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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從牙縫里擠出來:“多謝周掌門?!闭f完,匆匆下樓走了。 走上樓,又見了趙敏。 她也問我:“你把無忌哥哥帶去哪兒了?” “他和范右使有點事情,便叫我先走了,我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哪里?!闭f完,我便帶著韋一笑,去了他房里。 趙敏叫我不住,跺了跺腳,下樓去找人了。 我忍不住笑起來。 如果趙敏看到她的無忌哥哥是那種情形,不知是什么臉色? 她這樣于情之一事上單純的小姑娘,喜歡的是“談”情“說”愛,而不是“日”久生情。 “你笑得真奇怪?”進了屋里,關(guān)了門,韋一笑看著我問道。 我倒了杯水,仰頭喝下半杯,才笑道:“我剛把張無忌整了一頓。” 他指了指身前的杯子,示意我給他也倒一杯。 在峨眉山上的五年,他把我當(dāng)小丫頭慣了,總覺得我不會違逆他。 我想了想接下來要說的事,便沒有擺掌門的架子逗他,倒了一杯水推給他,才說道:“我把他褲子扒了,點了xue道,丟在野外了。” “你——”韋一笑差點把水噴了出來,他愕然看著我,“你可真大膽!” 我聳了聳肩:“誰讓他壞我好事?” 韋一笑的眼睛沉了沉,沒說話。 屋里打過兩場,如今亂糟糟的,一片狼藉,再也沒有了做那事的心情。 “明天一早,你就回峨眉吧?!蔽覍f一笑道。 第49章 韋一笑猛地抬頭:“你說什么?” “半個月后,我要和張無忌去冰火島。”我放下杯子, 平靜地看著他道, “你先回峨眉, 幫我辦點事。” 他幾乎立刻就露出怒容:“周芷若, 你少來這套!你是不是又被他迷了心, 要反悔?” “你又不信我嗎?”我靜靜地看著他, “就像上次一樣?” 他怔了怔,憋住了怒氣。只是手里的茶杯, 卻“喀嚓”一聲,被他捏碎了。 茶水迸濺出來, 打濕了桌面,以及他袖口的衣裳。 他的手心也被扎破了。 “你出去?!彼匆膊豢次?,伸手一指門口, 冷冷說道。 我站起來。 但是沒有走。 我低著頭, 看著他帶著怒意的臉龐:“峨眉派勢單力薄,與明教無法抗衡, 與朝廷亦是無法抗衡。我希望你回去后,幫我收些窮苦人家的孩子,撿著有慧根的, 能練武的就練武,能跑生意的就跑生意, 實在沒什么特長但人品老實的, 就讓他們種地。” 他本來低著頭, 聽了我這番話, 慢慢抬起頭來,眼底有幾分驚訝。 “銀錢倒不必愁,峨眉派還有一點存款。只不過,如今你這樣回去,師姐們不見得信你。你在山腳下劫幾個富戶吧,我知道幾個人家,家里很有錢,卻不太仁厚,分別是……”我慢條斯理地把交代的話,慢慢都說出來。 他終于忍不住了,問我:“你要做什么?” “我要試試?!蔽铱粗?,平靜地道,“你恨我,怪我沒有把自己交給你??蛇@不能怪我,我是想給你的。該恨的人是張無忌,是他將你我玩在鼓掌之中,一點敬重也沒有。我要試試,像我?guī)煾笢缃^師太一樣,讓人敬重,不敢造次。” 他一怔,隨即神情復(fù)雜起來。他抿了抿唇,緩緩站起身,眼底有幾分愧疚和難堪:“我不該怪你。是我沒本事護住自己的女人,怪不到你頭上。” 他本來氣惱萬分,卻只怪我。被我這樣一說,倒怪到他自己頭上去了。 他竟然不怪張無忌。 我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兒,如沸水般咕嘟咕嘟直冒泡。 面上卻一片平靜,仰頭看著他道:“那你答應(yīng)我嗎?” “謹遵掌門之命?!彼浅`嵵氐乇?,沖我做了一個尊敬的禮節(jié)。 我笑了,繞過桌子,上前抱住他:“謝謝你?!?/br> 半個月后,一條大船駛向大海。 這是一條外形樸素的船,看起來跟其他出海的船沒什么區(qū)別,只是船身更大了一些。深色帆布鼓著風(fēng),平穩(wěn)地向大海深處駛進。 我趴在背風(fēng)處,兩手把著船身上有些刺的木頭,盯著越來越遠的陸地,心潮起伏。 臨走前,我跟貝貝道別,她兩只眼睛都濕潤了,僅有的那只手抓著我:“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回來?!?/br> 她恢復(fù)得很快。一來她身體底子好,二來張無忌開的藥方好,加上環(huán)境穩(wěn)定,每天吃吃、睡睡,偶爾下樓溜達一圈,在我走之前她已經(jīng)不太痛了。 她是騙我的。她還是很痛。每天夜里,我都會發(fā)覺她抱著那只斷手,偷偷流眼淚。 我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給她。 捏著船舷木頭的手,一不小心用力過大,掰下了一小塊木頭。木刺扎入指尖,涌出了幾顆血珠。 我狠狠吸了一口,吐掉。 含著微腥的傷指,望著海面出神。 我走后,不知道宋青書能不能把貝貝照顧好? 貝貝其實很倔強。如果她不喜歡一個人,那人絕難走進她心里,也不能近她的身。 希望宋青書機靈一點。 海上的風(fēng)很大,我背風(fēng)站著,頭發(fā)都被吹到前面來,發(fā)梢刺著臉,又癢又痛。 我懶得撥,就這么站著。 這條船是趙敏的。就連船員,也是她準(zhǔn)備的。 至于她為什么這么大方?誰叫張無忌治好了她的丹田呢。 我上船的一剎那,心里在想,張無忌和王保保達成的條件,是不是他治好趙敏的丹田,王保保就借他一艘船? 應(yīng)該是的。 但我覺得還有別的。 以張無忌的jian詐,僅僅一條大船,怎么能滿足他的胃口? 究竟是什么呢? 我心里有個模糊的猜測,但我不敢說。 如果我說了,那就太不要臉了。 當(dāng)然,僅僅在心里想想,也挺不要臉的。 “周掌門一個人在這里吹風(fēng)呢?”身后響起一個清脆好聽的聲音。 我轉(zhuǎn)身,拂了拂頭發(fā),對來人一笑:“是啊,郡主要來一起嗎?” “我也想,但我還要給無忌哥哥送東西?!壁w敏看著我,歉然一笑,“恐不能陪周掌門了。不然,我讓阿大陪你?” 說著,她看了一眼身后的黑衣侍從。 阿大冷著一張臉,黑色的眼睛里滿是傲然,他抿著唇,看了我一眼,又移開了目光。 “怎么?我吩咐的話,你聽不見嗎?”見阿大不吭聲,趙敏立刻寒下臉,怒斥一聲。 阿大垂下頭。 “掌嘴!”趙敏冷冷道。 阿大便抬起手,“啪”的一聲,打在自己的臉上。他手重,這一下子,嘴角就破了。 “真是不好意思,下人不太聽話?!壁w敏沖我歉然一笑,“我回去再教訓(xù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