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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沉聲問我。 我微微垂眼:“字面意思。” “哥哥,你別跟她說話,這個女人不知道又起什么心思!”趙敏站在王保保的身前,冷冷看著我道。 我點點頭:“沒錯,不要跟我說話,我是個騙子,我嘴里沒有半句實話。”我最后看了王保保一眼,便轉身走了出去。 “喂,你回來,你什么意思?”趙敏在我身后叫道。 我沒理會,出了門,便把門一關。 站在門口,深深吸了口氣。 第32章 次日清晨, 我們下樓的時候,發現趙敏和王保保不見了。 “怎么可能?我一晚上守著的!”周顛急得不行, 團團直轉,“教主,周姑娘,我真的守著的, 我不知道他們為何不見了!” 張無忌的臉色不太好看:“他們兄妹向來狡詐,不怪你,我們追, 務必趕在他們前頭到萬安寺。” “是啊,他們中了軟筋散, 不會比我們快的。”楊逍說道。 一行人吃過飯,便加快速度, 往萬安寺行去。 我仍然和張無忌走在前頭,但是我倆不說話了。 張無忌不看我,臉上冷冷的,不帶絲毫表情。 我松了口氣。 我厭倦了和他虛與委蛇,這樣最好。 周顛卻以為都是他的錯, 是他不小心放跑了趙敏和王保保,才導致我心情不好, 和張無忌吵架。 他內疚極了, 找機會和我說話:“周姑娘, 我們一定能救下你師父和師姐們的, 吉人自有天相, 她們一定會沒事的。” 我看著周顛,他真的是很內疚,眉毛擰得緊緊的,不安地搓著手,肩膀都繃了起來,低著頭,根本不敢看我。 我便肆無忌憚地打量他。 我發現他長得不錯,高高瘦瘦的,白白凈凈的。雖然年紀大了點,鬢發有幾縷發白,但他皮膚不錯,鮮見皺紋。雖不至于像韋一笑那樣老妖精似的年輕,但看起來也不見老態。而且,他身上有一股孩子般的天真,還有成年人的懂事。 我從沒發現,原來他是個頗有魅力的男人。 “不怪你的。”我沖他笑了笑,“一飲一啄,自有天定。好也罷,壞也罷,都是命。再說,他們跑了也好,給咱們省了口糧,咱們應該高興才是。” 聽到這里,周顛終于抬起頭來,卻是“噗嗤”一聲笑了。他真誠地看著我,說道:“周姑娘,你真是好人。” 好人? 我笑了笑:“沒有的,是你高看我了。” 他格外鄭重地道:“老周這輩子就沒見過比周姑娘更好的人了。” “說起來,你也姓周,說不定五百年前咱們是一家人呢?”我笑著說。 他也笑了,很高興地笑:“這都是緣分啊!” “周顛!”忽然,說不得跑了過來,扯他的手:“來,我找你有事。” 周顛被他扯得皺眉:“干什么,我在跟周姑娘說話呢。” “真的有事,你們有話一會兒說。”說不得沖我抱歉地點點頭,就拖著周顛跑走了。 我看著他們拉拉扯扯地走遠,臉上的笑意漸漸斂起。 張無忌不知何時來到旁邊,抓起我的手。 我掙了掙,沒掙開。 “放手。”我冷冷道。 他不放,更加用力地牽著我,把我的手都攥疼了。 好一會兒,他才開口:“走了一個韋一笑,又來了一個周顛。芷若,你是要我把明教骨干都驅逐干凈嗎?” 聲音幽幽的,帶著說不出的陰沉。 我覺得他這人真是有病,有種他把全天下男人都殺光,只剩他一個,說不定我就把全部心思都放他身上了。 才怪。 我家貝貝比他好多了,我守著貝貝過日子,也不會守著他。 “說話。”他見我不答,用力攥了下我的手。 我吃痛,吸了口氣道:“你要我說什么?” 他察覺到我的不適,微微松了力氣,但仍是緊緊攥著我,不讓我掙脫。 我等著他說話,誰知他嘴唇動了動,竟也不說話了。 大概他也知道,沒什么好說的。 我們互相不看對方,一路目不斜視,飛快趕路。 只是兩只手牽在一起,他無論如何不肯松開,磨出了我一手心的汗。 周顛再也沒有來找我說話。 “跟我來。”打尖住店的時候,他拖了我到他房里,關了門,就把我抵在門板上。 “就在這里說?不怕被人聽到?”我沖他挑眉。 他便拉起我,往里走。 他拉著我的手腕,就往床邊走,神情略帶急促。 我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一掌劈過去,只聽咔嚓一聲,床柱子斷了。 張無忌被驚到,頓住腳步,他看著倒塌的床,愣在原地。 好一會兒,他忍不住似的,笑了起來。 “好,我們坐這里。”他改為拉著我坐在桌邊,仍然是握著我的手,“芷若,我沒想過逼你……殺掉你師父。” 我冷冷地看著他:“沒有嗎?” “芷若,你要當峨眉派掌門,就不能留下她。”他立刻改了口,極虔誠地望著我:“她正當壯年,再活個幾十年不成問題。像我太師父一樣,如果活到一百多歲,你難道要熬著嗎?” 我抿了抿唇,不吭聲。 沒必要說些假惺惺的虛偽話,我的確不想熬個幾十年,才熬到掌門之位。 剛穿來時,我是極高興的,因為我知道,過不幾年,我就會成為峨眉派掌門,練成九陰真經,威名大躁。 現在我猶豫,是因為我變了,我不再是那個沒嘗過別人對我好,一旦別人對我好,我便發誓弄死對方的蛇精病了。 我隱藏了起來。我不再讓自己顯得冷酷。 但這并不代表我就不冷酷。 我被良心和道德譴責,然而這譴責并不能使我變得善良。 趙敏和王保保是我放走的。 “芷若,要成大事,就要下狠心。”張無忌握著我的手,語氣堅定,“她不是你害死的,是趙敏害死的,你只是沒有來得及救下她。” 我冷冷看著他:“是你和趙敏,是你們兩個。” “好,是我們兩個。”他有些無奈,但明顯放松許多,一雙漆黑的眼睛看著我,十分真誠:“芷若,你是無辜的,你是被逼的,你沒有辦法,你不要怪自己。” 又來了,他最近愛上了給我洗腦。 我翻了個白眼:“本來就是。” 我可沒往自己身上攬罪。 “那你還生我的氣嗎?”他頓了頓,有些小心翼翼地說道。 我心中一動,斜眼覷他:“怎么?” 他便不說話了,只是握著我的手,拇指在我的手背上摩挲。 精蟲上腦的蠢男人! 我把手一抽,起身就走了。 “芷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