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
干干凈凈。”“可是……為什么?明明我已經(jīng)超過你這么多,我卻沒有一點高興,就像有一根刺,嵌在心里,怎么也拔不出來。我總覺得,如果當年你沒有離開的話,你會輕易站到我現(xiàn)在的位置……或許,會比我爬得更高。”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宋衡早就死了,這才是現(xiàn)實。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這是我最后一次來看你了。”那道身影立在墓前,站得和墓碑一樣筆直,冰冷的雨滴順著頭發(fā)淌入脖子,是讓人顫栗的寒。他勾唇而笑,唇邊流轉(zhuǎn)出別樣的倜儻風華。只是一笑,便使周遭灰暗的色彩不再沉寂。“宋衡,或許,我也該和別人一樣,學著把你遺忘……”一個人不能總看著過去,因為過去回不去不絕的雨聲中,一把黑色的雨傘罩過他的頭頂,男子回頭,便看到sarah擔憂和無奈的眼神。“我的祖宗,我可算是找到你了。王導那邊都急的炸鍋了,你倒好,沒事一個人在這淋什么雨呀?不知道你的身體是革命本錢嗎?要是感冒發(fā)燒什么的傷了身體,怎么辦?你排好的檔期怎么辦?”“……還有這墓地好歹也是公共場所,你就頂著這樣一張臉出來招搖過市,要是被人認出來了,怎么辦,怎么辦?”sarah沒完沒了地抱怨著,終于說到了重點,“誒誒誒,我好不容易休個假容易嗎?眠還沒補夠被人挖出來找你這尊大佛……喂,你到底聽沒聽我說話?”顏非掏出墨鏡戴上,寬大的墨鏡顯得下巴更加瘦削。薄唇輕啟,淡淡道,“好了,我們走吧!”“老情人?”sarah走前掃了墓碑一眼。“舊敵。”顏非糾正。…………兩人走后不久,對面一塊墓碑后緩緩站起來一個清瘦的少年。似乎是在這里躲了不少時候了,雨水已經(jīng)打濕了他的大半個身軀,干濕兩級分化,在藍色的t恤上形成深刻的明暗交界線。濕漉漉的發(fā)絲不停往下滴著水,白皙的面頰上水跡縱橫。約莫十六七歲的年紀,纖細的身體,裹著款式簡單的t恤牛仔的,背上是一只淺藍的帆布書包。饒是這樣普通的裝扮,仍然掩不住他的不俗氣質(zhì)。亂糟糟的額發(fā)掩映下,一雙眼眸宛若暗夜中閃亮的星辰,上挑的眼尾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惑人韻味。少年放下手中的百合,對著面前的石碑雙手合十,神情真摯:“這位前輩,對不起,我剛剛迫不得已,只好借你的地方躲一下,應該不會打擾到你吧!這花,就當是給你賠罪了,萬分抱歉。”他走到剛才顏非站立的石碑前,細細打量。驀地,蔥白的手指撫上下巴,若有所悟道:“這樣一看,以前的我長的倒還不賴。”☆、第3章世上沒有永恒顏非到的時候,發(fā)布會已經(jīng)進行了一小半。他在車上換了套淺灰色的西裝,由于方才淋過雨的緣故,他的發(fā)絲還未完全干透,閃著一層水光,卻不讓人覺得有絲毫狼狽。面上依舊是招牌的溫潤笑容。琉璃般的淺色眸子望不見底,明明在面前,卻給人千里之外的疏離感。顏非來了!!這個訊息如點燃的迅雷,本來正在向女主演提問的記者們紛紛調(diào)轉(zhuǎn)鏡頭,趕忙轉(zhuǎn)移陣地,對著來人閃光燈不停,涌上前七嘴八舌地開問。“顏非,請問你為什么會遲到?”“你這算是耍大牌嗎?”“傳言你和王導不和,這是真的嗎?”他緩步走來,如同修養(yǎng)極好的名門公子。看到大片涌來的攝像機,也只是微微抬手遮擋,并未顯示出半分不悅。“不好意思,各位記者朋友請讓一下,有什么問題可以待會提問!待會一定會給各位滿意的答復!”sarah拼死攔在前面為自家主子保駕護航。有了忠犬相助,顏非順利穿過記者群,到達臺上。望著身側(cè)緩緩落座的身影,王官鴻抬腕看表,撇嘴,不多不少,剛好十五分鐘。“你可不是這種會隨便遲到的人。”“抱歉,臨時去看了個朋友。”顏非淡淡道。“朋友?是嗎?朋、友~”王官鴻聳了下肩,怪腔怪調(diào)地發(fā)音,顯然是沒信,卻也沒繼續(xù)追問。男主演到場,發(fā)布會繼續(xù)進行。電影講的是春秋戰(zhàn)國時期的一個鑄劍師的故事。身為一個鑄劍師,為劍而生,平生的夙愿當然是鑄造一把名揚天下的劍。為了完成父親的臨終心愿,年輕的鑄劍師在亂世中奔走,找世間最好的鑄劍材料,打造世上最好的劍。時光冉冉,這一找就是大半生,他從一個年少輕狂的少年,變成須發(fā)盡白的老人。在此期間,無數(shù)人勸他放棄,他都是搖搖頭,繼續(xù)前行……又過了很多很多年,再沒有人見過他……最后,世人在黃沙中發(fā)現(xiàn)了鑄劍師的白骨,他的懷中抱著耗盡畢生心力鑄造的絕世好劍,和劍一起在時光中沉寂,如同這蒼茫大漠中一道永恒的標志。電影中這個無名的鑄劍師正是由顏非扮演,從年少的意氣風發(fā),到晚年的沉靜執(zhí)著,年齡的跨越很考驗個人演技。不得不說,顏非就是顏非。收放自如的演技,張弛有度的表演,將這個人物演出了靈魂。看完宣傳片之后,觀眾無不被片中的鑄劍師深深吸引。在他們眼中,看到的那個人再不是什么天王巨星顏非,而是那個執(zhí)著孤傲的鑄劍師。王官鴻雖然平時愛開玩笑,言語幽默,他拍的電影卻一反其態(tài)而行,大多都含著蒼涼悲壯之意。黃沙,劍士,忠臣,游子,信仰,都是他電影里時常出現(xiàn)的元素。在這商業(yè)片橫行的電影圈,他的電影是那樣獨特。大制作,大投資,從不在乎收益問題。他說:“我只拍我想要拍的東西,而不是別人想要看的東西。”這個新近崛起的年輕導演,在溫和幽默的表面下,藏著一顆孤傲的心。在物欲橫流的電影界,人人只顧眼前利益,他卻有著被電影史銘記的野心。作為一部自傳性的影片,這部戲的女主戲和感情戲可謂少之又少。女主由新人蔣夏扮演,從出場到退場,她的戲份也不過10分鐘而已。她飾演的是鑄劍師生命中的一個過客紅顏,與少年時期的鑄劍師有一段露水情緣。彼時的鑄劍師,還是十七八的少年,剛剛啟程,落拓的灰色布衣,包裹著單薄挺拔的身軀。他們在漫天黃沙中相遇。負著銹劍的少年掩不住的風姿卓然,抱著古琴的少女面紗半遮宛若仙娥。“敢問姑娘芳名?”“飛雪。”風吹起面紗一角,得以窺見她嘴角莞爾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