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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風伴著異香,他微微撇過臉,憤怒到面目扭曲:“你還想怎樣,我身邊已經沒幾個活人了!你要還不甘心,把我也殺了吧!”身后的人調笑著:“你不是不想死嗎?拜佛求符超度,一樣沒少干。”周輝哽噎,他怎么忘了,自己干的事,對方怎么可能不知道。胸口上的紐扣被解開了一個,周輝頓時頭皮一陣炸裂,連呼吸都屏住了。耳后的聲音輕輕的,涼涼的,呢喃著:“永遠陪著我吧……永遠……我可以不殺你,只要你永遠陪著我……”“不,不要,我不要。”他恐懼他,討厭他,惡心他,幼時如此,長大了還是如此,一想起這個人就頭皮發麻,腸胃翻滾。別說他已經死了,就算這人還活著,他也不會接受一個男的,一個身體構造和自己一樣的人,光想想黏膩的肢體接觸就犯惡心。“那你就死吧。”冰冷的氣息竄入脖頸,那人話音一落,脖子上就被什么東西纏住,漸漸開始收緊。周輝認命地閉上眼,也許這樣也好,不用再擔驚受怕了,更關鍵的是——“死就死,老子做了鬼就和你面對面把賬算清楚!”周輝趁著最后一絲空氣,咬牙切齒地提醒道。宋寒似乎征了一下,周輝發覺脖子上的勒感弱了些,不禁大吸了空氣。他緊繃的神經還沒放松,就又被耳邊飄過的一句話驚得背脊發冷:“呵呵……在此之前……我要所有人在你身邊消失……”對方戲謔地朝他脖子里吹了口冷氣。他還不如死了算了……高遠夏起床后,發現家里四處貼著的符咒全都不見了。周輝正咔嚓咔嚓地舉著打火機,將撕下的黃色紙條卷成捆,一把把燒掉,嘴里還神經地叨叨:“一天天的什么時候是個頭……死就死吧,大不了老子死了和你對撕……”“你在做什么?”周輝被身后突然發出的聲音嚇了一跳,喘了口氣才說:“我要把這些東西都燒了。”高遠夏嘴里問著“為什么要燒掉?你不怕了嗎?”,手卻將那些符疊整齊了遞到周輝面前。“你知道我昨晚經歷了什么嗎?一個幾個月前在我面前死了的人,昨晚不到幾分鐘他就徹底從我面前消失了。我想通了,如果我繼續坐以待斃,不但我自己,身邊所有人都只會死得更慘。與其等死,不如想辦法干倒他!”高遠夏:“……”周輝:“……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高遠夏問:“那你想怎么做?”周輝撓撓頭:“我現在還沒有頭緒。但是那廟里的和尚說過,想讓一個魂魄消失,就要化解他的執念,既然一切事情發生的起因是從我和宋暖小的時候開始,那就先從以前的東西找找線索。”紙燒完了高遠夏也沒有再開口,直到周輝起身打掃灰燼時,沉默了很久的人才低低說了句:“你就這么想讓他消失嗎?”周輝沒有回答,他怕會讓對方陷入恐懼中,雖然對面的人似乎從沒出現過恐懼的神情。☆、第26章周輝從口袋里拿出一只折成三角形狀的黃色平安符,遞給高遠夏:“上次在廟里求了個平安符,給你。”高遠夏只是定定盯著那只在半空中隨風擺動的三角形布塊,沒有動作。那平安符是布料做的,隱隱能看見上面用紅墨畫了個符,一根紅繩穿過平安符其中一個角,將符吊著,周輝捏著繩子的兩根頭,打了個結,掛到對方脖子上。掛好后,周輝將身體挪遠了些,打量了下后不禁笑道:“哈哈哈,和你的氣質一點不搭。”高遠夏征了一會兒后,伸手捏起貼著胸口的黃色符咒,用指腹輕輕摩擦著粗糙的布料。周輝以為他生氣了,要取下來,連忙用手按住他的手背,訕笑道:“開個玩笑而已嘛,挺好看的,你戴什么都好看。”對面的人眼神清澈,眉眼干凈,覆在手背上的掌心微微溫熱,高遠夏保持著動作,問:“只有一個?你自己呢?”周輝放開手,聳了下肩膀:“你戴著吧,這本來就是要給你的。”“……為什么?”對方的聲音很低,周輝勉強才能聽清,他遲疑了下才開口:“我不希望你死。高遠夏,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一個可以說話的人了。周輝轉身收拾地上的灰燼,身后的人一直沒有言語,直到他將東西打包好放到門口回屋,對方還是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只是垂著眼眸輕撫著胸前的平安符,周輝叫了他幾聲,他才輕聲說:“你好像,很少叫我的名字。”周輝一愣,道:“不是我不喜歡叫你名字,只是我喊你的時候,你經常不答應,所以才叫的少了。”他很早前就發現,高遠夏經常對自己的名字沒反應,他在身后喊他時,對方經常沒有應答,有時候還會愣上幾秒鐘才反應過來。“你剛才的話,可以再說一遍嗎?”高遠夏沒有解釋什么,只是盯著對面的人問了句。“什么話?不是我不……”“不是這句,前面那句。”“我不希望你死,我只有你了。”周輝念道。周輝忽然想起之前的那次爭執,自己脫口而出的話,以為高遠夏誤會了,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怕你死了連累到我。”高遠夏忽然笑了:“是么?你大吼著讓我滾,別連累你的那些話,好像還是前天晚上說的。”“那是兩碼事,你當時的行為……”周輝一想到那晚的濡濕觸感,忍不住摸了一下脖子。也許是被他下意識的動作和厭惡的神情刺激到了,高遠夏皺著眉,沒有再言語。一看情形不對,周輝趕緊閉嘴,男人生起氣來比女人還可怕,絕對不是幾句好話就能化解的。周輝有點不知所措,除了那晚越矩的行為,捫心自問,高遠夏對自己確實很好,本來想在死前給對方一點溫暖,算是報答人家了,沒想到弄巧成拙,反而刺傷了別人。夜晚,周輝睡得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在敲他的房門,有個模糊的聲音在外面低聲問:“你還在睡嗎?”周輝翻了個身,懶懶地應了句:“嗯。”外面安靜了好一會兒,才有聲音傳入:“對不起,我只是不敢相信你會說出那樣的話。”周輝用力睜開沉重的眼皮,問:“什么話?”外面的聲音很輕,卻很清晰:“你說,你只有我了。”周輝懶懶地應道:“嗯。”他自嘲地彎起了嘴角,他確實只有這一個認識的活人了。只是這話在高遠夏耳朵里似乎是另一層含義。高遠夏站在門外,額頭抵著門,聲音低低的:“我可以當做是你在乎我嗎?”經過昨晚的幾只鬼一折騰,周輝在床上躺了一天還是疲憊不堪,此時眼皮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