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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個能用360度旋風(fēng)踢輕易干斷對方肋骨的硬茬,柏鈞研還沒欣賞夠她驚慌失措的模樣, 已經(jīng)被她一巴掌拍飛。 “啊!”高大的男人夸張地叫喊, 將纏著繃帶的手伸到她面前,“狠心的小姑娘, 疼。” 這下可把硬茬小姐給喊懵了。她擅長硬碰硬, 對付牛皮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否則就不會被程小雅纏上,也不會被程小雅的貓纏上——那只后來被命名為“小喬”的貓,曾經(jīng)堅持每天晚上尾隨趙亦回家,不吃東西只蹭人,繞來繞去地蹭,一直蹭到她棄械投降,開門揖客,這才大搖大擺登堂入室,理直氣壯去喝趙亦的茶杯。 柏鈞研也理直氣壯,他高高舉起雙手,手上纏了繃帶,見她面露愧疚之色,立刻打蛇隨棍上,合掌捧住她的臉:“怎么這么燙,難道還醉著?” 趙亦倒吸一口氣,猛退了兩步:“柏先生!” 他笑出雪白牙齒:“在,趙小姐。” “……” “放松一點,這樣懼怕男主角,怎么能演好你的角色,你的職業(yè)素養(yǎng)需要進一步提升。” “……” “系統(tǒng)性脫敏療法——反復(fù)接觸過敏物質(zhì),逐漸遞增劑量與濃度,從而達到免疫耐受。”他一本正經(jīng),“你需要慢慢適應(yīng)我,趙小姐。” 男人說得冠冕堂皇,然而他話鋒一轉(zhuǎn),又開始對她的“職業(yè)追求”進行抨擊。 “別再回豎街鎮(zhèn)了,趙亦。” “為什么?” “替身演員很難會有出頭之日。而且,你的興趣也不在于成為電影明星。” 確實,但他憑什么說得這么篤定…… “如果是對電影本身感興趣,可以送你出國讀書,導(dǎo)演或者戲劇文學(xué),都適合你。 “……為什么?”趙亦警惕地看著他,她最怕無功受祿和不勞而獲。 “算是將功補過。” “……什么?” “昨晚,為了搞定人證,我動用了一些關(guān)系,恐怕已經(jīng)驚動我的經(jīng)紀公司。”他頓了頓,“比預(yù)想中要早,抱歉,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什么叫比預(yù)想得要早……你要做好什么準備……趙亦聽得一頭霧水。 “接下來,也許你會被人rou,被追查行蹤,甚至被威脅,以各種意想不到的方式。我會盡我一切所避免這些事發(fā)生。但是安全起見,你最好離開這個圈子。出國,換個行業(yè),或者暫時待在這兒,隱泉是我的地方,會比較安全。” “時因為那個李心怡?她什么背景?”趙亦沒聽懂,以為他在說自己之前招來的小人。 “沒什么背景,據(jù)說也是受人指使,因為林倩迪懷疑你是方玉隆的新歡。” 什么亂七八糟的,趙亦皺眉。娛樂圈這些是非,以前都是周師兄替她擋,她只需要專注于自己擅長的事情就行。 煩得很,這些男歡女愛、桃色陷阱。 “隨便吧,還有什么把戲盡管來,我不會離開電影圈。” 她很少跟人計較什么,但如果妨礙她完成自己的目標,也不介意碾死個把擋路的螞蟻。 “不……她們的事,我已經(jīng)在解決,你現(xiàn)在最大的麻煩……是我。”他看著她的眼睛,“昨晚我打了幾十通電話,給一些不適合半夜打擾的人,還瞞著醫(yī)生出了院。我很少……這樣緊張一個人。” 趙亦半天才領(lǐng)會到他的意思,晨光照著她半透明的耳垂,由白轉(zhuǎn)紅,鮮艷欲滴,讓他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捏。 “別擔(dān)心,能保護好你。” …… 趙亦低頭戳餐盤里的早餐,神游物外,面無表情。 一夜之間,她變成了國民男神的“緋聞女友”,很難講這和變成階下囚哪個更糟糕一點。 “沒別的辦法可想嗎?”留下來意味著麻煩不斷,離開意味著無法繼續(xù)她的田野調(diào)查,他一時好心,摧毀了她進行到一半的研究課題。 “也有,”他坐在桌對面,看似一本正經(jīng),“一招永絕后患。” “什么?” “將緋聞坐實,現(xiàn)在就跟我去民政局。” 趙亦忍著沒有翻他一個白眼。 “啊,可惡的小姑娘!你那是什么表情,真能傷害男人的自尊心!” 柏鈞研捂住胸口,表情要多欠扁有多欠扁,趙亦狠狠將湯包戳了個坑。 上回說他是社會不安定因素,真是低估了他的破壞力,這種沾誰誰倒霉的特性,就該關(guān)進p4等級的生物安全實驗室,和埃博拉病毒關(guān)在一起。 “為什么這樣在意,好像我摧毀了什么宏偉的事業(yè)。” 對啊,分分鐘上億的生意。 “你知道嗎,每次我環(huán)顧整個片場,你的模樣最專心。” 廢話,分分鐘上億的生意! “好像從來不懂得放松。” 不放松我都賠了上億! “是個非常認真、非常可愛的小姑娘,不管做什么工作,全部心思都在工作上。但你知道嗎,世界上還有很多其他重要的事。” “比如?”她沒好氣。 “比如,吃飯。”他用譴責(zé)小朋友的口吻,“趙亦,你只有在喝醉的時候,吃飯才專心。” 這次趙亦真的翻了他一個白眼。 吃飯而已,要什么專心。如果有可能,她會把一日三餐全部安排成餐會,沒有會的時候也要有兩臺電視,一臺播放blo,一臺播放bc。她的大腦隨時需要海量信息來灌溉沖刷,否則總覺得自己在浪費生命。即使來了豎街,沒了衛(wèi)星電視和智能手機,她也要在吃早飯的時候讀東西,任何東西,有字就行。 吃飯而已,要怎么專心? 她不再理他,筷子胡亂劃拉著餐盤,腦子里激烈思索接下來該怎么辦。馬上去找個男朋友?或者女朋友?把程小雅帶到鄒燕面前晃兩圈?看,我喜歡這種胸大腿長膚白貌美的軟妹,誰要你們家那個小白臉! 趙亦在腦內(nèi)應(yīng)付鄒燕,小白臉在對面孜孜不倦對她進行素質(zhì)教育。 “知不知道,你浪費了多少人的心意?” 什么?心意? “你猜,要得到它,”他用筷子夾起一片香菇,“需要等多長的時間,走多遠的路?” 附近的菜市場?二十公里以內(nèi)? “一整年里,它可能只會出現(xiàn)兩個星期,在人煙罕至的地質(zhì)斷裂帶深處。要等待恰好的天氣,帶來恰好的濕度,恰好那里有一棵因為雷擊而枯萎的樹,又恰好那一天的晝夜溫差特別的大,讓蓋傘龜裂開花,種種機緣巧合,才能得到它。” 香菇?他是在說那片香菇嗎? “仔細品嘗就能知道,和人工培植的那些,完全不一樣。” 趙亦猝不及防被他往嘴里塞了一片香菇。牙齒咬一咬,好像是有什么不同?說不上來,她精密如量子計算機的大腦,無法以數(shù)學(xué)方式來精確描述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