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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地蹙了起來。男人將一只手撐在門框上,薄唇微抿,不容拒絕地將門一把推開了。“安安,”來人沉沉道,眼睛直直地望著他,說不出是什么樣的情緒,“是我。”聽在寇秋的耳朵里,那就是:“小白菜,走了。”“我來帶你回家了。”*門被打開了,狹小的房間一下子就被悉數收入眼底。洗手間和廚房是親密無間的鄰居,中間就隔著薄薄一堵墻,氣味都是串的。屋里頭暗沉沉的,沒有多少陽光,屋角處擺著張窄窄的床,上頭的被褥也是半新不舊的。寇秋說:“哥,坐。”他將自己方才坐的板凳拉了出來,讓男人坐。可男人只是望著這簡陋的木凳,一言也不發,片刻后,才又轉過一雙黑黝黝的眼來看他,語氣沉了下來,明顯含了怒意。“你就住這里?”寇秋說:“是啊,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也能住。”“能住?”男人的唇抿得更緊,先翻了翻他床上薄薄的被子,又看了眼連湯汁都濺出來的泡面,再看寇秋放置在桌上的手機都停留在報警界面,頓時對寇秋如今的生活狀況有了更加明確的認識。“你自己下的?”“......嗯。”“知道自己有胃病嗎?”季白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望著面前比三年前瘦了不少的青年,目光停留在對方伶仃的腕骨上,“就吃這個?”“......”寇秋心說,沒辦法啊同志,我總得有的吃啊!說是哥哥,其實季白與原主并無任何血緣關系。杭家人丁單薄,孩子也不多,杭安和自幼到大只有一個玩伴,便是世交家中收養的兒子,季白。季白比他大上三歲,陪伴他十幾年,照料他的飲食起居,幾乎是他半個親哥哥。可二十歲那年,季白不知從何處聽說了身世,便千里迢迢出國去尋找親生父母,至此杳無音信。這一走,就是三年。寇秋在門外認出是他時,幾乎要以為是自己接受記憶時發生了錯亂。不然怎么會看見他出現在這里?他乖巧地在男人旁邊的床鋪上坐了,像是被教導主任抓到的小學生,小聲解釋:“我還在找工作......”季白不坐,他仍然在瞪著那一碗泡面,眼睛里頭升騰起了沉沉的怒火。隨即邁開腿,在屋里轉了圈。屋子不大,他三步五步就走完了。“安安。”“......”寇秋莫名有點怕,“嗯?”接下來,他就迎來了來自兄長的憤怒五連。“牛奶過期了。”“被子這么薄!”“房間不朝陽,沒陽光。”“你就穿這個!”“——殷寒呢?!”最后一句說的咬牙切齒,儼然有了要找人干架的架勢。寇秋又往后頭縮了縮,沒想到這么溫和的一個人生起氣來竟然還有些可怕,只好咽了咽口水,試圖安撫他。“哥,我在這里住的也挺好的啊,而且,我馬上也要搬家了......”季白的眼眸瞇起來了,不動聲色注視著他。“搬去哪兒?公園長椅?”“......”寇秋不說話了。季白望著這個自幼被自己疼著長大的弟弟,一瞬間竟泛上了說不出的心酸。這哪兒還像是當年那個逍遙自在的杭安和啊。他養大的那個杭安和,吃穿用住無一不是頂級,笑的時候唇邊兩個酒窩,抿出來的都是蜜水。而如今,站在他面前的這個人,酒窩里卻盛的全是苦澀。他的弟弟,怎么會被這么對待?他輕嘆了口氣,聲音柔下來了,又回到了寇秋記憶里所熟悉的那個溫和的、沒有脾氣的哥哥。“——安安,走吧。”“......去哪兒?”寇秋被他拽著胳膊站起來,仍舊有點懵。“去我那里。”男人簡短道,對門外叫了聲,立刻就有三四個人進來收拾。季白緊緊抓著弟弟的手,指了指屋里的東西,不容置疑道:“都扔了。”寇秋:“哎哎?”他試圖掙扎,“這里面還有我的衣服!”“買新的,”季白說,安撫性地摸了摸他的頭,“哥哥帶你去。”寇秋說:“可我的泡面......”他不說泡面還好,一提起,男人的臉色愈發冷凝了,笑意都凝固在了嘴角。“安安,”他說,“胃不疼了?”寇秋立刻噤聲,乖乖地把嘴閉住了。季白把弟弟的手握得更緊,摸著那細的仿佛一折便斷的腕骨,心里頭不爽的感覺愈發明顯。他把副駕駛座的門打開,將弟弟塞進了車里,一腳油門將他帶走了。仿佛是從蘿卜坑里拔了顆蘿卜一樣,干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被拔的蘿卜坐在車里,還有點暈乎乎的,任由季白把車毫不猶豫開離了西城區,直直沖著主干道行駛而去。脫離了尚未萬全發展起來的西城,主城區高大的建筑群與來往不息的人流漸漸映入眼簾,寇秋朝外面看了看,半晌后,才聽身旁駕駛座的男人道:“到了。”寇秋抬頭,嘴角不由得一抽。——米其林二星級餐廳。【好哦!】系統崽子倒是瞬間高興了,【這才是好的!】這才符合它的標準!季白率先下了車,卻并未將寇秋這面的車門拉開,反而對他說:“等哥哥一下。”緊接著,他便邁動長腿,向著街道的另一端而去。片刻后,他拎著六七個紙袋又回來了,將它們都扔在了后座上,示意寇秋也坐到后座來。“安安,把衣服換了。”寇秋看了眼自己身上單薄的老頭衫,是地攤上十元一件的那種,薄的通透,幾乎可以透過這衣料看見兩點紅色,rou的顏色也在下頭若隱若現。他咽了口唾沫,覺得自己這樣儀容不整,的確不適合進高檔餐廳。車窗上貼了膜,他順從地伸長手臂,將身上的衣服從頭上脫了下來。青年的身形仍舊是纖細的,可隨著年歲的增長,骨骼的輪廓一朝朝變化,慢慢顯出了大人應有的模樣,荷爾蒙氣息糅雜著青澀的少年感。薄薄的一層皮rou覆在上頭,線條流暢而緊實,背過身去時,那背上兩塊骨頭形狀凸出,像是下一秒便能撕裂,從里頭躍出一只方才藏起翅膀的蝴蝶。季白的眼睛在青年的背上盯了一會兒,隨即才伸出手去,幫著他把頭頂的衣服拽掉了。“安安,”他將其中的一個紙袋遞了過去,“換這個。”新遞到手中的是國際名牌的當季新款,上頭的標牌都還沒有來得及剪掉。寇秋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吊牌,登時覺得自己貧窮的心靈遭到了巨大的打擊,抽痛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