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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軍好好運用,反而被蒙古全面掌握。當蒙軍攻打金都汴梁,就曾使用火炮數(shù)百具,晝夜連續(xù)向城內發(fā)射,所射石彈幾乎將里城填平。而剛剛發(fā)生的焦山之戰(zhàn),元軍用炮的場面煞是壯觀,“炮聲震百里”,宋軍慘敗。北宋仁宗時期編纂而成的可以說是古代第一部“古炮大全”,遍收歷代上好的攻城兵器,其中輯錄了十多種古代樣炮,并附有火炮圖形。而這時的歐洲,才剛剛學會了長弓的使用。等南宋滅亡后,蒙元精英出身游牧,沒文化,過去是抄襲敵人的武器,自然根本就無法進一步研究發(fā)展火藥的運用。中國武器的研發(fā)從此一蹶不振,而歐洲雖然起步晚了四百年,可架不住人家后來居上,用火槍和火炮打進了中國,把揮舞著大刀的火藥的發(fā)明者揍了個夠。他曾經(jīng)想建議趙宇直接使用火藥,他們有配方,可趙宇那么個大博士,怎么能想不到這些?他總覺得趙宇沒有盡全力。趙宇在糾結著什么。此時他看著元軍開始用火炮轟擊常州,再仔細看,攻城的人眾里也有著繁多的漢人軍士,他猜測趙宇并不想介紹什么更強大的武器,也許是因為一弄不好,就會被對方利用,反過來打自己。連短弩趙宇都要求不能落在對方手里。尤其現(xiàn)在滿地降軍,若是大面積殺傷,死的肯定有很多漢人,那他們干的事不跟蒙古人一樣了?真是讓人郁悶。李越記下了有關細節(jié),在清晨把飛船著陸在山區(qū)外圍,走向營地。冬天的晨風冷得逼人,這個時代比他來的時代寒冷許多,太湖都會結冰。他到了宋兵營地,發(fā)現(xiàn)許多人有新的棉衣。慧成告訴李越說宜興民眾捐贈了許多衣物。由于元軍的進犯,大批百姓無心耕作,逃避戰(zhàn)難,四處饑荒,就是產(chǎn)糧之地,糧食也越來越少了。看見李越回來了,正午時分,幾個領導人物聚集在了一起。眾人面色莊重地看著李越,李越吸氣,說道:“我們該行動了。”☆、第41章十一月十六日,伯顏親臨常州指揮攻城,元軍日夜攻城不休。就在這天的入夜之后,元軍后方,多處出現(xiàn)蒙軍攻城時閑置不用的馬匹走失的現(xiàn)象。可是因為各個馬廄走失的馬匹并不太多,少則十幾匹,多則四五十匹,在每個馬廄幾百匹馬到上千匹馬的管理中并不起眼。各個馬廄也沒有相互通氣,只懲罰了管理馬匹的人。加上現(xiàn)在攻城正緊,沒有人覺得這是個太大的威脅,因為,蒙軍的馬匹實在太多了!蒙軍一個軍士平均有三到四匹馬,進攻南宋,蒙元有四十萬到五十萬匹馬。這是什么概念?在唐朝鼎盛時,唐軍總共也不過十到十五萬匹馬。宋軍的馬匹不及蒙元的十分之一。這其實也是蒙元為何要侵略四方的原因:馬匹過剩,草原實在無法支持。蒙古馬用不著吃太好的,耐勞耐寒,很好養(yǎng)活。蒙古貴族把漢人趕出土地,就是把田地變成草場來養(yǎng)馬。那些掙脫了被人割斷了的韁繩的馬匹,從各個方向追尋著空氣里一絲無法抵御的氣息,狂奔了一個時辰,進入了山林地帶,馬上就被在林間等待著的人用繩子套住,拴在樹上。過了一段時間,等馬匹都到了,那股氣息消失了,馬匹焦躁不安,林中到處是嘶鳴和馬蹄踏地的聲音。把大批的馬引入林間后,一個高大的和尚領著幾個青年和尚離開了樹林,飛步追趕一小隊早已開拔往常州北面行進的義軍。和尚們的身影在黑夜里快如鬼魅,后半夜時趕上了提前出發(fā)的眾人。由那個高大的和尚領路,這支隊伍繞過了常州外的元軍主力,插向常州北部元軍負責輜重給養(yǎng)的后軍。這里有眾多民眾,被蒙人驅動搬運物資。伯顏知道因為戰(zhàn)亂和旱情,江東糧食銳減,就為攻城大軍運載了充裕的糧食。伯顏攻常州的元軍號稱百萬,其中真正的軍隊不過二十萬,其他是幾十萬民夫。眾多的百姓挑夫,綿延百里的糧車隨軍南下,到達了常州北部。休息時,百姓就睡臥路邊,馬被卸下車轅,集中喂養(yǎng)歇息,行動時再套上車轅。十七日的白天到來時,這百來人的小隊已經(jīng)找到了他們要進入的區(qū)域,在附近隱蔽了起來,飲食休息,等待夜晚的降臨。往剛剛抓到的馬匹背上壓上糧袋和大包箭弩后,躲避在山林里的義軍也出發(fā)了。馬匹雖然狂躁,但負擔實在沉重,無法快跑,只能緩步地走著。義兵隊伍走出了山林地帶,取鄉(xiāng)間路徑,向東北常州方向步行而去。隊伍周圍分散上百名兵士,身背弩箭,防范元軍的探馬。這支隊伍走了三個時辰,行軍的方式甚為奇特。每個人的步伐大小和速度都差不多,總是走到了最前方的小組就會停下來等后面的小組超過自己,直到自己的小組成為了最后一組,才會起步向前。這樣的步行,讓每個人都在行行走走之間,總有時間休息,可是整個隊伍卻是一直在行進中。這種后隊變前隊的持續(xù)循環(huán),讓隊伍像一只折疊著向前移動的環(huán)形鎖鏈。當然沒有人知道這種行軍方式是由俄國偉大的軍事家、軍事理論家亞歷山大瓦蘇沃洛夫(1730.11.24—1800.5.18)設計的,他領導的軍隊曾創(chuàng)下在極為惡劣的天氣狀況下的行軍奇跡,神兵天降般到了敵人面前。天亮了,這支隊伍在樹林里休息,用大量的樹枝竹葉偽裝周圍,馬匹輪番喂食后都用繩索綁住嘴部,以免發(fā)出嘶鳴。李越從來沒有覺得冬日的白晝會如此漫長,他看著空中蒼白的太陽心煩意亂。眾多義軍戰(zhàn)士都在休息,可他被各種恐懼困擾著:如果事件的發(fā)展出現(xiàn)變化怎么辦?援軍雖然隱蔽了,可如果伯顏不放心,提前攻城怎么辦?如果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元軍前來阻截怎么辦?葉銘臉色異常陰沉,他看得出來葉銘也一樣心情沉重。幾個領兵的人再次低聲把行動方案對了一遍,就不再相互討論,專心巡視兵士,檢查細微末節(jié)。午后李越終于睡了一會兒,再醒來天已經(jīng)黑了,隊伍準備出發(fā)。他深感輕松:他寧愿面對敵軍,也不愿在遙遠的地方干等著了。部隊出發(fā),三個時辰后,他們能聽見遠遠的隱隱炮聲。葉銘讓隊伍停下,命兵士給馬蹄裹上了厚厚的麻布。再次行進,隊伍不再改變次序,只小心地向前。十八日的凌晨時分,他們到達了常州的元軍外圍,可以看見遠處朦朧的常州輪廓和濃煙。隊伍外部的散兵用弩箭殺掉了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元兵,義軍尋找到離常州最近樹林丘地,匍匐隱蔽,等待著信號。同一個黑夜,那個高大和尚帶領的眾人潛入了背糧的百姓隊伍中,他們都是平民裝束,連和尚都用布包了頭,有的人頭布下邊露出一線金色的邊緣。每個人雙臂都綁了紅色的布帶,可夜里看不分明。他們沒有在眾多的民眾間停留,而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