下意識就轉移了立場——或許是因為容貌,或許是因為實力,或許是因為其他各種各樣的原因,大眾總是慕強的同時對好看的人寬容的。而好巧不巧,慕天廖兩個都占。不過雖然立場轉變,也沒有誰直接表明立場,而是全都繼續看戲。“所以你的意思是,是你家里給你的。”慕天廖道,“荊家作為一個暴富的大家族,確實不缺幾個乾坤袋。”“那是自然!”荊遠碩一臉得意洋洋,“不管你如何跪下道歉,我都要把你今日所做之事報給刑罰堂管事!”也不知道此人是無知還是無恥。慕天廖長舒一口氣,手微微發力,壓住不太安分的煤球,以免它又到處亂跑,自己還得分心去顧著它。黑貓瞪了慕天廖一眼,尾巴不悅地掃動。但是想到動手的話這人類可能會傷心,也就暫且按捺住了。這種生活煩死了!“那么請你解釋一下,為何乾坤袋上,有我的名字?”慕天廖臉帶諷意,“荊家一個大家族,給自己家人的乾坤袋上有其他人的名字,這也太寒磣了些。”“名字?怎么可能有名字!”荊遠碩一臉不可置信,“你不要信口胡說!”小時候總被提起的話語仿佛重現在眼前,父母總愛提到家里的一切來源于那荊芥的可惡爹。父母總愛為了如何處理那批寶物而吵架,相應地,他從小就總是聽到類似于“如果不是你爹媽聰明,這些東西就是別人的”“荊芥的爹留下來的東西可直接讓咱們過上了好日子”“小心別讓那荊芥知道這些事”的話。一方面他地位高高在上,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清楚知道,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來自于他人,甚至隱隱意識到自己這方不占理,荊遠碩隨著年歲增長,變得極度自卑與自傲。見到荊芥的時候,心中總是不太爽快。慕天廖話中的暗示直接讓荊遠碩慌了手腳。東西確實是他從家里帶出來的,但是是不是荊芥的,他還真的無法保證!荊遠碩突然的緊張與跳腳被周圍的弟子看在眼里,心中對于情勢也有了些微的判斷。明涯城荊家的話,確實是一個有點規模的家族,這樣的家族不可能把印著別人名字的乾坤袋拿給自家少爺吧?慕天廖也不去掩藏,將灰撲撲的小布袋展示出來。布袋雖然不起眼,卻有小小的花紋,如果細細分辨的話,就會發現花紋拼成了“天廖”二字。“為何上面有我的名字?”慕天廖笑得瘆人,“可以說明一下嗎?”“這……這……誰知道你是不是看到花紋后故意改成這名的!”荊遠碩破罐子破摔,正準備繼續喊話時,忽然發現了一個熟人,立時喊道,“謝英師兄!這里有賊子偷東西。”謝英其實也是看到這邊熱熱鬧鬧的,有點好奇發生了什么事才過來的。結果被荊遠碩這么一喊,更是不知情況。但這不妨礙他看到慕天廖的時候臉上帶了幾分憤怒。是那個小子!“什么人敢在上乾宗的地盤偷東西!”謝英立時站了出來。見到謝英,周圍的弟子都退開了一些。此人的麻煩程度眾所皆知,誰也不想得罪這位。特別是執事堂最近沒人,正是謝扒皮最囂張的時候。“剛入門就破壞了臨時居所,現如今又偷同門財物,你這小子,倒是不讓人省心!”謝英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得意地來到慕天廖面前。只是不知為何突然察覺到一股冷意,不得不默默退開一些。黑貓的琥珀瞳中帶著幾分不耐——一個兩個的有完沒完。放在他老家,誰敢在它面前隨意貶低它看重的人,骨灰養起來的花都能長一叢了!墳頭草?——還敢妄想有墳頭???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看一個菜雞耍把戲是消遣,兩個菜雞耍把戲是聒噪。謝英有背景,且與外門弟子的生活息息相關,就在眾人以為謝英出面會將慕天廖壓制的時候,一名大漢在空中吼道——“在鬧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