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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說,只不過是迎接七次的太陽升起罷了。 可是即使如此, 七日也能改變許多事情。 比如音律就用這短短的時間, 全面地了解了當下大元近幾年各產業的變化,也多少推測出來若楚流墨一直這樣下去, 會被后代歷史學家評價成什么了。 音律摩挲著身上宮女服的衣角,目光放遠。 昏君嗎。 昨日接到珩修的傳書, 楚流墨一行人在今日的日入時分到達圍場附近的行宮, 歇息一日后,于后天開始正式的圍獵, 而音律,則要在今天晚上潛入楚流墨的行宮。 剛剛又接到珩修的傳書, 說楚流墨已經到達這附近的行宮,讓音律即刻啟程, 在行宮前的蓮花池等候, 等他安排好相關事宜時,就與她匯合。 “要走了嗎。”花一宵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她面前,與她一同眺望遠處的風景。 元國邊境少人家, 因此放眼望去, 夕陽被朦朧的紗霧籠罩著下沉, 燒紅了一片,與天邊的森林的顏色略有不符, 倒是有幾分安謐。只是突的,似是護林兵的一聲換班號響,數十只大雁憑空飛起, 撲打著翅膀,越飛越遠,成為天邊的幾團黑影。 音律望著那景,竟有幾分不真實感:“嗯。” 花一宵偏頭望了望音律,繼而移開目光:“那就快些啟程吧。我想知道我究竟有沒有幫錯人,你到底是不是如你所說的那樣,神明音律。” 音律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地站起身,站在花一宵的旁邊,本想說些什么,最后也沒開口。 罷了,這些事情只能她一個人面對。 從之前開始,根據音律敏銳的直覺,花一宵是喜歡楚流墨無疑的,哪怕現在。 音律就這么很不負責任地離開了,沒有向任何一個人道別,包括那個住在她隔壁的子女雙亡的阿媽,明明關系不錯,約定了要帶阿媽去大元玩,說的最后一句話還是“明天見”。 不知道這個明天會有多長。 此時的音律已經徹底走出了法拉部落的管轄范圍,在這里生活了將近一個月,這里的人沒有因為她非部落人就對她冷眼相待,反而熱情相迎、坦誠相待——不得不說,在這里生活的確比皇宮愜意多了。沒有骯臟的交易、沒有不堪入目的人際網,更沒有人會虎視眈眈盯著一族之長的位置。 也許她期待的就是這種生活吧。音律這么想著,腳下的步伐不禁加快。 等完成了楚流墨的委托,她要去見隱,去問問他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蘇澤是誰,她是誰,以及隱的前世……竟然是她所有委托的委托對象嗎。 憑借著之前幾天考察的地形后繪制的地圖,音律順利地找到了珩修說的行宮。 這個行宮可以說也與這圍場一樣,建立在大元邊境的森林里,不知道行宮的設計之人是怎么想的,建在這種地方,荒無人煙,再加上周圍百年大樹生長地密集,刺客想要隱藏也輕而易舉,皇上的性命可謂是時刻都受到威脅。 而且這行宮的一磚一瓦……與南元國的行宮絲毫不差。 音律眉頭皺了皺,心想還是快些到約定的地點,好好問問珩修才是。若是珩修輔佐在楚流墨身側,應該絕不會允許這種錯誤發生才是。 難道說…… 音律腦海中浮現了一個不好的想法。 正當音律就要沿著行宮的森林邊緣偷偷溜到蓮花池時,卻覺得衣袖一緊。剛心說不好,就因為對方的話猛地打了一個激靈兒。 “皇后娘娘,您穿著宮女服,這是要去哪里。” ……嗯!? 皇后娘娘!? 音律慢慢回頭,對上宮女打扮的女孩焦急的眼神,更是一驚。“皇上剛剛醒來看不到您,大發雷霆。求求您……求求您快和奴婢回去吧,不然皇上會……”說到最后,小宮女抽泣起來,攥著她衣袖的小手顫抖的厲害。 雖然她此次一行是來見楚流墨的,但她沒想到見楚流墨時出現了這么戲劇性一幕。 那個假音律的確有幾分本事,不然這宮女不可能將她們二人搞混,還是在她穿著宮女服的情況下。但是,話退一步說,讓這小宮女怕成這樣,難道對他們來說,尋不到皇后娘娘,是要被殺頭的嗎。 好你個楚流墨……現在居然變得如此暴戾。 音律望了望不遠處的蓮花池,心一橫,抬頭說道:“本宮只是出來透透氣,無需緊張,皇上若思念本宮的話,本宮便回到皇上身邊。” 這一番話讓音律一陣惡寒,但小宮女聽到這番話后,立刻擺上了欣喜的表情,對她做出了相應的禮節:“謝謝皇后娘娘,那就和奴婢來吧。” 音律微點頭表示回應,隨著小宮女一路穿梭在行宮。 行宮的內部構造也很有趣,因為這已經不是外觀與南元國的行宮不差了,而是里里外外,每一間房每一個雕畫每一個盆栽,都與南元國的行宮無異。 而小宮女帶她來到的那間屋子,也就是楚流墨在登基前去南方視察時和她住的那間屋子。 小宮女把她帶到門前后就徑直退下了,音律一掃周圍的宮人,都用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悄悄地注視著她。 按照小宮女描述的,楚流墨應該在這屋子里焦急地等著他的“皇后”的消息。許久不見楚流墨,音律本想做幾次深呼吸,調整調整心情在進去,可是此時頂著皇后娘娘名頭的她,在楚流墨的門口做這些會很奇怪。 音律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番后,再次把心一橫,推門。 門內的人似乎一直在等待著這扇門被打開,在她跨入房間的那一瞬間,就猛地把她拉進了屋內,狠狠地抱在懷里。 一下子被這么擁抱住,不說有沒有反應過來,喘不上氣來倒是真的。 而且根據剛剛抱著她的人的動作來看,幾乎是同時把她拽到懷里并附帶上關了門,這種熟練程度,想必這樣的舉動也不是第一次了吧。 “小律……小律你去哪里了,怎么現在才回來……怎么現在才回來……”讓音律熟悉的聲音幾乎接近破碎,他瘋狂地吻著她的脖頸,希望能證實她的存在。 音律感受著那陌生的觸感,呆滯在原地。 “流墨……你……”覺察出對方與平常的反應不同,楚流墨隨即想到是不是她生氣了,于是急急地放開她,月眸眨了眨,騰騰地有霧氣涌現,“小、小律,我做了什么惹你不開心的事情嗎?” 正常的話,小律應該也是熱切地回應他才對啊。 楚流墨把她拉到房間內裝飾的圍屏前,伸手拉開,出現在眼前的溫泉與音律記憶中的那個重疊。楚流墨指著那泉中的水,急忙說著:“小律你看那個水,是我和宮人一起放的哦,你、你別不開心好不好?” 音律默聲,望著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