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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也覺著應存定是不會去的,畢竟,應存這一身氣勢,就像馬上要羽化登仙了似的。誰知應警官的手插在褲兜里,薄唇忽的一抿,開了口。“好?!?/br>眾人皆是一怔。應警官墨色的眼抬了起來,透過金絲眼鏡望著他們,神色平靜。“不走么?”“......”“走走走!”幾人沿著路邊,向著平日常去的大排檔走去了。如今已經(jīng)近夏,路邊皆是大大小小鋪開的攤子,鐵板魷魚和羊rou串一起被烤的滋滋作響,孜然和辣椒的香氣彌漫的到處都是,處處都是熱火朝天滿滿當當??芮镌臼悄艹岳钡模审E然聞見這辣意,不由得連打了兩三個噴嚏。他們在大排檔里頭尋了張空桌子,同事熟稔地和老板打了招呼,就在這板凳上坐了下來。寇秋望著新同事干凈整潔的模樣,想了想,抽了兩張抽紙給他,囑咐道:“墊著坐。”應警官抬頭望他一眼,黑沉沉的眼里頭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情緒,依言坐了。特處部幾個人都要喝酒。只有寇秋一門心思就在魚上頭,他興許是真的受了這身體影響,吃魚也講究的很,專挑好的地方下口。兩邊魚腹上最柔軟也最刺少的rou幾乎全都落進了他碗里,寇秋一口接著一口吃,這烤魚被烤的外皮焦脆,里頭的魚rou卻還鮮嫩,滲透了汁水,極香。他吃到額頭都滲出了汗,根本顧不得向外頭吐魚刺。老同事都對他這作風習慣了,瞧見新來的應存眼神始終落在寇秋上頭,還與他科普,“阮哥沒別的愛好,就是喜歡吃魚?!?/br>應存淡淡應了聲,目光在對方沾染了些許水光的唇上頓了頓,許久后方才移開了。寇秋根本沒心思喝酒,應存也不沾。只有他們杯中盛的是果汁,寇秋吃的急了,只覺得咸,順手便拿起了身旁的杯子,直到從那杯口上嗅到了一股已經(jīng)熟悉了的草木氣息,這才覺得不好。他的鼻子動了動,熱流又重新席卷而來。......見鬼了。寇老干部把杯子放下了,他像是碰觸到了方才應存碰到的地方,嘗到了什么不該嘗到的。一瞬間像是著了電,血液都汩汩沸騰起來,目光飄忽,腳軟腿軟,甚至隱隱感覺頭上耳朵又有了冒頭的意思。這可不是制服,沒有警帽給他遮擋著。這兩只貓耳朵一冒出來,那就真是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逮去研究所切片的架勢了!趁著還能控制,寇秋趕忙起身。幾個同事喝得暈暈乎乎,還要問:“阮哥,干嘛去?”“......”寇秋憋屈地回答,“去廁所?!?/br>一旁的應存望望他,并未言語,只是又看了看那杯子,眼底逐漸蕩起了點什么。穿來的第一天,寇老干部第二次在隔間里思考人生。他蹲在隔間里,懷里抱著自己毛茸茸的尾巴,焦慮地使勁兒揉自己的耳朵,試圖把它們?nèi)嘞氯ァ?/br>可結(jié)果是,不僅沒下去,反而把自己揉得一哆嗦。見鬼了。寇老干部沉默了半晌,說:【這怎么出去?】【......】系統(tǒng)崽子說,【你今天怎么收回去的?】寇秋說:【就——就收回去了——】根本沒有任何過程,一點都不科學。系統(tǒng)哦呵了一聲,說:【那我們就等吧?!?/br>等到這耳朵尾巴自己收回去為止。【把你尾巴抱好,】系統(tǒng)崽子瞧見了什么,忙又提醒,【小心別掉坑里了。】寇秋于是趕忙把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抱得更緊了點,使勁兒往懷里揣了揣,一人一系統(tǒng)就在這隔間里開始了漫長的等待。特處部的同事久久沒等到他回來,還與他發(fā)了短信,問他是否出了什么事。寇老干部動了動已經(jīng)酸麻的腿,一邊絕望地給毛耳朵扇著風妄圖讓它們下去的快點,一邊單手拿著手機打:我不舒服,你們先回去吧。同事立刻秒回:你不舒服?沒事吧,用不用喊120?寇秋欲哭無淚,心想喊120干什么,來給我這個社會主義接班人砍尾巴嗎......他忙拒絕了同事的提議,說自己再在里面待一會兒便好。等到隔壁的抽水聲都響過十幾次了,寇秋終于摸不到頭上立著的耳朵了。他舒了一口氣,心神也跟著松了下來,拍拍酸麻的腿,拉開門想要出去——可這一拉門,他的隔間門卻先撞上了一個人。那人的腿極長,包裹在筆挺的西褲里頭,褲腿的線條筆直筆直,皮鞋也是一塵不染。寇秋的目光順著他被隔間門撞上的腿向上移,直到移到這人臉上,才意識到這是自己的新搭檔,應存。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只好打聲招呼,“應警官?”他側(cè)過身,飛快地屏住了呼吸,給自己的搭檔讓了條道。應警官嗯了聲,雙手放在口袋中,并沒有要進去的意思。“阮警官,”他道,“身體好點了?”寇秋一怔,還是道:“好多了?!?/br>“那便走吧,”應存率先邁開步子,淡淡道,“他們都已經(jīng)先行離開了,阮警官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br>“......”寇老干部咽了口唾沫。送?他想著對方身上的味道,一時間竟然真的有點心動,可再轉(zhuǎn)念一想,理智便迅速把這一點控制不住的沖動給壓制下去了。只是聞聞,便想上嘴咬。如今又沒帽子,半途突然把耳朵冒出來,難道要和新同事說自己是在給他表演變戲法嗎?為了新同事的貞潔和身為公職人員的節(jié)cao,寇秋還是拒絕了,“不用了,應警官,我自己回去便好?!?/br>可以的話,你離我三米遠,我就更好了。應存走在前頭的身形一頓,隨即又重新若無其事邁開了步伐。“隨便阮警官。”系統(tǒng)詭異地從對方的語氣里聽出了點小情緒。這一日過的實在是太過刺激了,寇秋在踏入家門的那一瞬間,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氣。他癱倒在玄關處的地毯上,許久才提起腳步,慢吞吞地挪去浴室洗澡,順帶理了理今日始終沒來得及理的記憶。阮尋一直知道自己是只貓,事實上,他便是通過正兒八經(jīng)的修煉而成精的。可如今,修煉并不是件容易事。環(huán)境差了,靈氣也少了,每日所能吸到的靈氣稀薄的可憐。也因此,阮尋在好不容易成精后,試圖尋找過其他的妖,可卻一只也不曾發(fā)現(xiàn)。時隔許久之后,他終于不得不承認了這個事實。他,怕不是這世界上最后一只妖。還是只貓妖。寇秋看完記憶后,癱軟在水池里,試圖和系統(tǒng)講道理。【我們說了,建國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