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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我的住我的用我的時候, 怎么不說自己吃迷心竅、喝迷心竅、住迷心竅、用迷心竅?” 說到這里, 我輕哼一聲:“這年頭,欠錢的才是大爺。之前別人說,我還不信, 現(xiàn)在么,我可是信了!” 江楓目瞪口呆,一臉著急要解釋的樣子,又說不出什么來, 很快就急得一臉大汗。 “邀月,我義弟欠你多少銀子?我替他還。”就在這時,燕南天開口道。 我瞥了他一眼, 掩口笑起來:“哎呀,不愧是燕大俠,如此有情有義。”然后我視線一掃,提高聲音道:“芍藥!過來算賬!江公子到底欠咱們移花宮多少錢?” 芍藥很快過來了。 她手里拿著一把算盤, 一邊撥打著,一邊說道:“江公子在移花宮住了三百零七天,每天三頓飯,穿的衣物、用的手紙、使的皂粉等,都是上好的,平均每天排泄一次,為了保證江公子住的舒服,每天都有人打掃……算下來,光是日常用度,每天一兩銀子二錢。” “月奴懷孕期間,幾次胎像不穩(wěn),我們給她請了大夫,吃保胎藥吃了兩個多月,藥材里有人參等上等藥物,花了三十五兩六錢。” “江公子為了討月奴歡心,經(jīng)常從花園里采花給月奴戴。這些花都不是普通的花,都是我們從各地采集來的奇花異草,每朵花的價值都在十兩銀子以上。按江公子每天摘兩朵計算,一共摘了六百一十四朵,算下來就是六千一百四十兩銀子。” “……” “燕大爺和江公子身上背的包裹,里面都是咱們移花宮的藥材、布料、首飾、手紙、皂粉等,每個包袱差不多十兩銀子,算下來是四十兩銀子。” 芍藥噼里啪啦地打著算盤,抽空往月奴的頭上掃了一眼,又說道:“月奴頭上戴的珍珠銀簪、珍珠耳墜,都是我們移花宮的財產(chǎn),算十五兩銀子。” “江公子和月奴曾經(jīng)逃跑過,打壞了牢門三扇,打傷了弟子十七名,損壞寶劍、衣物十七套,這些加起來要八十四兩銀子。” “……” 芍藥的手很快,噼里啪啦打算盤的聲音,在院子里清脆地響起。 最后,芍藥給出一個最終數(shù)字:“一共是一萬一千四十六兩五錢銀子。” “辛苦你了。”我對芍藥點點頭,然后看向燕南天說道:“咱們朋友一場,那五錢銀子的零頭我就不要了,一共是一萬一千四十六兩。拿來吧。” 我伸出手,手心朝上,對著燕南天的方向。 燕南天背著兩個包裹,手里抱著一個孩子,高大的身形僵硬得像石頭一樣,半天也沒擠出一個表情來。 “怎么?燕大爺沒聽清嗎?”我偏頭看了芍藥一眼,“芍藥,再給燕大爺算一遍!” 芍藥把算盤一晃,全都?xì)w零,干脆利落地道:“是!” “不用了!”燕南天一擺手,他的臉色難看極了,從懷里摸了摸,摸出兩錠銀子,有點尷尬地道:“我這里有二十兩,你,你先收著。其他的,我以后慢慢還。” 我看著他的手,沉默片刻,抬眼看著他的臉:“燕南天,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不是。”他有點踟躕地道。 我冷冷地哼了一聲:“你最好是在跟我開玩笑!這么多銀子,你不還我就走了,我上哪兒討債去?你,曾經(jīng)背叛我。江楓,拐我移花宮侍婢,還不承認(rèn)自己用了銀子。月奴,為了男色背叛移花宮。你們?nèi)齻€,我一個都信不過!不把銀子還上,一個都別想走!” “你就是不想放我們走!”江楓怒視著我道,他一臉氣憤的表情,“說了那么多,這都是你的借口!虧我還差點相信你,以為你是個好人!” 我淡淡看了他一眼,拔出劍來,說道:“我要是壞人,早就把你們這兩個jian夫yin、婦一劍殺了!養(yǎng)了你們十個月,好吃好喝地供著,把兩個小崽子都供出來了,沒想到卻供出了兩個白眼狼!” “錢我不要了!”說到這里,我舉劍朝江楓刺去,“你們把命還給我!” 江楓連忙抱著孩子閃避,但還是遲了,劍尖在孩子的臉上劃了一道寸許的口子,呼嚕嚕流出血來。 “邀月!你!”江楓大急,“你竟然對孩子出手!” 傷了孩子,我也很懊惱,就說道:“我明明對你出手!誰知道你這么不要臉,居然用孩子做擋箭牌!” “不要!我的孩子!”月奴掙開扶著她的弟子,跑向了江楓身邊,她看著孩子臉上的血口,眼淚一下子下來了。她轉(zhuǎn)過身,對我跪下了:“大宮主,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你把我殺了吧,求你放了玉郎和孩子吧!” 說著,她就對我磕起頭來。 “月奴!你起來!不要跪她!”江楓連忙扶她。 月奴掙開他,說道:“你不要管我!我賤命一條,死不足惜!就讓我死了吧,以消大宮主的心頭之恨!” 說著,她就拔下頭上的簪子,往脖子上刺去。 燕南天彈出一縷指風(fēng),打斷了她的自盡,看向我說道:“邀月,這么多銀子,我們一時半會兒還不上。你說吧,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好歹是相愛過一場,他還是懂我的。 當(dāng)我提出不可能做到的要求時,就代表我要搞事情了。 “我移花宮上上下下幾百人,如果都像江楓一樣,白吃白喝白住,使勁糟蹋東西,到最后不用還錢,只用一命相抵,那我這移花宮就沒法管理了!”我說道,“要么,他還錢。要么,他死!” 說到這里,我的目光掃過江楓、月奴以及他們的兩個孩子:“他們一家四口,都得死!” “好,我們還錢。”燕南天說道,“這二十兩銀子,你先收著。震遠(yuǎn)鏢局的總鏢頭之前找我,要我對付十二星宿,并答應(yīng)給我一筆酬金。我因為要跟義弟見面,就推遲了。我現(xiàn)在就去,等我拿到酬金,就來還你。” 這還像話。 “好。”我點點頭,“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我對芍藥示意了下,她就上前,從燕南天的手里接過二十兩銀子。 “江楓,月奴,你們兩個從今天開始,不得離開我移花宮的視線。要住哪里,隨你們的便。”說到這里,我停頓了一下,“十年內(nèi),你們還清所有銀子。我看在相交一場的份上,不要你們還利息。但如果十年后你們還不上,一家四口的人頭,就來抵債!” 月奴一下子昏了過去。 “月奴!月奴!”江楓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抱著月奴,氣得眼睛都紅了,他看著我道:“你就是個魔鬼!魔鬼!” 我撥了撥碎發(fā),對他的污蔑不以為意,轉(zhuǎn)身道:“來人!看著他們!別讓他們偷偷跑了!” “是,大宮主!” 我一拂袖子,背著手,悠悠然走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