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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意興闌珊都寫在臉上。 鐘宜芬心口一突,她慣會察言觀色,此時陛下雖面無表情,卻叫她無端端生出兩分不安來。 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鐘宜芬穩(wěn)了穩(wěn)心神,面上羞赧之色更深,輕聲說:“臣女自三年前太后壽宴上頭回見陛下,便覺得這才該是陛下的模樣,英明神武,與我幼時心里想的無半點不同。” 整個大殿如陷入了死寂,鐘宜芬只聽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她說:“臣女多年來思慕陛下,懇請陛下準我入宮,今后常伴陛下身側(cè)。” 方才殿內(nèi)的靜寂立時被打破,眾臣嘩然大驚,竊竊私語的聲音從四面八方而來。鐘大人臉色漲紅,霍然起身斥道:“芬兒,你說什么胡話!” 他從小案后匆匆行出,跪在鐘宜芬身側(cè),請罪道:“陛下恕罪,小女方才吃了酒,這才失態(tài)至此,臣帶她先行告退。”話落扯起鐘宜芬就要走。 鐘宜芬也是生平頭回受如此多陌生人的指指點點,重重掐了下手指,這才能挺直背脊。她抬起頭揚聲說了最后一句:“臣女不是不知廉恥的姑娘!敢問太后娘娘,女子追求心中所愛何錯之有?” 聞言,方才還置若罔聞的晏回面色陡然一變,手中酒盞立時裂開了幾條小小的細紋,杯中酒液順著裂口流了他一手。 若是她不說這句話,晏回有一百種拒絕她的說辭;可她偏偏抬出了太后,晏回縱是再果斷決然,此刻也遲疑了那么一瞬。 方才還交頭接耳的眾臣都不敢作聲了。 鐘宜芬問的是太后娘娘,其中內(nèi)情就值得說道了——因為太后娘娘當年也是在中秋宮宴之上,主動向太上皇表明心意的…… 太后母家姓程,其母當年生產(chǎn)的時候因血崩而早逝,沒給太后留下半個兄弟姐妹。沒過幾年,親爹便娶了填房,太后娘娘是被家中奶嬤嬤養(yǎng)大的,父女親緣愈薄。 其外祖懷家憐惜外孫女,時常照拂一二,待她及笄,又由外祖母百般說和,許下一門好親事。卻沒等到出閣,這門親事就被異母meimei頂上了。準婆婆瞧著jiejiemeimei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meimei卻還是嫡出的,性子比jiejie溫吞,更好拿捏,自然沒有不樂意的道理。 這么一拖就拖了三年,有繼母從中作祟,親事更不好找了。親爹聽了繼夫人的耳邊風(fēng),又給她找了一門親事,對方是年過不惑的吏部侍郎,嫁過去給人家做填房,只為家中嫡子謀個前程。 其中辛酸略過不提。生母早逝,爹不疼后娘不愛的,誰都敢謀算她的婚事。太后娘娘心說與其被別人算計,嫁給一個老鰥夫做填房,不如自己謀算一番。 好在這繼夫人人前一向大度,但凡京中有貴人設(shè)宴,從來都是親閨女與原配女兒一齊帶著的,也好彰顯自己的大度。于是當年中秋宮宴之上,太后娘娘憑著心中一口氣,面君而無懼色,出口驚人:“臣女思慕陛下已久,愿入宮常伴君側(cè)。” 歷來選妃都是由皇家挑揀,這么自薦枕席的還是頭一位,此舉一出,不知受了多少冷嘲熱諷。 太上皇卻是個特立獨行的,心說此女好膽色,待知曉她家事,不由心生憐惜,遂毫無芥蒂地將人迎進了宮,許以二品昭儀之位。沒兩年太后誕下皇子,一年之內(nèi)兩次提了位分,越過一群比她進宮早的妃嬪,直接入主中宮了。 程家與太后之間多年齟齬暫且略過不表,眼下之事才叫人頭疼。鐘宜芬的原話是:“臣女不是不知廉恥的姑娘。”接著又問太后:“女子追求心中所愛何錯之有?” 這姑娘字斟句酌尋不出破綻,又有破釜沉舟的膽氣,大庭廣眾之下表明心跡,生生將自己的后路堵死了;前頭又有太后的例子擺在那兒,晏回若是沒有理由就一口回絕,便是坐實了“女子追求自己所愛就是不知廉恥”的說法,就要把自己母后給坑了,一時竟真想不出一個拒絕的由頭來。 太后臉色沉得能滴下水來,一旁坐著的太上皇也是啞口無言。 在場的文武百官都開始感慨鐘姑娘的好手段了,沒人覺得陛下會拒絕,畢竟這么個貌美如花的姑娘,又是多年傾慕陛下,多感人啊!再說陛下本就想擴充后宮,如此美人如何能辭? 正當此時,只聽荷賾姑姑驚叫一聲:“太后娘娘!您怎么了?” 眾人惶然抬頭,竟見先前還高高興興的太后竟扶著額,連聲哀叫“頭疼”。 一時竟連晏回也分不清自家母后這頭疼是裝的還是真的,心思電轉(zhuǎn),當下霍然起身,眸光冷冷地盯了鐘宜芬一眼,只留了一句“此事容后再議”,這便扶著太后往后殿行去。 待太后扯了扯他的衣袖之后,晏回這才定下心神,心知母后這頭疼是裝出來的,只為解他當下窘境。 臨走前他朝右側(cè)殿尾之處望了一眼,還以為能與唐宛宛對上視線,誰知這么一眼就瞧清唐宛宛埋著腦袋在吃魚。 ——嘖,真是個小沒良心的!他這頭被為難得差點下不來臺,人家眼睛都沒抬一下…… 那邊的唐夫人大驚失色,慌里慌張問:“宛宛!你魚刺怎么沒吐出來?卡著沒有啊!” 唐宛宛怔怔看著她,好半晌,才搖了搖頭。 * 好好的宮宴不歡而散,入宮的眾人看了一場大戲,心滿意足地離了宮。除了唐家與鐘家,還有被捎帶上的程家,再沒人為這事費心神了。 保和殿后殿,廊下燈籠只能照亮一小塊地方,游廊兩旁黑沉沉的夜色洶洶襲來,看得人心中惴惴。鐘宜芬已經(jīng)在此處等了好一會兒,遠遠瞧到了來人忙迎上前去,親親熱熱喚了一聲:“jiejie。” 鐘昭儀被兩位近侍攙扶著快步行來,蹙著眉語聲急促:“jiejie說的話你都當耳邊風(fēng)是不是?先前jiejie便與你說過,憑你家世容貌,京城半數(shù)以上的男兒都任你挑揀,可你偏偏要往這宮里撞!” 鐘昭儀越說越氣,連meimei的臉面都顧不上照拂了,緊接著又說:“這宮里有什么好?處處需得謹小慎微,連個能說得上話的都沒有,一年到頭不得松快,你怎么就想不明白!” “為何要謹小慎微?”鐘宜芬遲疑著問:“如今宮中位分最高的就是德妃娘娘,四大妃不是還有兩個空缺嗎?” 聽罷,鐘昭儀先是一怔,隨后不可置信地瞧了她半晌,目光十分奇異。方才她又氣又怨地把人訓(xùn)了一通,話里卻滿是關(guān)切,此時她的神色竟慢慢轉(zhuǎn)涼:“這話聽得好笑,妃位空缺,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 鐘宜芬神情微變,忙說:“jiejie,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想要踩在您頭上。”她放緩聲音循循善誘:“多年來陛下一向是這樣、這樣待jiejie的……我既入了宮,定會事事幫襯著jiejie,我們姐妹二人同心……” “住口!”鐘昭儀眸光極冷,身側(cè)的宮女還是頭回見自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