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2
的大都是批發(fā)的一點小東西,便宜的很。這種集會不僅平常有,年關(guān)時候更多,基本上兩天就有那么一次,為的是置辦年貨。寇秋還沒親眼見過,趴在窗戶上打量。司機按喇叭按了又按,半天也沒能把車挪動一下,只好把頭扭過來。“闞局,您看......”闞峻看了眼把臉貼在窗戶上的少年,復(fù)又轉(zhuǎn)回頭。“下車。”越野車自行繞路到前面的路口等著,闞峻帶著寇秋下了車。他西裝革履,神色又嚴(yán)肅,和那些在這種傍晚時分敞著肚子啃西瓜的男人并不像是一個世界,有些格格不入。天還挺熱,人群中的氣味很腌臜,黑黑的小飛蟲在空氣里頭竄來竄去,尋空就鉆。兩邊賣的有掃帚簸箕,寇秋看見了,就想起家里的那個已壞,立馬停住了步伐。“多少錢?”這時候錢還值錢,這種自己扎的小毛掃帚也就一兩塊。寇秋蹲在地上,打量了下,又扭頭看男人。“闞叔?”闞峻沒說話,從兜里把錢包掏出來了。寇秋挑了個枝椏扎的最整齊的,拿在手里,覺得還有點扎手,不太光滑。他摩挲了兩下,闞峻就從他手中接了過去。“嗯?”“你看,”男人說,很平靜地把土掃帚握在了手里,“我拿著。”畫風(fēng)其實挺違和,可耐不住他氣勢足,也不管有多少人詫異地扭頭看他,就這么拿著走了一路。過了會兒,他又給寇秋買了根冰棍,鹽水的。寇秋拿著吮了半天,瞧見化了的冰棒上開始向下流淌水,就忙用舌尖去勾。闞峻目不轉(zhuǎn)睛地看了好半天,直到看著他吃完,立馬又給他買了串紅艷艷的糖葫蘆,不容拒絕,“含著。”寇秋把一整顆山楂塞進嘴里,腮幫子鼓的像松鼠。他吃了一路,闞峻也就看了一路。到路口再上車時,司機被上司這時候的造型嚇了一跳,聲音都變了調(diào),“闞局——”這是個什么情況?他實在是沒法想象向來嚴(yán)肅自持的闞局拿著個破掃帚走在街上的情景,又是覺得荒唐又是震驚,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旁邊的人。“我買的,”寇秋解釋,“看著質(zhì)量還不錯。”男人嗯了一聲。司機心里更慌,心想這不是該嗯的事啊!這跟領(lǐng)導(dǎo)平時的模樣,實在是相差的有點遠(yuǎn)啊!他對方揚這孩子到底有多受寵又有了新認(rèn)知,“小弟弟,我還從沒見過闞局這么對一個人,而我都跟了他十幾年了。”你這可是開天辟地的頭一個。寇秋嘴角彎彎,笑得特甜。系統(tǒng)崽子嘖了好幾聲,【心里都快美開花了吧?】寇秋說:【嗯。】系統(tǒng)無言以對,半晌才說:【阿爸,你之前臉皮沒這么厚的......】【這怎么算厚?】寇秋認(rèn)真地反駁他,【他疼我,我疼他,這本來就是相互的。這是客觀事實,是需要認(rèn)清的。】系統(tǒng)沒聲了。到達(dá)村子時,夕陽正懸在屋頂上。橙紅橙紅的一輪太陽,像是用筷子稍稍一挑,就能挑破皮,流淌出里頭滿當(dāng)當(dāng)?shù)牡包S。查母這一天趕早就去找了李大仙,結(jié)果讓她更心慌。李大仙帶她進了里間,就看了一眼,立刻大驚失色。“出事了!”查母文化程度不高,平常對這些風(fēng)水神鬼心得不得了,一聽就慌了神,“出什么事了?”“線斷了,”李大仙臉色難看,把斷成兩截的紅線拿給她看,“好像是老鼠咬斷的,這可要怎么辦?”她一手足無措,查母跟著六神無主。“這怎么辦?有什么影響?”“有影響,”李大仙沉著臉把兩盞燈都給滅了,“這么一來,你那些因果,就轉(zhuǎn)不過去了。”查母剛開始還未反應(yīng)過來,待到明白了話里的意思,聲音立刻尖銳起來。“這怎么行?”她慌得在原處直跺腳,“這、這怎么行!大仙,你無論如何得給我想想辦法——”俗話說,人在做天在看,查母心中清楚自己都做了什么。改成績已是不道德,更何況她還把這孽果轉(zhuǎn)到了她姐頭上,在這之后,還推了一個人——查母面色扭曲,內(nèi)心惶惶。“咋會這樣!”“我還要問你,”李大仙說,“你到底干了什么事,才會讓老天爺都不同意你把因果轉(zhuǎn)移?你自己好好想想,這可不是鬧得玩的!”查母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了。半晌后才像是恢復(fù)了點力氣,囁嚅道:“就沒別的法子了?”李大仙說:“有倒是有。”查母立刻精神一振。她本就是中年人,這些年心事又多,心胸又狹隘,兩個眼睛周圍的皺紋一道比一道深,法令紋也深,看著就刻薄。李大仙壓低了聲音。“拿著這個,連做三日法......把你的罪孽狀子寫好,在那人祖宗墳頭燒了,再潑三杯酒......”查母連連點頭,把這些都記下。她越想越覺得對。紅線據(jù)說是昨天剛斷的,一斷,隔壁那沒媽養(yǎng)的小子就突然冒出來了個貴客。指不定以后還真能指著這貴客,把自己原本的打算給攪和了。必須得壓下去。聽說那男人姓闞,查母也問過自家親戚。誰知那頭的親戚一聽,聲音瞬間就變了,“姓闞?哪個闞?”查母沒什么文化,猜著說:“砍刀的砍?”聽起來就像是混黑的。“什么砍刀!”親戚恨不得跳腳,“是那個闞家!他們家你得罪不起,哪一個拎出來都是祖宗——你沒惹到他們吧?”“......”查母動了動嘴角,也有點心驚rou跳,“還是成績那事,方揚那小子,應(yīng)該不能讓這個姓闞的給他出頭吧?”親戚的眼前倏的一黑。“算了算了,”他說,“你見到他了?”查母應(yīng)了聲。“要再見到,就打電話給我,”親戚說,“我去和他說,你別捅婁子。”查母答應(yīng)完,就搬了個板凳坐村頭的樹底下剝豆子。她一面剝,一面又覺得自己多心,就方揚,能讓對方來那么一遭都不錯了,又不是相媳婦兒,還能天天來的么?可過了會兒,遠(yuǎn)遠(yuǎn)地駛來了一輛車。挺眼熟。越野。......查母手里的豆子掉在了筐里頭。這還真天天來啊!那頭的男人已經(jīng)下了車,望著少年,低聲囑咐些什么。查母看見他手里頭拿著個毛掃帚,和方揚一道并肩走過來,心里頭像是被揣進了只活兔子,撲騰個不停。她趕忙端起筐,一溜小跑回去給親戚打電話——了不得了,這真是要出事!那紅線怎么偏偏就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