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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牢捏著麥克風,望著臺下,慢慢地、堅定地說出自己愛的宣言,“你要當我終生同行的伴侶嗎?”詹明有些明白,那些嗷嗷嗷的評論究竟是為什么了。因為在這一瞬,他的心,也跟著猛地停跳了一瞬。郁見。這是個好久沒有出現在他生命里的名字。高中時的郁見年紀小,個子也沒有他們這樣高,可卻俊秀挺拔,走到哪里都身姿筆直。配上他那張臉,無論說是校花還是校草,都會有不少人承認。那是真的好看,他是秀竹,而大部分人不過只是雜草。詹明自然也有點喜歡他。只是這樣的喜歡,一則單薄,二則,他倒是真的無從下口。畢竟身畔有個燕卓一刻不停地守著,就像一頭看管著幼獸的母獸。詹明見識過了這獸的威力,自然便不去招惹。但如今,看到這張臉,那樣的回憶和感受,似乎又翻江倒海地重新回來了。“郁見。”要是真能嘗嘗,倒也算是圓了他年輕時的一個念想。他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飛快地摩挲了兩下。一旁的男孩們看著,見他似乎是把自己完全忘到一邊了,忍不住道:“詹哥?”“嗯?”青年這才回過神,扭頭看了一眼他們。“詹哥......”男孩咬著嘴唇,“你不是說要去別墅嗎,不去了?”詹明短暫笑了聲,痞里痞氣吹了聲口哨,將手搭上兩人的肩膀。“去,”他道,“走,哥哥帶你們玩兒點好玩的。”這些人之間大都玩的都很瘋,一些毫無道德底線的派對都是平常之事,詹明也有著不少這種狐朋狗友,一呼百應。聽說童聲最近心情不太愉快,還有人體貼地把他也喊著了,說是來散散心,痛痛快快玩一場。“又玩那種?”童聲冷哼了聲,并沒有幾分這個心思。但他想著今天和詹明鬧得不太愉快,甚至對方還掛了他的電話,猶豫了下,也還是起了身。“走吧。”與此同時,大院兒里的寇秋剛剛把自己的衣服脫掉,泡進了水里。銀白色的魚尾不知道什么時候竄了出來,長長地在水中蕩漾著,他晃動著尾巴,上頭鱗片折射出了無數細碎的光。興許是因為本體是鮫人的原因,寇秋一天比一天更喜歡水。在夏天炎熱的時候,他甚至能從早到晚地泡在浴缸子里,甚至在浴室支了張小桌子,拖著魚尾巴煞有介事地看書學習。如今天氣涼了些,他放的水也溫熱了,整個人舒服的幾乎要化進去。系統瞧著他,忍不住說:【阿爸......】寇秋還在甩尾巴,【嗯?】系統說:【你好像一條水煮魚。】再加點兒下湯的料,那就更像了。【阿崽,】寇秋盯著魚尾舔舔嘴唇,教育,【大晚上,不要說這種容易讓人產生饑餓感的話。】系統也覺得自己餓了,于是轉換了話題,【爸夫去哪兒了?】去找渣攻了么?調查出幕后主使的事,寇秋自然不會瞞著自己人。他說出口后,幾個人的臉色都變了,郁父雖然笑的溫和,可當天下午就把幾個人叫進了自己房間,不知在商量些什么。燕卓也被他喊了進去,等出來時,卻不肯告訴寇秋郁父找他去究竟有何事。“左不過是給囡囡出氣,”燕卓拍了拍小人魚的腦袋,笑的溫和,“那種東西,不要臟了囡囡的眼睛。”系統頓時不屑地在心里冷笑了聲。臟了眼睛?誰?它的宿主???別開玩笑了好嗎,它爹,那可是在面臨鬧鬼的情況下也面不改色的男人!還有誰能臟了他的眼?但郁父和燕卓顯然都把他當寶寶寵,一口一個囡囡地喊,誰也不想讓他參與此事。寇秋試了兩三回,試圖向他們表達自己也想了解的意愿,結果就被燕卓拽進屋子里親了口。親的他差點兒控制不住,渾身溫度驟然升高,魚尾巴都快冒出來了。“囡囡乖,”燕卓用后背堵著門,牢牢把他摁在懷里,捧著他的臉,又舔了舔唇角,“這樣的事,就交給我和爸,好不好?”寇秋被親了,剛想說不行,就又被重新拉過來給了個啾啾。“囡囡?”青年眼睛里滿含情意,化開時簡直讓人承受不住。寇秋禁不住這樣的眼神,猶豫片刻,終于點了點頭。反正時間還長,也不必急在一時。自從那次半哄半騙喊了郁父爸后,燕卓居然就厚顏無恥地這么一直喊下去了。郁父原本還想著不應,可虎著臉沒一會兒,隔壁聽說了的燕父燕母就跑了進來,一口一個對不住。“都是我家燕卓的錯,把囡囡這么乖的孩子也帶上了這條路,”燕父說的誠懇極了,“老郁,你要是真的心里不爽,你不用接受燕卓的!真的!我們幾十年的交情了,我哪兒會怪你呢?”“......”郁父繃著的那張臉,徹底繃不住了。幾十年的交情都說出來了,這哪里是來認錯的?這分明就是來說情的。他的心頭一陣無奈,又不好真的駁了燕父的面子,只好在燕卓再喊他爸時,不情不愿地應了一聲。“......哎。”嘖,這個小兔崽子。......這對嶄新誕生的父子倆瞞著寇秋,已經商量了好幾天。就在今天,接了個電話后,他們才出門。寇秋自然沒被帶上。他泡了半天,這才把魚尾又重新化成兩條長腿,走出浴室時,郁母正靠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里播的是一個婆媳類的肥皂劇,郁母一面嗑瓜子兒一面看,瞧見郁見出來了,就沖他揮揮手,“囡囡過來,吃水果嗎?”寇秋在她身邊坐下,挨著她。“媽。”“哎,”郁母拍拍手上沾著的瓜子殼兒,開始給他剝桔子,白色的脈絡被輕輕松松撕下來,里頭露出橙黃的果rou,被塞進嘴里,“張嘴。”身旁的青年依偎著她,張開嘴,把那一瓣橘子吃了下去。他能嗅到郁母身上和他一樣的沐浴露味。這氣息,就像是把他拉回了溫熱的羊水里,讓他禁不住靠得更近了點。郁母問他:“甜嗎?”酸。分明是酸的。可是這樣難得的時候,卻又讓他不想說出這個字。寇秋動動嘴唇,緩緩露出一個笑。“甜。”郁母狐疑地望著他,又把剩余的桔子塞進自己嘴里一片,頓時臉皺成了一團,直吐舌。“你這孩子!哪兒甜了?酸死了!”她用勁咽下去,臉色都變了,忙忙起身,“媽給你倒杯牛奶去——真是,這么酸,怎么還乖乖吃下去?”可對寇秋來說,分明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