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的看著他，迷蒙的問：“顧云飛，你去哪里？”

    他覺得心軟成一團，將她光裸的手臂塞進被子里，低頭吻了吻她：“馬上就回來陪你睡，乖。”

    她‘哦’了一聲，再也抵不住濃重的倦意，偏頭睡了過去。

    他忍不住又親了她一下，心想，怎么能可愛成這樣。

    ……

    顧云飛拿著手機走到客廳，回撥了過去。

    響了好幾聲，那邊都沒接。

    他挑眉，正打算掛了，電話通了。

    “……云飛……”電話那頭傳來趙箐帶著輕咳和喘息的聲音，似乎極其難受。

    他愣了下：“……箐姐？你病了？”

    “……抱歉，都這么晚了還打擾你……能幫我買點退燒藥嗎？大華出差不在，我本來打算自己出去買的，但是實在沒力氣……”

    趙箐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連說話都很費力。

    “這么嚴重還是去醫院吧。”

    “云飛，我不想讓大華回來擔心……只是發燒而已，要是知道我住院了，他肯定會憂心……只是發燒而已，吃個藥睡一覺就能好了。”

    她說著，似乎掙扎著走動，結果摔倒了，發出一聲悶響。

    顧云飛沉默了幾秒，“……行，我知道了，你待著別動。”

    掛斷電話，他進屋看了眼楚小之。

    見她睡的香，也就沒叫醒她。

    他想著，去一趟看看情況就回來。

    *

    半夜路上的車很少，顧云飛在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店買了藥，開車到趙箐的住處也就不到半小時。

    他推了下門，發現門沒鎖。

    剛進屋就看到趙箐坐在玄關的地上，只穿著睡裙，半靠著墻壁，渾身冒汗，臉色赤紅。

    趙箐聽到響動，難受的抬眼：“抱歉，云飛。這么晚了，還麻煩你……”

    “怎么坐在這，燒的很厲害嗎？”他關上門，伸手打算扶起她。

    “我想著你快到了，給你開門，結果沒力氣再回去了……咳咳。”

    她咳嗽了幾下，借著他的手勁想站起來。結果腿軟了一下，整個人晃了晃，又往下栽去。

    顧云飛抓住她，沒讓她摔下去，有點驚異于她的身體差成這樣。

    “箐姐，你也太瘦了，有沒有好好吃飯。”

    趙箐勉強笑了下：“吃了，就是一直長不胖……讓你看到我這個樣子，真是太不像話了。但我實在不想讓別人擔心，別給大華說……”

    他‘嗯’了一聲，將她扶到床上。

    伸手拽過自己買藥的袋子，翻找著：“箐姐，只吃退燒藥行嗎？你這是感冒引起的發燒，要不要感冒藥和止咳的也吃一點？”

    趙箐靠在床上，說話斷斷續續的：“先吃退燒藥……感冒藥和止咳的要間隔兩個小時再吃。”

    “唔，知道了。”

    顧云飛拿出退燒藥遞給她。

    趙箐喝了藥，緩緩躺下。

    他將感冒藥和止咳藥找出來，放在床頭柜上，方便她伸手就能夠著。

    她看了一眼，開口：“云飛，可以請你兩個小時后在走嗎，我怕我睡著就沒辦法醒來喝藥了……”

    顧云飛看了一眼時間，一點半。

    兩個小時后，也就三點多，等回去公寓四點，還能陪小之睡一會兒。

    于是他點點頭，轉身去客廳，“行，你睡吧，我一會兒喊你。”

    趙箐見他轉身往客廳走，她張了張嘴，想要他留下。

    不過這話終究還是沒說出來，她閉上眼，聽到他逐漸遠去的腳步聲。

    *

    天色大亮，顧云飛緩緩睜眼。

    陌生的客廳讓他有一瞬間失神，這是哪里？

    想了幾秒才想起來，昨晚發生了什么。

    趙箐病了，他買了藥給她。說是等兩個小時喊她喝藥的，結果自己怎么就睡著了？

    糟，幾點了，小之肯定醒了！

    廚房里有響動，趙箐端著早餐走出來，笑意盈盈。

    “早上好，云飛，醒了就去洗漱一下，來吃早餐。”

    她的臉色看上去比昨晚好很多，恢復了一貫的溫柔：“昨晚多虧你了，不過你也累了吧，我半夜醒來的時候看到你睡著了，就沒喊你。”

    顧云飛看了一眼手機，沒有來電，也許小之還在睡。

    他起身往外走：“不吃了，我回去了。”

    “怎么這么急，那我給你裝起來，你拎著路上吃。”

    “不用了，我走了。”他幾乎沒有停留，直接離開。

    門被甩上后，趙箐坐在餐桌上，看著面前的兩份早餐，小聲道：“真是浪費了……”

    她頓時也沒有了食欲，將早餐推開，起身走到浴室。

    浴室里，浴缸里是滿滿的水，冰冷刺骨。

    她伸手撥了下水，神色莫名。

    昨晚，她在這冷水中泡了許久，泡到自己發燒嚴重，難受的幾乎無法忍受。這才能將他喊來，讓他留在她身邊一會兒。

    可那個楚小之幾乎不用做什么，就能牽動他的心。

    她并不想讓顧云飛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也不打算破壞他和楚小之的感情。因為她心底清楚，無論怎樣，他都不會用看待女人的目光看她。

    所以她在他面前總是掩飾的很好，把握著距離，以jiejie的身份去照顧他。只要能站在他身邊，只要她在他心底算是稍微特殊的，她就很滿足了。

    這么多年下來，沒有人發現她的心思。

    直到現在……

    被楚小之那孩子發現了嗎？

    “真羨慕你啊……”趙箐低嘆，伸手拔了塞子，放掉了那一浴缸的冷水。

    *

    顧云飛將車開的飛快，幾乎是用飆車的速度趕回了公寓。

    公寓內，空無一人。

    他的心跳了下，反射性的摸出手機要打電話。

    眼角余光瞄到桌上的便簽紙，他捏著手機走過去，低頭。

    【顧云飛，我去公司了，今天要加練，晚上回來。】

    去培訓了啊……

    將手機丟在桌上，他一臉無趣的坐下。

    要加練？

    那他昨晚是不是做的太過了，她的身體撐得住嗎？

    還有，她醒來沒看到他，就一點都不想他，連問都沒問一聲。

    嗓子有點癢，顧云飛咳嗽了幾聲，懶洋洋的不想動。

    *

    加練第一天，結束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寧子騫看了眼表：“我送你回去吧。”

    楚小之拎起包包，揮手告別：“不用了，我打車。”

    說完，不等他回復，一陣風的跑走了。

    *

    回到公寓，十一點多，公寓內靜悄悄的。

    楚小之輕手輕腳的走到臥室，探頭看了看，顧云飛已經睡下了。

    這么早？

    她走到床邊，俯身給他了個晚安吻。

    親上去的時候，她默默的想，有點燙啊。

    抬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