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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和馬賽克相親相愛那些年[快穿]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27

分卷閱讀227

    做錯的事情低頭。

“要見嗎?”季白輕聲問,“如果安安不想見,那就不見了。”

“......”

寇秋沉默片刻,還是道:“見見吧。”

——有些事,早晚也是要面對的。

哪怕并不是能令人愉悅的事。

第91章我家弟弟天下第一可愛(三)

在杭安和的回憶中,家其實并不是個能讓人安心的存在。

他的母親早亡,父親是杭家的掌門人,每日單單是集團事務,就已經忙得一塌糊涂,遑論是抽出空閑來管教尚且沒有完全懂事的兒子。也因此,世交家中為了打牢關系而時常送來的季白,便成為了他記憶中唯一能將整顆心毫無保留托付出去的人。

向前看二十年,杭安和其實可以說是季白養大的。他們朝夕相處,由季白手把手地照顧,比起永遠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父親,反倒是哥哥的這個存在更加清晰。

外人只知杭安和是唯一的少爺,哪里知道這少爺活的也遠不像他們想象中那般順心如意?

季白很縱容他,瞧見他的神色,又重復了一遍:“若安安不想去,那便不去。”

男人頓了頓,又道:“安安在我這里,哥哥絕不會讓你吃苦的。”

可寇秋還是搖了搖頭。

他說:“去吧,不僅要去,而且下午便去。”

拖得時間越久,這越會成為難以愈合的一塊隱疾。雖然平日里無所表現,可當真的爆發出來,也會令杭安和傷心的。

長痛不如短痛。

寇秋與季白約定了時間,準備于下午去拜訪下杭父。可出乎意料的是,當消息傳進去時,杭父甚至不允許下人為二人開門。

攔在門口的李叔在杭家做慣了活兒,瞧著小主人,也是苦了臉,“哎呦,我的少爺,在外頭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可杭總還在生氣,您先給他低頭認個錯,不認錯,他怎么解得開這塊心結?”

杭父的話也緊跟著傳了出來,說杭安和只有愿意接受他的安排,老老實實娶妻生子,才能踏進這道大門。否則,便一生一世都不要再進來了。

這話一出,李叔也嚇得不輕,忙忙拉住寇秋的手,千萬般懇求他別跟自己的父親置氣,“這是何必,你是正兒八經的杭家的孩子,不比那些不知道哪個雞窩里飛出來就想當鳳凰的高貴的多?你不想想別的,你想想那家業,也不能就這么落在別人手里!”

他說完,又扭頭向季白,“季少,你也勸一勸,我們家少爺和杭總一樣,都是個倔脾氣——”

可長身玉立的季白只是緩緩扯了下唇角,縱容道:“安安喜歡怎么樣,就怎么樣。我養得起。”

言下之意是,他絕不會當杭父的說客。如果杭父不要了,他就自己抱回家養了。

李叔差點被他氣個倒仰,又跺腳又嘆息,連連說了好幾遍“這說的都是什么話”,正沒個奈何,就見杭安和薄唇微動,淡淡道:“我不道歉。”

李叔怔了。

“少爺?”

“我不道歉。”

寇老干部又將這句話腔正字圓地重復了一遍,隨即才抬眼,看向被窗簾遮住了的二樓。那里透出了一雙眼睛,是年輕人的眼,那年輕人就縮在窗簾后頭,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光看著他,像是在看著即將來占自己巢xue的斑鳩。

寇秋說:“我沒錯。”

李叔恨鐵不成鋼,聲音都沉了幾分,“你怎么沒錯!你跟自己父親吵架,你——”

“我沒錯。”寇秋一字一頓道,“這不是我的錯。”

“生而為人,我喜歡上什么樣的人,這個人會是什么性別、什么年齡、什么性格,這都不是我所能控制的。我喜歡了,就是喜歡了,我沒有傷天害理,也沒有違背仁義道德。”

季白驟然扭了頭看向他,神情中多了點旁的意味,輕聲道:“安安?”

這是仍舊在為那個人著想么?

寇秋搖搖頭。

“他背叛了,那是他的錯——可是,這并不代表我付出這份感情就是不對的。”

“我不后悔。”

他直直地凝視著窗簾后的人,聲音提高了幾分,“再遇到我喜歡的,我依然還會像當時一樣奮不顧身。”

季白怔了怔,心頭也有些詫異。他側過頭去,能看到青年的臉頰被陽光打上的一層昏黃色的光暈,細細的絨毛都能看的清楚。

這個弟弟,一直像是被護在手心里頭的花——可現在,季白才陡然發現,他的安安,是什么時候成長為這樣頂天立地的男人的?

樓上的杭父氣的手都在哆嗦,手里的茶盤端不穩了,干脆放置在桌上,顫著嘴唇和剛收的養子杭安憶說:“你聽聽,你聽聽!這說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

杭安憶從窗前走開了幾步,手一松,窗簾又重新嚴嚴實實蓋回了原位。他輕輕笑了兩聲,為杭父重新倒了一杯茶,道:“爸,你不要生氣。”

“我怎么能不生氣?”

杭父的手在桌子上一拍,發出一聲沉悶的砰聲,顯然已經是怒極了,“這小兔崽子!他到底想干什么?氣死我是不是?”

他干脆自己起來,在房間里走了幾步,又重新懷著滿腔怒氣坐下了。只留杭安憶仍舊站在窗邊。

系統說:【真不回去了?】

寇老干部道:【嗯。】

他不會為自己沒做錯的事道歉,杭安和也是一樣的性子。

可養育之恩到底在,臨別之前,寇秋還是跪下了,恭恭敬敬代杭安和為杭父磕了三個響頭,季白站在身邊,瞧見他的動作就猜出了七八分意思,忙從車上拿出個靠枕,用手試了試軟硬,這才對寇秋說:“安安,跪在這上頭。”

寇秋:“......”

季白的寵,真的是無微不至。他在軟墊上跪下了,認真地磕了頭,立刻被身畔的男人扶了起來,季白摸了摸弟弟細嫩的額頭,神情中現出了幾分心疼,說:“紅了。”

紅了一大片,擱在青年白生生的皮rou上,怎么看怎么刺眼。

他上手揉了揉,見那紅色不僅沒散,反而愈發明顯,扭頭便囑咐司機,“讓人在家里備點冰塊,準備冰敷。”

寇秋捂著那不過巴掌大的一塊紅印子,哭笑不得。

“哥......”

季白蹙起了眉頭,寇秋只好把唇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他跟隨著男人重新上了車,最后回頭看了眼這棟原主生活了二十年的小樓,那些昔日杭安和種的仙人掌如今都被移了位置,從二樓陽光充裕的窗外排在了陰暗的墻根處,在土盆里委委屈屈地縮成一團。

想來是因為二樓的房間換了新主人。

可那又有什么關系呢,這是他的人生,哪怕選擇窩在墻根里,那也遠比在錦衣玉食中做自己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