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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了偉大的理論撐著,系統安心了不少,靜了下來。寇秋這一日明顯感覺到了村民對自己監控的增強,那些帶著不明意味的眼神時不時便會瞟過來,哪怕手上洗著菜,村民也會用余光悄悄觀察著他的動靜,目光里滿滿都是防備。寇秋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表現出任何不對,這些村民一定會像餓狼般撲上來,暴露出自己猙獰如惡獸的一面。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是人,寇秋并非完全不能理解。可理解從不等于贊同。倘若只是為了生的欲望便剝奪他人的權利,這和人人唾棄、得而誅之的妖魔又有何區別?他放下了簾子,遮擋住了外面窺探的目光。系統崽子說:【我們不能找個機會,直接逃嗎?】【不行,】寇秋倒是十分鎮定,【他的力氣還未完全恢復,井里魔物陣法太多,暫時還無法從井中出來。】他的眼神堅定,【我要留在這里。】系統崽子說:【可我們能在這兒干什么?】送死嗎?雖然如此說,它卻也清楚宿主心中究竟是在想什么。他是想為蛟龍拖延時間。無論這群村民今晚究竟想做什么,他們一定都想將蛟龍重新鎖起來,以此來繼續維持自己早該消耗的壽命。寇秋無論如何,也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太陽漸漸西沉,這一晚的暮色是暗紅的,翻涌著自天邊涌過來,像是一片潮水。寇秋站在窗前,望著月亮一點點從視線的最低端升起來,慢慢懸掛在了天空正中。這是一輪滿月。寇秋從未見過這樣的月亮——它分明是圓滿的,可灑下的卻并不是清輝,反而像是隔著一層白茫茫的霧,又或是暗沉沉的云。它的光輝被隱藏在這深不可測的黑暗后頭,只露出薄薄的一層光,連這層光也像是粘稠的、能拉出絲來的。這并不是一種令人舒服的感覺,寇秋露出的手背在這月光下,泛起了燃燒似的灼燙感。寇秋又看到了水人,它們從墻根處費力地擠進來,乖巧地把自己貼成了水餅。寇秋掀開寬大的道服,它們便一個個跳躍著貼上來,緊緊抓住了寇秋里頭那層衣裳。門外有人敲門。寇秋拉開門,村長就站在他的門外面,也戴著面具。“白大師,”他的目光在寇秋臉上的面具上頓了頓,遲疑道,“這是......”寇秋伸手碰了碰,道:“這是我的信仰。”村長咳了兩聲,面色似是有些奇異,像是沒法把一個看風水的大師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聯系起來。畢竟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兩者都是對立的。開玩笑,都看風水了,到底哪里和諧了?但他也并未對這個面具發表更多意見,只是將手一伸,道:“白大師,請。”他的聲音是蒼老的,如今這里頭卻注入了一絲奇異的活力,聲線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著,像是個等待許久的時刻,終于慢慢到來了。“我們還需要白大師為我們護法,”他的手牢牢地鎖著寇秋的手臂,如同堅硬牢固的鋼鉗,“大師可千萬要幫我們這個忙啊。”寇秋走出門,那些為祭祀而準備的燈籠已經全部被點燃了。它們被舉在佩戴著面具的村民的手里,昏暗的燈光只能映紅人的半張臉,而那半張臉上,每個人的眼神都是僵直的、不懷好意的,在霧蒙蒙的月色下,這一幕就如同鬼魅一般駭人。暗紅的燈光從這端一直蔓延到那段,慢慢地聚集在了一處,像是浮在夜空里的鬼火,又像是月亮睜開了它暗紅色的、窺探一切的眼睛。它們在流動著。寇秋被牢牢地抓著手臂,幾乎是那一瞬間便知道自己無法逃離。他被夾在兩個極其強壯的男人之間,一步一步走向祠堂。有鈴鐺在零亂地響,一個女人面無表情晃著手中的鼓,鼓面崩得緊緊的,白珠子敲打在上頭,發出沉悶的響聲。祠堂門已經大開,寇秋一眼便看見了段澤。他跪在牌位前的墊子上,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磕著頭,末了神色嚴肅,慢慢從懷中抱出了那個紅泥壇子。他的手上抹了香灰,用了點力氣,一下子便掀開了壇子的蓋。只是他似乎極為害怕,一眼也不敢朝著壇子里面望去,而是立刻將其擺在了牌位前。所有的村民都下跪了,只有寇秋孤零零地站著。“祖宗在上......”為首的村長高聲說,“特在此為您獻上您所要的祭品,求您保佑我們村中所有人都延年益壽,福壽綿長!”系統猛地慘叫了聲,哆嗦著聲音說:【阿爸!】不用他提醒,寇秋也看見了。那是一張慘白的臉,從天花板上慢慢地探出來,張大了猙獰的嘴。兩個村民戴著面具,把早已準備好的活雞活鴨全都倒在它那張嘴里,雞鴨叫的聲音幾乎瞬間便被吞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咀嚼的咯吱咯吱聲。現場如同死一般的靜默,所有人都靜靜望著這一幕。寇老干部突然嫌惡地感嘆道:【......好多細菌,這也吃的下口?】他上輩子多少被卓老師的潔癖傳染了點,對于干凈愈發敏感。都沒拔毛!里頭得有多少寄生蟲?系統淚汪汪地抱緊弱小的自己,并不想和強心臟的宿主說話。這關注的重點是不是有點偏?這張臉將所有的雞鴨都吃的一干二凈,甚至連骨頭渣子都沒吐出來。它一點點咽下去,隨即伸出了猩紅的長舌,把嘴邊的一點血也一同舔干凈了。“還有呢?”它拖長了音,慢慢問。村長的身體猛地哆嗦了起來。他一下子提高了聲音,猛地向前進了一步,高喊:“祖宗,我還有更好的祭品要獻給您!”他的手一下子抓住了寇秋的臂膀,把他向前推了一把。所有的村民都如潮水般向后退去,只剩下寇秋仍舊站在原地,直視著那張臉。他的衣襟輕微抖動了下,有什么東西從地上悄無聲息地滑動了過去,像是一片陰影,不曾被任何人注意到。“這是一個百年一遇的極靈體,”村長顫著聲音道,“他就是我們要獻給您的祭品!您——您看——”臉上的鼻孔猛地扇動了下,隨即道:“香。”它慢慢流露出了陶醉的神色,又喃喃道:“真香。”系統顫著聲音說:【阿爸——你就是那個祭品!】與此同時,紅泥壇子里緩緩探出了一只血紅色的手。段澤抱著那壇子轉過身來,眼睛里頭裝的不知是惶恐,還是興奮,他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抱著壇子,又向前了一步,放在了地上。一具暗紅色的嶙峋骨架,慢慢從壇子里撐了起來,就像是一個剛剛出生還無法掌控自己身體的人。寇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