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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口氣茍延殘喘而已。看見越星河的嘴角溢出烏血,陸逸云這才驚覺對方的內(nèi)傷竟已如此嚴(yán)重,想必自己之前在地牢中與他交手時便已傷得不輕。很快,十八便在外面稟告長生堂的人已經(jīng)到了。陸逸云正在專心替越星河輸入真氣治療內(nèi)傷,聽到十八通傳之后,他立即戴回了那副青銅面具,然后起身開了門。長生堂乃是風(fēng)華谷掌管醫(yī)療之處,專為風(fēng)華谷中自谷主到囚徒上下一干人等以及從外面特地前來風(fēng)華谷求醫(yī)的人診治。介于此次事態(tài)危急,加之陸逸云的親自命令,前來逍遙宮為越星河診療的乃是長生堂的堂主,被稱為回春圣手的狄蘭生。一襲白衣的狄蘭生帶著兩名隨行藥童站在門口,這位回春圣手的神情看上去十分淡漠平靜,與陸逸云的急躁焦慮恰成對比。“屬下見過谷主。”“不必拘禮,快快進(jìn)來!”陸逸云將狄蘭生迎了進(jìn)來,將對方帶到了躺在床上的越星河身旁。狄蘭生一見越星河如今這副凄慘模樣,嘴角卻是不由自主地多了一絲幸災(zāi)樂禍的笑意。不過他畢竟是受命而來,當(dāng)即便坐了下來,拆開了對方右腕上裹纏著的布條。布條之下,越星河那只血rou模糊得與手指傷處差不多的手腕赫然露了出來,陸逸云雙目一瞪,目光立即匆匆掠過了對方同樣纏裹著布條的腳腕和另一只手腕。狄蘭生替越星河把了把脈,轉(zhuǎn)頭問陸逸云道,“谷主,這廝傷勢危重,三日內(nèi)必死。不過,如今谷外要?dú)⒌穆曇粢荒旮哌^一年,待他死了,我們便可向外宣告這賊人已瘐斃地牢,豈不兩全其美?何必浪費(fèi)珍貴藥材在這種人身上。”陸逸云知道狄蘭生向來憎惡越星河,可如今他實在也是找不出谷中還有誰能救越星河一命了。雖然身為谷主,可他也不能單純以權(quán)逼人,當(dāng)即只好說道,“此次是有看守有違規(guī)矩,將他故意傷成這般的,況且,狄堂主你也是身為醫(yī)者之人,醫(yī)者仁心,濟(jì)世救人,雖然越星河是我們風(fēng)華谷的囚犯,你我又豈能任他受人凌虐至死?”陸逸云的話音一落,躺在床上的越星河卻徑自發(fā)出了一陣?yán)湫ΓM(fèi)力地張了張唇,低啞地說道,“陸逸云……收起你的假仁假義!你關(guān)我十三年,不就是為了折磨我,逼我屈服嗎?!”陸逸云知曉越星河在氣頭上,必然會出言不遜,此時不是他們吵架的時候,所以他干脆抬手點住了越星河的啞xue,又看向了面色冷漠的狄蘭生。“狄堂主,請你放下成見,救他一命吧,算我陸逸云求你了。”“哼,谷主,這人真值得你百般維護(hù)嗎?我還是那句老話,此人賊心不死,如果你實在不想殺他,還是廢了對方的武功最為省事。雖然我心里一萬個不想救他,可這若是谷主你的命令,我也只好遵命。”狄蘭生松開了越星河的手,然后對身邊的兩名藥童吩咐道,“將這人的衣服先脫光了,讓我好好檢查檢查下他的傷勢。”聽見狄蘭生肯出手救越星河之后,陸逸云這才稍微松了一口氣,只不過,他輕輕抬手擋住了兩名就要上前替越星河脫衣的藥童,有些羞澀地說道,“這事讓我來吧。他……他向來不喜歡被別人碰。”“隨便谷主。”狄蘭生冷哼了一聲,干脆起身站到了旁邊。看見越星河的碧眼里滿是隱忍的憤怒,陸逸云只好一邊脫他的衣服,一邊溫言勸慰道,“你莫生氣,狄堂主也不過是為了幫你而已。”越星河眨了眨眼,他很清楚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有多么被動無奈,只好憤然地閉上了雙眼。單薄的衣衫之下,越星河赤裸而矯健的身體很快就被剝露了出來。讓陸逸云大感心痛的是,對方的前胸上有著幾塊淤紫的大片傷痕,而右腿大腿上竟是皮rou翻綻,在那片模糊的血rou之間,還隱藏著一個幾乎深可見骨已然開始化膿的坑狀傷口,至于對方的后背一片則是交錯著腫脹潰爛的鞭痕。怪不得越星河會一反常態(tài)的表現(xiàn)得那么痛苦那么難受,其實自己早該知道像越星河這般驕傲倔強(qiáng)的人,若非受到了極致的折磨,他又怎能有絲毫的示弱。若不是狄蘭生就在身邊,陸逸云真想一下把越星河抱在懷中,好好向?qū)Ψ降缆暠浮?/br>身體被狄蘭生并不算溫柔地翻動著,越星河自然難受,他不時地皺緊眉,更隨著對方觸碰到自己的傷口而渾身顫抖。突然,腿上那處剜rou后受到鞭打的傷口被狠狠戳弄,越星河頓時痛得渾身緊繃,被制止啞xue的嘴里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只有額頭突然涌上的冷汗告知了陸逸云他有多么痛苦。“狄堂主,你輕一些,他痛得厲害。”陸逸云坐在床邊輕輕抱住了越星河的上半身,這也是為了防止對方劇痛過甚而忍不住掙扎。狄蘭生卻不理會,只是繼續(xù)用手指戳弄著越星河那處傷口,突然越星河渾身又是猛地一抽,緊繃的身體終于虛脫得癱了下來。“把這個先弄出來就好多了。”狄蘭生的指尖拈著一小塊沾滿膿血的碎瓷,笑著對陸逸云說道。越星河無力地斜睨了這位回春圣手一眼,再次虛弱得垂下了眼簾。“他的傷口處理得不好,好多地方都化膿潰爛了,得先把膿血腐rou都刮掉之后才能上藥。”狄蘭生扔了瓷片,從藥箱里拿出了一把銀色的小刀,陸逸云看到那把小刀之后,自己的額上亦是起了一層冷汗。“狄堂主,要不要先給他上一些麻藥?不然這么痛,他怎么受得住啊?”“谷主,真不巧,長生堂的麻藥之前用完了還未煉制完畢。暫時沒有能給越教主用的。”狄蘭生挑了下眉,頗為無奈地答道。陸逸云看了眼懷里身體因為疼痛而微微抽搐的越星河,只好點開了對方的啞xue。“星河,此時沒有麻藥,可你的傷勢卻不能耽擱。我只好點你的睡xue盡可能減輕你的痛苦了,希望你不要怪我。”“不!”越星河面色猙獰地笑了笑,那雙碧眼充滿憎恨地瞪向了一臉風(fēng)輕云淡的狄蘭生,接著又望向了陸逸云。“摘下你的面具!給我好好看看你的臉!”陸逸云也不知越星河為何執(zhí)著在此,雖然他從未在狄蘭生面前露出過真面具,可此時他也不愿拂了越星河的心愿,當(dāng)即便緩緩摘下了那張掩蓋住他絕世容顏的青銅面具。面具之下,那張俊美的面容顯得十分憂傷,想到自己與越星河之間竟是走到這般不堪的地步,陸逸云也不由輕嘆了一聲。越星河凝視著那張曾讓自己魂牽夢縈的面容,神色這才慢慢緩和了下來,他費(fèi)力地抬起手,沾滿鮮血的手指輕輕掐住了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