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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天降之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4

分卷閱讀54

    李越平時就叫他乞丐,那天他說了個名字,李越說是假的,所以也沒人叫。

乞丐終于開口:“不去?!?/br>
小知道叫起來:“你知道,官人好不容易讓你住房子了,怎么能不去?”還是上房!過去他從來是自己住馬廄的,當(dāng)然他那么臭,不可能跟大家一起住。

李越走了這一路,終于等到了有好戲看的時候,來不及放下手里的古燈,就跑到門外,站在門口,對坐在屋子外窗下的乞丐說:“你是說你不想聽他的話了?”一邊用眼角瞥著屋里臉色平靜的趙宇,一副唯恐不亂的樣子。

乞丐扭臉不看李越,說道:“我是護(hù)衛(wèi),不護(hù)馬,當(dāng)然要守在這里。”敢情趙宇的身份就跟馬一樣了?

小知道笑他:“我們官人哪里需要你當(dāng)護(hù)衛(wèi)的,你知道,趙官人很厲害的?!?/br>
乞丐說道:“我不管他需不需要,我就在這里。”又是這種噎死人的態(tài)度。

里面趙宇開口:“小知道,你別管了。退房去吧?!毙≈廊ネ肆朔浚貋戆驯P纏袋子還給了趙宇,趙宇順手往桌子上一扔說道:“沒事兒,你回去吧。記得拉走你騎的那匹馬。”

小知道眼睛溜圓:“那馬,好貴的!”

李越在門口笑:“別客氣了,小知道,我們也沒用,多一匹還多個要照看的?!?/br>
小知道跳起來,說:“那太好了,我就去告訴我家小官人,你知道,馬匹多好?。∥疫€會騎馬了,你知道,我家小官人大概都不會……”他邊說邊走出去,臨出院門,回頭道:“你們不會走吧?”

李越扭頭看趙宇,趙宇伸出三個手指,李越笑道:“三天肯定不會走的?!?/br>
小知道揮手道別,笑呵呵地跑了。

暑氣逼人,李越也不關(guān)門,進(jìn)了屋中,說道:“你欺負(fù)小知道!”小知道肯定回去大說特說他的經(jīng)歷,引起陸小官人的好奇。雖然沒有親手給他信件,但趙宇他們才是真正送信的人,陸小官人定要來見他們致謝。

趙宇抱了雙臂,伸直了長腿:“那是重用,怎么了?要不,欺負(fù)欺負(fù)你?”

李越忙擺手:“別別,那我讓他們抬水過來吧,咱們洗干凈,油光瓦亮地迎接那位小官人?”

趙宇又搖頭:“先等等,我就要這么著見陸小官人,他請我們過府,我再梳洗?!?/br>
李越看看趙宇破爛的僧服,亂成了一團(tuán)的短發(fā),被塵土掩蓋了容光的面龐,想到窗外臟兮兮的乞丐,說道:“你們是不是都有變態(tài)心理?比著惡心人?”

趙宇皺眉:“什么‘們’?”他停住,看了一眼窗戶,臉上浮出極淡的笑,李越渾身發(fā)冷,說道:“大哥,你別這么笑好不好,大夏天的,我都起雞皮疙瘩了?!?/br>
趙宇對著窗口一抬下巴,說道:“你讓他把那層臭皮扒了,不然就離我遠(yuǎn)遠(yuǎn)的!我用不著個屎殼郎來當(dāng)什么護(hù)衛(wèi)!”

李越大聲說:“喂,乞丐,聽見沒有?他說你披著張畫皮,現(xiàn)在不用了,你可以來見他了!只要你不當(dāng)屎殼郎,干干凈凈的,就能當(dāng)他的護(hù)衛(wèi)了?!贝巴獾钠蜇]有說話,但李越覺得他可能笑了。

趙宇冷冷地轉(zhuǎn)了眼珠看李越,李越嘿嘿笑,阿卓跑過來,爬到李越膝蓋上,看著趙宇說:“趙叔叔,你的眼睛,怎么歪了?在嚇唬人嗎?”

趙宇咬著后槽牙說:“你中學(xué)沒學(xué)過基礎(chǔ)邏輯吧?”

李越賠笑道:“大哥,老師,別說什么邏輯,就是算術(shù),那什么,一加一等于三之類的,我也沒學(xué)。”

趙宇瞇眼:“一加一等于三就屬高等知識領(lǐng)域了,你怎么會知道這些……”

李越吃驚的樣子:“難道不是生物領(lǐng)域?一個男的加一個女成了三口之家的意思?”

趙宇揚(yáng)眉:“當(dāng)然不是,是一個單位的基本癡呆如果加上一個單位的自以為是,會出現(xiàn)三個單位的深度癡呆?!?/br>
李越看面前被趙宇忽悠得半呆的阿卓,小聲說:“趙叔叔說我是個傻子,是這樣嗎?”

阿卓回了神兒,搖頭說:“不止趙叔叔說,你騎馬的時候,路上好多人都說你是傻子?!?/br>
作者有話要說:有關(guān)潭州之戰(zhàn),李芾等,全來自于歷史資料:李芾傳,百度等。

☆、第28章

不久,院外好遠(yuǎn)都聽得見小知道的聲音:“趙官人,李官人,我家公子來看你們了……”

趙宇起身,彈了彈破僧衣,背了手,走出房門,站在屋前。李越正和阿卓在書案上研究那些小筆洗什么的,這時匆忙地起身,也走出房門,正趕上看到小知道領(lǐng)著幾個仆人打扮的人進(jìn)了院子,后面走進(jìn)了一個白色的身影。

李越看去,當(dāng)時就傻在了那里。陸老爺說過陸敏年方十七歲,這的確是個少年人,他身上穿一襲白色寬衫,從領(lǐng)口下至衣襟,是用極淡的藍(lán)色絲綢鑲了邊,腰間緊扣的束帶勾出少年人特有的纖細(xì)筆挺的腰身。腰帶下綴了一塊乳白色玉佩,泛著水潤的光華,仿佛是在質(zhì)地柔軟的白色衣褶間漂浮著。因未及冠,他頭上只是束發(fā),一只白玉簪子,相襯著他身上的白衣。

他烏黑的發(fā)下,額頭光潔如玉,兩眉清晰秀長,眼睛異常清亮,瞳仁黑如點(diǎn)漆,嘴唇紅潤,稱得上是神清骨秀,玉樹臨風(fēng)一般。最難得的是他的神情舉止中有著種說不清的清貴風(fēng)華,來自幾代世家身世中沉淀下的優(yōu)雅姿儀,還有自幼浸yin詩書古籍而不善社交的那種略帶了清高的靦腆。

李越只覺得眼前少年典雅儒美的風(fēng)姿,在夏日午后茂密的綠蔭下,仿佛灼灼有輝,淡然綻放,讓他突然神魂飄散,不知身在何處。

他看見那個少年張嘴說了什么,可自己什么都聽不見。他努力露出笑容,想給對方一個好印象,可突然間,迷離中,他眼中的天色暗了,火光映天,面前少年純凈潔白的長衫變得骯臟不堪,整齊的頭發(fā)雜亂蓬松,面龐消瘦烏黑,嘴唇干裂,嘴角帶血,手里持著一柄斷劍,怒目向前……一柄長槍對著他的胸口扎來,恍惚中,李越看著那把長槍從少年的胸口扎入,又抽出來,一股鮮血隨著槍頭迸出。少年的身體向后仰著,可沒有倒下去,反而把手中的斷劍向前擲去,劍還在空中,長槍再次急速地刺入了他的前胸,幾乎是同樣的部位,這次長槍再抽出后,少年的身體仰倒在地,他明亮的眼神散去,眼睛半合,似乎在看著向他蔓延而來的火焰,滿是血污的臉上,他皺著的眉頭,慢慢展開……

李越的胸口大痛,仿佛也被長槍洞穿。他的眼淚奪眶而出,熱熱地從面頰流下,滴到他胸前破爛的僧衣上。

陸敏進(jìn)了院子,看著屋前神色淡然地站著的趙宇,覺得和小知道的豐富描述及叔父書信中贊美的一樣,如此冷靜而睿智,有種泰山壓頂而不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