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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受到什么懲罰,這看地府審判的結果了。會不會保有靈魂,我們誰也不能給你一個準確的說法。現在我們能幫上的,就是讓你們去跟劉老頭報仇。”對這個問題最有發言權的王盛川也只能給小茹一個模棱兩可的說法。 雪松走過去,站在土床旁邊,念了一段經文,然后伸手在虛空中一拂,被困在土床里二十年的小茹就被放了出來。 小茹出來后第一個反應就是朝被定住的小鬼跑去,想要把他抱在懷里。小鬼卻紋絲不動,只有雙眼持續放著紅綠交錯的兇光。 “女仙師,求你把我兒子放出來吧。”小茹求助的看向陳瑜,兒子是被她定住的,要放肯定也得是她放。 陳瑜先找到小鬼寄身的盒子毀掉,然后又拿出兩張符紙分別貼在被定住的小鬼和小茹身上,限制了一下他們的能力,然后才在虛空中畫起了符,口中念念有詞。 雪松也在一旁誦著聽不真切的經文,跟陳瑜一唱一和,莫名的和諧。他是為小鬼祛除戾氣,讓他恢復一部分神智。 金色的梵文接二連三的往小鬼身體里涌去,他的外貌也漸漸發生了變化。等他恢復行動能力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先前兇惡的樣子。 只是眼里偶爾有一絲紅光閃過,還有渾身血淋淋的樣子,提示著他厲鬼的身份。 神智漸漸清明的小鬼撲進母親懷里,委屈的叫了一聲“娘”,母子倆抱頭痛哭,血淚流了一地。 想到這些年來做過的事情,小鬼從母親懷里抬起頭,對陳瑜說:“謝謝你們喚醒了我,我現在就跟我娘一起去報仇,希望你們不要攔我。” “我們救人,也救鬼,但是從來不救這種人神共憤的渣滓。”陳瑜當即表明立場,他們已經說了讓這母子倆有仇報仇,有冤報冤,自然不會反悔。 在小茹講述那段故事時,陳瑜和養魂珠里的兩個小姑娘早就氣成河豚了,這會兒他們要報仇,她們也打算上去看個熱鬧,雪松和王盛川自然也要跟著。 三只鬼直接從洞口飄了出去,陳瑜和雪松踩著木梯也跟了過去。他們走到劉老頭的房間外面,他們兩口子還睡得正香。 不知道做了這么多的惡事,他怎么還能這么毫無負擔的高枕無憂。 小茹在劉老頭上空顯出身形,惡狠狠的盯著他。剛死的時候,她能力低微,雖然化為了厲鬼,還是不能讓這人看到自己。 被砌進土床之后,她連出來都不能,更遑論現形了。這回被小仙師救出來,她發現自己的能力強了很多,足以讓她在人前顯形了。 “劉利豐——劉利豐——”小茹趴在劉老頭面前,貼著他的臉用森冷的語氣幽幽的叫著他的名字。 被擾了好眠的劉利豐不耐煩的咕噥了一句:“大晚上的,叫我做什么?”他還以為是自家老婆子在叫他,說完又要接著睡了。 小茹嘴角一扯,對著劉利豐的臉吹了一口陰氣,輕輕貼在他的臉上,接著一遍遍叫著他的名字。 劉利豐被臉上刺骨的涼意驚醒,才意識到這不是他媳婦的聲音。他猛的睜開眼,就跟一雙血紅的眼睛對上了。 能對自己親生兒子下手的狠角色,自然不會這么容易被嚇到。他一巴掌揮過去,竟然把小茹揮到了一邊。 看著捂著臉不敢置信的小茹,劉利豐居然愣了一下,才想起她是誰,厲聲問她:“小茹?你怎么出來了?是不是寶兒放你出來的?” 是的,他叫自己的兒子,他養的小鬼為寶兒。兒子活著的時候他都沒有這么親熱的叫過他,只因為這個兒子被老丈人親自教養,跟他一向不親近。 兒子被他煉成小鬼之后,用得得心應手的劉利豐才給他起了這個親昵的乳名。就像時下有些人把自己心愛的自行車當成老婆孩子一樣的愛護,冷冰冰的,不含一絲感情。 “利豐,你跟誰說話呢?啊——”劉利豐的妻子被他的說話聲吵醒,翻了個身睜開惺忪的眼睛往自己男人那邊看去。 話音剛落,她就看到了半空飄著的小茹,大喊一聲,就躲在劉利豐背后瑟瑟發抖。 劉利豐不耐煩的對這個蠢婆娘說:“閉嘴!不要說話!小茹,我問你呢,你想做什么?是不是忘了寶兒還在我手里?” “嘻嘻——”屋里突然響起一陣兒童的小聲,鋪了磚的地上突然出現了一片血泊,然后越來越大,慢慢朝床邊蔓延。 “你還有臉叫寶兒,你還沒發現吧,他已經不受你的控制了。我們自然是來找你報仇的!”小茹再次沖上去,伸出手就往劉利豐的胸口插去。她要看看這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他的心,到底是黑還是紅? 小茹的手剛剛接觸到劉利豐的胸口,就被彈了回去。原來他脖子里正好帶了一個開光的觀音吊墜。真是笑話,這樣的人,居然還求菩薩保護。 地上的那團血泊在小茹被彈飛之后,移動的速度更快了。終于到了床邊,血泊中突然伸出一雙血淋淋的雙手,直接把劉利豐扯到了床下。 劉利豐的妻子在看到血手的時候,直接就昏了過去,倒是省了后面的驚嚇。 “寶兒,你要做什么?我命令你,現在就跟你娘回到房間去,我不會跟你們計較!”劉利豐集中精力命令小鬼,卻發現怎么也指揮不動他。 怎么可能?一二十年了,寶兒從來沒有這么不聽話過,這是怎么回事? “南無觀世音菩薩,南無觀世音菩薩……”劉利豐伸手就去抓胸前的吊墜,不停的祈求菩薩保佑。 然而,他手中的觀音吊墜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沾了兩滴血,恰好在菩薩的眼睛下面,好像在哭泣一樣。 先前吊墜把小茹彈飛,并不是菩薩保佑了他,而是之前有大師給吊墜開了光,剛剛為他抵擋住了小茹的襲擊,在被寶兒的血污了之后,徹底成為了一塊脆弱的石頭,布滿了裂紋。 小鬼身上不停的流著鮮血,露出一個童真的笑容:“爹,你知道血液慢慢流失的感覺嗎?你知道靈魂被灼燒的痛苦嗎?” “小兔崽子,快給老子滾開,去死!”劉利豐丟開黯淡無光的觀音吊墜,雙手胡亂的推著小鬼,不停的咒罵著他。 劉利豐的兇戾讓小茹無法靠近他,只能恨恨的飄在一旁,等著兒子動手。 小鬼被劉利豐的鮮血供養了這么多年,跟他比兇惡,就是不自量力。小鬼抽出身上的布條,把劉利豐捆了起來,笑著跟他說:“爹,這布條你眼熟嗎?” 當時捆兒子的時候,劉利豐用的就是這個布條,這些年兒子去抓補品的時候,用的也是這個,他自然知道。 看著小鬼惡意的笑容,劉利豐終于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他瞪大眼睛瘋狂的喊:“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你爹。你的命本來就是我給你的,還給我又怎樣?”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