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5
書迷正在閱讀:終身囚禁、晚嫁將遲、天降之任、重生的美麗人生、叫我老公、他的笑容怪怪的、萬爐鼎記、BEAUTY QUEEN、男神,請對我溫柔一點、星際之大演繹家
八,還盡是錯別字。 晏回一家都不想進去,耐不住唐宛宛興致高,他只好挑了一家價錢最貴的,正要抬腳往里走,唐宛宛卻指著對街的一家說:“老爺,咱們?nèi)ツ羌野伞D羌业恼信粕蠈懼氖畼硬耍依蠣斪⒁獾經(jīng)]有?只有他家的桌椅擺到了街上,這說明來吃飯的人多,店里都坐不下,只能往大街上坐,這肯定是有口碑的老店了。” 她說得頭頭是道的,一看就是常在市井吃路邊攤的老饕。一行人正要進去,卻聽身后一身吆喝:“客官里邊兒請!” 唐宛宛聞聲扭頭,只見有個面龐黝黑的年輕小伙扛著一袋面進來了,忙給人家讓開道,這才跟在后邊進去。 這小伙進門后放下肩上的面,跑到柜臺前喊了一聲“掌柜”,眉飛色舞地說:“那皇陵之事又有了新進展,聽說……” 掌柜的看見后頭的客人,厲喝一聲制住了小二的話頭:“瓷馬二楞的做啥呢?沒瞅見有啟人來啦?你扛著面往啊達,擱廚房去!” 唐宛宛聽得一愣一愣的,連連扯晏回的袖子:“老爺老爺,這是說什么呢?” 這是陜南方言,晏回也聽不懂。他手下的暗衛(wèi)中卻有能人無數(shù),有兩人是專門學各地方言的,兩人一邊吃飯,一邊給賢妃娘娘翻譯。 唐宛宛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十分之強,半頓飯吃下來,嘴里就多了一股子陜南味兒,已經(jīng)能和那店小二驢唇不對馬嘴的說上話了。 晏回啪得在她后背拍了一巴掌,虎著臉:“你給我捋直了舌頭說話!” 唐宛宛訕訕一笑,不敢再學了,端著自己的面碗討好一笑:“這油潑面也是陜南的特色,我出門前看過書的。老爺嘗一口?” 她夾起一筷子面,晏回瞅了瞅,賣相還不錯,就著她的手吃了。晏回打小吃著珍饈美饌長大的,只需舌尖一辨,就能吃出名堂了:油菜煮老了,辣子有點糊,面不夠香,還特別油,勉勉強強能入口。看唐宛宛仍吃得津津有味的,晏回笑了笑,心說真好養(yǎng)活。 他們正吃半截,又有幾個客人進來了,還沒坐下就吆喝說:“鍋盔饃來兩份,多擱辣子,酒菜按老樣兒上!”看樣子是老客了。 很快地,小二端著一只大盤子送上了他們那一桌。唐宛宛瞅了瞅,盤子里頭盛著一張圓餅,這餅足有一寸厚,大得像個鍋蓋。唐宛宛又扭回頭小聲問:“老爺,那是什么?” “不知道。”晏回瞟了一眼:“看模樣就不好吃。” “話不能這么說,這是人家當?shù)氐奶厣退悴缓贸砸驳脟L嘗。”唐宛宛振振有詞。 晏回給她叫了一份,只見一張大圓餅平分成八塊,小二又上了一小碟辣醬,笑著說:“這是咱這兒的鍋盔,外酥里脆,一塊管飽。” 唐宛宛夾了一角到自己碗里,這么大塊頗有點下不去口,拿勺子舀了一點辣醬倒上去,找了一條邊咬了一口。晏回問她:“好吃嗎?” “干巴巴硬邦邦的。”唐宛宛放下鍋盔餅,默默吃自己的粉蒸rou去了。 “這么大塊餅你就啃一口?”晏回眸里含著笑意,偏偏要逗她:“一茶一飯當思來之不易。” 唐宛宛被這么句至理名言唬住了,低頭瞅瞅比自己臉還大的一大盤鍋盔,為難:“我不知道一份餅這么大呀,點多了怎么辦?” “你自己想辦法。” 唐宛宛苦哈哈地看著他,默了好一會兒,紅著臉說:“留著路上喂鴿子行嗎?”這一路上要與京城聯(lián)絡,與前方驛站聯(lián)絡,與已經(jīng)到鎮(zhèn)安縣的欽差聯(lián)絡,侍衛(wèi)帶了一群訓練有素的信鴿,每回上路時都要準備些干糧。 晏回笑著點了頭。 第58章 查案 當天夜里, 已在鎮(zhèn)安查案半月有余的欽差大人秘密到了晏回下榻之處。 這位欽差是晏回調(diào)教了五年的潛淵閣新臣,叫熊安邦, 出生的那會兒正趕上邊關有戰(zhàn)事, 他爹就給兒子起了這么個名兒。 熊安邦人長得壯實,卻是個地地道道的文官, 這人最大的特點是心細如發(fā), 他能在各種細微之處發(fā)現(xiàn)尋常人壓根察覺不到的疏漏。熊安邦于六年前的殿試時背著一個竹簍上了太和殿,竹簍里面全是他多年讀書時隨筆記下的手稿。 能有信心拿到太和殿上給陛下看的手稿自然不尋常, 上頭寫的什么呢? 全是他這些年讀書時整理出來的錯字錯句,先達著作中的筆誤、錯句、邏輯不通、自相矛盾的地方都仔仔細細揀了出來。二十年讀書破萬卷, 竟沒一本能逃過他的法眼, 是雞蛋里挑骨頭的典型。 晏回對他寄予厚望, 見他行了禮便問:“可查出了什么?” 熊安邦嘆了口氣:“公賬賬面是被人抹平了的,微臣核驗了三遍無誤,可見做賬的是個行家。微臣也叫侍衛(wèi)喬裝之后混入修皇陵的民工中問過了, 他們從沒被上頭克扣過工錢。” “唯一的問題在于——修建地宮時用的石材本該是火窯燒成的大磚,可微臣下到地宮深處看過了, 地基沉陷兩三米,墻縫也開了裂,所用的石材竟是山上或河邊的原石, 甚至是拿沙土燒成的灰渣磚,隨便一磕就能碎成兩半。這些劣質(zhì)的磚是民間百姓常用的,建個房子不成問題,可拿來建數(shù)十米深的皇陵就吃不住了, 里頭的石頭是散的,山體輕輕一震就得塌。” 晏回眸色轉(zhuǎn)深,只聽熊安邦又說:“陛下怕是不知,開一爐火窯起碼耗費百兩,能成大磚三五十塊;而取山石只需人力就夠了,陛下給的銀子十之六七都能從這里頭省下來。再往外面抹一層墻灰,尋常人什么都看不出來,要不是這回塌了,怕是……” 熊安邦沒往下說,晏回卻知道他的意思——要不是這回正巧給塌了,他怕是到死也不知道。將來入土之后皇陵塌了,落一個尸骨無存的下場,怕是真要變成千古笑柄了。 熊安邦接著說:“半個月前自盡身亡的劉縣令在他的絕筆書中一共寫了一十七人的名字,其中小到鎮(zhèn)安縣富商豪強,大到漢中府、陜南行都司、石工道道臺、祖堂總督通通在列。” 晏回沉聲問:“可查出了贓銀?” “微臣職權(quán)有限,除正二品的祖堂總督之外,余下所有官員及富商家中都派人搜查過了,連庫房、地窖、密室等隱秘地方也一寸一寸翻了個遍。陛下你猜如何?” 熊安邦搖頭長嘆:“各個清廉得很,家里頭窮得叮當響,確實是窮鄉(xiāng)僻壤的官兒該有的模樣,一分贓銀都沒有找到。” 晏回心下一沉,找不到贓銀就定不了罪,頂多抓兩個人出來殺雞儆猴。這么高高抬起低低落下,連個解釋都拿不出來,這“皇陵塌損乃是上天降罪”的說法怕是要在天下百姓心中落實了。 * 當晚唐宛宛睡到半夜時醒了一小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