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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衣裳就走了。 他這個人,得到了什么,就不珍惜。得不到的,便是心頭至愛。 曾經(jīng)他的心頭至愛是秦可卿,如今是蔣玉菡。 其實(shí)他對蔣玉菡,原本不過是幾分玩弄的心思。因著一直沒得手,還被忠順王教訓(xùn)了一頓,便壓在心里,成了心病。 越是得不到的,就越丟不開手,他已經(jīng)入了魔障了。 當(dāng)然,這其中少不了我推波助瀾的功勞。 沒了賈蓉要應(yīng)付,到了晚上我就自由了。隔三差五,便去名單上的少年家里逛一通。 看他們對主動爬床的丫鬟,是什么反應(yīng)。對考取功名,是什么態(tài)度。對父母的教誨,是如何聽取的。 漸漸的,心里有了數(shù),我便去信一封,給遠(yuǎn)在揚(yáng)州的林如海看。 黛玉的婚事,若無意外,便是賈母做主。但賈母畢竟是內(nèi)宅婦人,有些局面她看不懂。先讓林如海過一遍,再給賈母挑,就最好了。 挑剩下的,可以給三春姐妹劃拉。 “奶奶,咱們府門前來了一僧一道,說是咱們府上有妖物,才致使府上多災(zāi)多難,大爺已經(jīng)去看了。”瑞珠來報給我。 我眉頭一挑,一僧一道?莫不是那妖僧和妖道,找上門了吧? 我摸了摸心口,有一塊yingying的東西,是忠順王給我的玉佩,被我掛在了脖子上。 “咱們?nèi)タ纯础!蔽疫~起步子,往外走去。 這塊玉佩究竟有沒有用,就看這一回了。 我才走到半截,迎面就見賈蓉引著一僧一道,向內(nèi)宅走來。賈蓉的臉上掛著笑,十分恭敬的樣子。 我驀地想到了一個人,許仙。不管誰說他老婆是蛇妖,他都信以為真,并且引著人家給的東西往家里放。 不成想賈蓉是這樣的人。 第97章 “大爺, 這兩位是?”我迎上前去,在不遠(yuǎn)處站定,看著走過來的賈蓉和一僧一道問道。 賈蓉看向我, 笑著說道:“咱們府里近來壞事不斷,我便請兩位高人來觀看一番,是否有妖物作祟。” 壞事不斷?妖物作祟? 我便笑了笑:“那就有請兩位高人了。” 府里發(fā)生的事, 不管是病倒的賈珍,還是被抓走的蔣玉菡, 哪個不是人為? 這是懷疑我是披著人皮的妖物了? 我側(cè)身站在道路旁,并不攔著他們的路。 一僧一道,直直沖著我走過來, 一前一后站定了, 把我夾在中間:“這便是那霍亂府邸的妖孽。” 賈蓉驚詫地道:“這是我妻子, 她怎么會是妖孽?” 這一句話, 便透露出我在他心中的地位。 真踏馬低啊。 想當(dāng)初蔣玉菡被忠順王抓走時,他怎么干的?他攔在忠順王身前, 極力相阻。 換了我,他便是輕輕巧巧的一句話。 呸。 既然如此, 一會兒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待我二人收服了她, 再觀即可。”妖僧說完,從懷里拿出一件寶貝,朝我照過來。 那寶貝是面鏡子, 亮澄澄的, 莫不是照妖鏡? 我心里也想知道, 我如今究竟是個什么玩意兒,便湊過腦袋,朝那鏡子里看去。 卻覺鏡面上,有金色光芒一閃,隨即便滅了。 “怎么什么也沒看到?”賈蓉擰著眉頭道。 我也做出好奇狀:“我就看見金光一閃,便什么也沒了。” 妖僧便有些尷尬。 這時換了那妖道出場,他從懷里拿出一團(tuán)繩子,朝我丟來:“我這是捆妖繩。任它妖物再大的能耐,也跑不脫。” 我看著這團(tuán)繩子,有點(diǎn)緊張。當(dāng)日,我差點(diǎn)就被這團(tuán)繩子捆了。 然而那妖道丟出繩子后,卻沒有捆住我,而是如一團(tuán)普通繩子那般,墜落在我的腳邊。 我心下松了一口氣,看來是忠順王給我的玉佩起作用了。我俯身撿起繩子,往自己的手腕上捆了捆,又松開來:“高人,您這繩子跟普通繩索并無區(qū)別?” 妖道的神情便很難看。 賈蓉這時也狐疑起來:“你們兩個莫不是騙人的?膽敢來我寧國公府行騙,來人,將他們抓起來!” 然而下人涌上前來,這兩個妖僧妖道卻是一拂袖口,頓時任何人也近不得身。 這一番神通顯露,賈蓉便不敢放肆了。他看看我,又看看妖僧和妖道,嘴唇嚅動著,說不出話來。 “兩位高人這般本事,難怪敢來我們寧國公府的地盤撒野!”我將繩子一把摜到地上,冷冷笑道。 兩人面色難看,盯著我道:“妖孽,你妄自干涉天機(jī),下場不是你能承受的!” “那我干涉了什么天機(jī)呢?”我笑著問道,“真正的天機(jī),該是怎樣運(yùn)行呢?你們兩人說出來,我好補(bǔ)救一番。” 僧道二人聽了,怔了怔,相視一眼。然后看向我道:“既然你有悔改之意,我們二人便饒你這次。日后天機(jī)自會回轉(zhuǎn),你不要再干涉罷!” 說罷,便腳下一動,看著很是緩慢,然而一眨眼的工夫,兩人已經(jīng)行至三丈之外。 再一眨眼,便遠(yuǎn)在十丈之外。 等到第三次眨眼,兩人便不見了身形。 “這是真正的神仙啊!”我感慨一聲,而后看向賈蓉,“兩位神仙沒有收了我這妖孽,大爺很失望吧?” 賈蓉神色一僵,幾乎是立刻就露出討好的模樣:“奶奶說的什么話?我松了口氣都來不及。”頓了頓,他又恨恨道,“怪我耳根子軟,聽了幾句讒言,便信以為真。叫奶奶受了委屈,我該打。” 他說著,毫不客氣地往自己臉上扇了兩個耳刮子。 我打量他兩眼,輕笑一聲,轉(zhuǎn)身走了。 他在后面追我:“奶奶,這是往何處去?” “去西府,找人給我評理。”我說道。 賈蓉大驚,趕忙上前來攔我:“奶奶,這點(diǎn)子小事,何必驚動老祖宗?” “既是小事,怎會驚動?”我詫異地道,“就當(dāng)個笑話給老祖宗說一聲罷了,大爺緊張什么?” 賈蓉仍是很緊張,他攔在我前面,正經(jīng)說道:“可卿,咱們夫妻兩個之間的事,不必擾了老祖宗。你若不解氣,我隨你收拾,只別出去亂說話。” 我揚(yáng)手給了他一個耳刮子:“滾!” 他被我打得趔趄,倒退幾步,沒有攔得住我,眼睜睜地看著我?guī)е氯送鶚s國府去了。 到了賈母跟前,我的眼淚嘩嘩地落下來:“老祖宗給我做主!” 我先說了賈蓉戀上琪官,不愛搭理我。又說賈蓉在床上還喊琪官的名字。又說他請來妖僧妖道,要害我性命。 “我是哪里招他的眼了,他這樣折辱我,我不活了!”我撲在賈母的腿上,哭個不休。 賈母頓時氣得道:“把那混賬給我?guī)н^來!” 王熙鳳也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