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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十指修長,站在落地窗前,光是慢條斯理開酒就已經是一場視覺盛宴,鄒燕立刻忘了前文,笑出兩個甜甜的梨渦:“還是鈞研懂我。” 安迪這回不敢造次,奉上兩只水晶酒杯,識相地退出門去。 雨還在無聲墜落。 室內氣氛卻已不再壓抑,這間公寓是鄒燕親手挑選,親手布置,自然也充滿鄒燕風格,華美,豐盛,寶光流轉,似有名貴牡丹在暗室緩緩綻放。 柏鈞研抬眼,終于意識到今日鄒燕有所不同。 縱使在盛產美女的娛樂圈,鄒燕的外形也絕不遜色,事實上,她正是以演員身份入的圈。只是她出道甚早,大眾審美還停留在面如銀盤的古典形態,如她這般杏眼桃腮的妖嬈面相,不是演軍統特務,就是演青樓女子,委實很難出人頭地。所幸遇到貴人點撥,轉頭做了幕后,反倒漸漸摸清門道,有了一番成就。 時光沉淀,鄒小姐成為人們口中美貌與智慧并存的奇女子。 眼是貓兒眼,心是解語花,能在顧盼流轉之間,輕易把難題搞定。這是一個知道自己長處,并懂得隨時發揮這項長處的女人。 大波浪,裹身裙,煙視媚行,一身夢露式的風情,雖然這風情很少和柏鈞研抖露——也抖露過,收效甚微,她在挫敗之余將之歸結于少年人缺乏閱歷,畢竟在很多圈內大佬心中,她是無數人念念難忘的朱砂痣。 鄒燕從未像這樣直白地對他放過電。 空氣中布滿了曖昧的信息素,柏鈞研倚在餐臺一動未動,目光靜靜掃過她松松挽起的發,半掩半開的披肩,勾在腳尖晃悠的高跟鞋,突然輕輕一笑。 “怎么?”鄒燕聲音也嬌甜起來,漬了甜酒一般,一改先前對安迪的疾言厲色,舌尖似不經意舔去唇邊的紅酒。 “這酒得醒三十分鐘,雖然是黑皮諾。” 一句話打散全部旖旎氣氛,鄒燕含著一口酒,神情僵硬,更加讓他笑意加深。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說過話,有一說一,毫不偽飾,完全不顧及他人心情,想來是被某人傳染。 鄒燕笑得訕訕:“長進了,以前你哪分得清赤霞珠和黑皮諾。” “以前我喝自來水,路上看到礦泉水瓶都要撿起來賣錢,過去這十多年,感謝鄒姐再造之恩。” “嗐,說這些干什么!” 鄒燕懊惱,明明開場氣氛良好,再次被柏鈞研攪了局。他待她總有一種過于隆重的尊敬,以至于無法讓劇本按照她期待的方向進展。她撩了撩卷發:“上回和你商量的事,考慮得如何?” 她說的是微整形。 這在圈內是公開的秘密,精衛填海,愚公移山,乍看變化不大,前后十年照片一比,每個人都面目全非。柏鈞研靠著先天優勢,堅決抵抗了十多年,終于觸及鄒燕忍耐的底線,她開始頻繁給他安排去日本的通告行程。 “能不能不動?” “又不讓你大動!你也知道,如今流行花美男,你得往精致了整。” “我對外表沒那么在意。” “粉絲在意!你以為她們愛你什么?難道是靈魂?你看最近紅的那位,女主角都不敢和他比美,可是人家就是爆紅,現在就流行雌雄莫辯,你再不努力真的會過氣!” “我下一部戲,可能不適合過于陰柔的扮相。” “什么下一部戲?什么時候定的檔期?我怎么不知道?” “還沒定,陳冀才導演和我說了個意向,沒來得及告訴您。” “陳……他的戲不可能大賣!我不同意!” 鄒燕將酒杯拍在餐臺,說不清心中是憤怒還是驚慌,她的男孩在一點點脫離她的控制,明知她一定會反對,卻輕描淡寫說出來,口吻在商量,態度卻不容商量。 “你接這部,就沒有事先征得我的同意!” “熱門ip流量偶像劇,您不是一直希望我接這種?” “……” “方玉隆是投資人之一,您不是總說,要和他搞好關系?” “……那你就趁熱打鐵,多演幾個人氣男主,去跟陳冀才折騰什么?他哪一部戲紅過?” “我尊重您的意見。我會慎重考慮。” …… 趙亦吊著個手前去開門,發現門外站了位風情萬種的美人,身后跟了個殷勤萬分的群頭,程小雅不耐煩地直擺手:“我不演戲,我來找人。” 這豎街鎮的演員公會當真不懂得保護個人**,她的住址這么好查?居然接二連三有不速之客找上門。 關門已經來不及,趙亦只能一如既往裝可憐。其實她用一只手甚至可以在鍵盤上順暢地打字,但程博士一出現,她立刻生活也不能自理了,午餐也不能解決了,潑潑灑灑給她倒了杯白開水作為唯一的待客之道,然后理直氣壯指使遠道而來的客人:“小雅,我中午想吃糖醋里脊。” 程小雅不知道自己cao的哪門子心,她長得如此不賢妻良母,為什么總要做這種賢惠的事?老母雞兮兮的,發現“您撥打的用戶”再一次“已關機”,慌得一晚上沒睡好覺,連夜買票飛來影視城,生怕趙亦一個人出點什么事。 “我能出什么事。” 趙亦心安理得吃著程小雅親手做的糖醋里脊,居然用一個簡單的電飯鍋就能做出這種美味,誰娶了程博士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 “那個誰……”程小雅吞吞吐吐,“一直都沒有聯系你?” 趙亦嚼了嚼嘴里的rou,突然覺得肋骨下方輕輕一抽,說不好是酸楚還是疼痛,大概又被戳到了吧……人們常說那個軟肋。 每個人都有軟肋,趙亦的軟肋姓周,名銘城。 他們邂逅在三月的校園,風也柔軟,花也柔軟,趙亦和同門師兄從實驗室出來,遇到他的室友周銘誠,一眼看到趙亦,毫不造作地驚艷了一把:“唷,哪來的小師妹,真養眼。” 周銘誠是風云人物,女朋友一個接一個換,什么類型的女生都能欣賞,趙亦卻很少被異性這樣欣賞過。她向來比同班同學年紀小,而且一小就是四五歲,人家情竇初開的時候,她還是一根尚未長開的豆芽菜,等她終于開始青春萌動,手里卻已拿到t大的錄取通知書。按說大學校園最適合戀愛,然而直到本科畢業,趙亦都沒機會開始她的初戀——起初是功課太忙,每學期至少60學分保底,她對自己一貫高標準嚴要求;后來則因為名頭太響,物理學院知名神童,奧賽金牌,連年特獎,一手搞冷原子,一手搞凝聚態,除了國家級實驗室,凡人哪敢隨便對她伸手。 周銘誠卻直接伸了手,輕拍她柔軟的發頂:“小師妹,想不想吃冰激凌?師兄請你geto。” 那天趙亦攥著一筒冰激凌,直到化成一灘水,都沒好意思吃上一口——她的家教不允許她在公眾場合吃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