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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成了個圈,開始亢奮地集體繞著寇秋喊爸爸。“......”寇秋被叫的頭暈目眩。系統(tǒng)滿心絕望,在心里扒拉著數(shù):【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八......八個。它一個孤零零的小可愛,怎么抗得過這八個?!“時間快到了,”男人蒼白的手指拂過寇秋的發(fā)絲,神情專注,低聲笑道,“會想我么?”寇秋:“......”不知道為什么,這個世界的老攻似乎格外的無恥,臉皮厚到讓他承受不來。但他還是說了實話:“會。”男人顯然是不曾意料他竟會如此坦誠,一雙淡金色的眸子略略睜大了些,驚訝之余,從中逐漸溢出了別樣的神采。他的手把弄著寇秋鬢邊的發(fā),忽的就將人下巴抬了起來,在上頭親了一口。寇秋乖巧地微仰著頭,任他親。等親完了才拿袖子擦擦嘴,抱怨:“時間太久了。”“乖。”蛟龍摸了摸他的頭,手指放出一束白光,直直地打向井口。漆黑的井壁都被這光照的透亮,一時間,所有的游魂都避退著,向著井壁邊緣瑟縮而去。寇秋從下向上看,能看到遙遠的井口處搖曳著的黃紙符。“到時候了。”蛟龍說,揮了揮寬大的袖子。井中的水咕嘟咕嘟向上升起來,像是有看不見的柴火在下頭點燃了火焰,水流慢慢向上蔓延。寇秋被這清澈透亮的水包裹著,一群小水娃鬧哄哄圍在他的身畔,他們一同緩緩向著井口飄去。他們穿過了猙獰地張大嘴等待著的游魂,從井里探出了身。外頭的天依舊黑沉沉,只有東方微微透出一抹魚肚白。寇秋向著天邊看了看,看到了太陽即將升起來的光芒。天快亮了,又是一個晴天。小水娃們嘰嘰喳喳地領著路,帶著寇秋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末了讓他躺在床上,為首的水娃表情嚴肅站在他臉旁,伸出握成拳頭的手,認認真真在他額頭敲了三下。“回來吧!”幾乎是在它說完這話的一瞬間,床上的寇秋慢慢睜開了眼睛。水娃們仍舊在他面前,一個個探頭探腦、擠擠蹭蹭,把被子上蹭出了無數(shù)濕痕。它們開心地笑著、蹦著,又和寇秋一同玩了會兒羅盤,蹭了一會兒臉,這才一個接著一個乖乖從床上跳下來,戀戀不舍地排著隊往外走。寇老父親說:“路上小心。”為首的水娃用力點了點頭。“爸爸放心!爸爸放心!”寇秋在窗口處看著它們晃晃悠悠沿著街角朝著祠堂的方向走去,直到看不見了,隨即慢慢轉移了目光。誰知眼睛剛剛才轉開,他就聽見了系統(tǒng)崽子滿含醋味兒的聲音:【不看了?】寇秋陡然有了種偷情被抓的羞恥感。他咳了聲,解釋:【它們還小。】系統(tǒng)目光如炬,【我也小。】寇秋說:【它們剛剛出生,不超過五天。】系統(tǒng):【......】系統(tǒng)悲哀地說:【我出生,不超過五百年......】一邊是一群小鮮rou,一邊是一塊早就吃膩了、見煩了的老臘rou。系統(tǒng)癟癟嘴,有點難過,有點想哭。寇秋趕忙安撫它:【但是論可愛,你一個能打八個!】系統(tǒng)果然又高興了:【真的?】寇老干部用力點頭。系統(tǒng)猶豫了會兒,又吭吭哧哧地問:【那要是我和它們七個站在一起,你覺得是我可愛還是他可愛?】寇秋眼睛眨也不眨,迅速給出標準模范答案:【自然是你。你不僅長得好看,更是陪伴了我無數(shù)世界的系統(tǒng)呢。】系統(tǒng)一想,覺得也是。它怕什么?嚴格來說,它可是最早來到寇秋身邊的正室!快十輩子的感情了!它重新欣悅了起來,忽然向外一瞟,道:【啊,外面有人來了。】寇秋忙將窗簾重新嚴嚴實實拉上,只露出了一小道細小的縫隙,從那里打量著街上的情景。村民在送喪。說起來,這真是一幕能讓人頭皮發(fā)麻的場景——數(shù)十個村民穿著素色麻衣,頭上也戴著雪白的孝帽,無聲無息地抬著幾口棺材走在路上。那棺材用紅線密密麻麻地纏了起來,邊緣也貼了整整一圈黃符紙,透著點已經(jīng)發(fā)黑的血跡。白色的紙錢嘩啦啦飄灑在空中,沾到了他們的臉上,卻沒有一個人抬起手來把它們取下來。而奇異的是,段澤也在隊伍里。他沒有著素裝,也沒有戴素帽,只是依照尋常的裝束走在隊伍中央,手中抱著一個沉甸甸的、用符紙封口的紅泥罐子。可周圍的村民卻都像是無比敬畏他,甚至連眼神也不敢朝那邊瞟一瞟,為他空出了好大一片空地。系統(tǒng)打了個寒顫,不自覺也壓低了聲音:【......好可怕。】寇秋倒是極為冷靜,數(shù)了數(shù)棺材的數(shù)量,道:【這應該是前天在山上淋了雨的人。】系統(tǒng):【講真的,阿爸,你不怕嗎?】大家接受的明明都是一樣的教育,為什么你的膽子就這么大???寇秋沉默片刻,隨即道:【因為我站在馬克思的肩頭?】系統(tǒng):【......】來了,又來了,這見鬼的論調!寇秋目送著這支送葬的隊伍沉默地向著祠堂的方向去了,這才重新上了床。他將被子拉了起來,這才道:【阿崽,這一晚的事情,告訴了我們一個道理。】他拿做學習筆記的精神做了總結,【人,有時比鬼怪要可怕多了。】送喪完后,村民們并沒有散去。他們都站立在小小的祠堂里,焦急地圍著最中間的段澤,卻誰也不敢先開口說話。到頭來,還是村長清了清嗓子,說:“段醫(yī)生,它的力量越來越強了。”所有人都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有年輕婦女不禁將目光投向了祠堂后的井。人群寂靜無聲,半晌后,一個中年漢子猛地用手捂臉,發(fā)出一聲驚恐的嚎叫。“我受夠了!”他哆嗦著嘴唇說,“只要它出來了,我們都會死的——我們一定會死的!可這樣的日子,我也過不下去了,我一看見水,就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了——這樣一天天提心吊膽的過,和死了有什么區(qū)別!”面對這樣的論調,段澤的臉色卻冷靜的近乎殘酷。他撫摸了下懷中抱著的壇子的口,淡淡道:“你想死,那自然容易。下次下雨時,你就不要回來了。”中年漢子一下子啞口無言。“我們死歸死,”中間一個婦女顫著嗓音道,“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么辦啊......”段澤說:“他本來只能活到六歲,現(xiàn)在從上天那里又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