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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火,連御輦都沒坐,一路大步行到宮門口,在馬車出宮前把人截住了。他寒著臉讓奶嬤嬤把孩子送回長樂宮,幾乎是把唐宛宛提溜上馬車的,一眼就瞧見車上摞著的幾個大包袱,通通扔下了車,一路錮著她的手不松。 唐宛宛掙不開他的手,“陛下背信棄義!草菅人命!濫殺無辜……”往日她嘴里一個成語都蹦不出來,這會兒卻一連串成語往出冒。 晏回深吸口氣,從唐宛宛手心里扯出那塊皺巴巴的帕子塞她嘴里了,真怕再聽她說兩句,自己會氣出個好歹來。 唐宛宛鬧騰了半個時辰,晏回一路把她提溜到程家后院才松開,聲音冷冰冰的:“你自己瞧瞧這是誰?” 面前三個男子都被綁在椅子上,三個人都已經拾掇過了,不然衣裳下的傷痕一入眼,唐宛宛怕是得嚇個不輕。這三人中,唐宛宛只認得程國丈。 晏回給旁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那侍衛舉步上前,一把扯下了“程國丈”臉上的人皮面具,唐宛宛略一打量,猛地往后退了半步,“這、這是?” 面具之下的人她只見過三回,兩回在宮宴上,一回在靺鞨使者告別的時候,卻還有幾分印象,這正是靺鞨使者之一。 “這是怎么回事?” 娘娘這話不知道是問誰的,侍衛小心瞧了陛下一眼,見陛下黑著臉一言不發,明顯不打算說話,只好恭恭敬敬答:“回娘娘的話,靺鞨使者假扮太醫進入程府,以李代桃僵之法把程國丈及兩位嫡子和長孫換了出來。其后谷蠡王因水土不服病了一回,程國丈四人仍扮作太醫,混入了靺鞨使者的隊伍中,跟著離開了。” 唐宛宛腦子亂成了一灘漿糊,還不等她想明白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晏回又把她提溜到程老夫人面前去了。 自打前幾日知道程國丈帶著兒子孫子逃了,程老夫人就變得瘋瘋癲癲的了。大理寺審案的官員揚聲問話:“程周氏!你夫君是何時逃走的?逃走前可交待過什么?” 程家女眷哭成一團,唯獨程老夫人僵著身子坐著,無論大理寺的官員問什么都不作聲,雙眼死死盯著虛空某一處,看著怪滲人的。 直到大理寺審案的官員問她:“你夫君帶著嫡子與長孫逃走之前,就沒與你知會一聲?” 程老夫人微微轉了下眼珠子,這么短短一句話她都想了好半天,好半晌捂著臉痛哭出聲:“他連我都不帶!他都不告訴我!兒子不帶我,孫子不帶我!都怕我個老婆子拖了后腿!” 相濡以沫四十年的夫妻,親手養大的兩個兒子和長孫,四個人逃走,連她都沒告訴,遑論程家其他人了。 唐宛宛一向不怎么精明的腦子開始卡殼了,還不等她想明白其中癥結,晏回把她提溜出院子,冷笑著罵了一聲:“自己是個蠢貨,還敢跟朕發脾氣!” 唐宛宛的后襟被他扯在手中,前胸勒得生疼,掙了好半天才從晏回手中脫出來,瞠著圓圓的眼睛瞪他:“我聽不懂!” 聽不懂還理直氣壯的,晏回都快被她氣笑了,推開一扇房門把她丟了進去,勉強壓了壓火氣,從袖兜里掏出一封書信,耐著性子說:“靺鞨戰報上說靺鞨連丟四城,可朕收著的戰報卻是這樣的。” 唐宛宛擦干凈眼淚,低頭認認真真去看信,晏回的手剛搭上她的肩膀,唐宛宛怒瞪他一眼,站起身把椅子挪到房間角落里,離得晏回遠遠的。 晏回:“……”實在氣得狠了,手上一使勁,紅木椅子上的扶手就被他擰下了一塊來。 信上說:“時年一月至三月初,靺鞨連丟通遼、長嶺、乾安、白城四城。三月初可汗率眾退守松原,雙方僵持半月,三月十六日匈奴退兵。” 這封信唐宛宛每個字都認得,其中意思卻半點不懂。 晏回沒指望她能懂,一邊耐著性子給她解釋:“靺鞨共二十余部,然通遼、長嶺、乾安、白城四城都不是可汗部下的,只是各自為政的零散部落,可汗麾下十六部一個沒丟,都沒怎么打,卻向京城連發十幾封急信說不敵匈奴,你說是為何?” “這是詐降!靺鞨不是要和咱們聯手討伐匈奴,而是要和匈奴聯手入侵我大盛。使者這回入京城,每回商討盟約都提要借火器借軍餉,這才是他們的本意。一是為了騙咱們的軍餉和火器回去,二是為了帶程國丈走。” 唐宛宛徹底聽糊涂了,小臉快要皺成了一團,“他們帶程國丈走做什么?” “程國丈在朝幾十年,他知道邊關布防重點,清楚朝中每一位可用之將的品性,清楚中原大大小小每一條商路。甚至在程家故土,定還藏著諸多寶藏可做大用。” 往歪門邪道的方向想想,靺鞨和匈奴信奉薩滿教,程國丈連陛下和太子的生辰年月日都清楚。 唐宛宛聽得暗暗心驚,卻見陛下又從袖中掏出一封信來遞給她:“這是一封密信,信上說早在去年,靺鞨可汗便多次往返于單于王庭,匈奴五月龍城大會時也有靺鞨可汗的身影。兩方怕是在那時便已經結盟了。” 真正的虎狼之兵,如何甘心屈于人下百余年?如今甘心每三年給盛朝納貢一次?如今匈奴摸索著造出了火器,再加上戰無不勝的鐵騎,正是漠北最好的反擊時機。 唐宛宛攢了四天的氣焰立馬萎了,她知道陛下瞞她的事不少,可卻從沒有騙過她。這會兒他更沒有必要捏造出這么一套說辭來騙自己。 “這些陰謀詭計你不明白,朕也無須你明白,可最讓朕難過的是,你居然為了個外人……”晏回垂眸看著她,仿佛難過得說不下去了,抬起手摁了摁自己的心口。 唐宛宛大驚失色:“陛下你怎么了?心口疼?不是被我氣的吧?” 晏回還是不作聲。 唐宛宛剛想伸手過去給他揉揉,晏回啪一下把她的手給打開了,使的勁兒還挺大。唐宛宛眼淚一下子就飆出來了,連著這好幾天的委屈一齊哭了出來。 她把手絹都哭濕了,也不見陛下來哄哄她,就那樣定定地看著她,眼神涼颼颼的。唐宛宛滿臉是淚,紅著眼睛跟只兔子似的。以前她難過成這樣的時候早鉆到陛下懷里去了,這回卻不敢鉆。 “我知道錯了,要不陛下罵我兩句?不然……打我兩下也行。” 晏回心尖尖上酸麻脹痛,當真是百般滋味。他深吸口氣緩了緩,將人扯進懷里,一手捏著唐宛宛的下巴抬起臉來,另一手屈指伸手賞了她個腦崩兒,咬牙切齒道:“先前怎么說的?說朕背信棄義?” “草菅人命?”又彈她個腦崩兒。 “濫殺無辜?”又一個。 “狼心狗肺?”再一個。 唐宛宛也知道自己這回犯大錯了,被一個接一個的腦崩兒彈得淚花直冒腦袋發暈,也不敢躲一下,只哭哭啼啼地說:“我沒說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