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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一下撫摸著,若有所思的說。 陳瑜想起原來被舉報的事情,弱弱的說:“你看我們能不能寫一封匿名舉報信,送到革/委會去, 讓革/委會的人去查他。等他被帶走之后,咱們正好趁機去他家查看一下, 看有沒有什么可疑的東西?!?/br> 這個可疑,自然是指的是不科學的東西。明面上的東西, 革/委會的人不會看不到。雖然闖空門有些不道德,但是在目前的情況下, 也只能采取這個權宜之計了。 “這主意好,我來寫!怎么寫呢?就說他虐殺動物,公然煮食,給附近的居民造成了恐慌,一定是個破壞分子,希望革/委會能明察此事,還群眾一個安定和諧的居住環境……”李宏聲從口袋上取下鋼筆,就開始構思了。 這個李大哥還真是雷厲風行,陳瑜有些無奈,還是不忘提醒他:“做得隱蔽一些,最好用左手寫,省得被人知道了,對我們打擊報復。” 陳瑜的直覺告訴她,對方不可小覷。萬一對方在革/委會有人,泄露舉報信是李宏聲寫的,李家說不定就要遭殃了。 李宏聲正寫得起勁,大門響了,他趕緊把信紙收了起來,這事他不打算讓爸媽知道,怕他們批評自己胡來。 雪松抱著咪咪擋住李宏聲,對進門的兩人說:“李叔,咪咪找到了,它自己回來了?!?/br> 李醫生和李阿姨本來還滿臉失望,這一看雪松懷里的小東西,十分驚喜。李醫生還說:“我就說,這個小東西是出去跑野了,玩盡興了自己就回來了,你們還非得出去找……” “也不知道是誰,一說出去找咪咪,跑得跟飛毛腿一樣?!崩畎⒁炭煽床粦T老頭子這么裝樣子,當場就揭破了他。 李醫生不敢接話了,抱著咪咪叫上雪松就去書房了。他們爺倆有些日子沒見了,晚上沒事,正好坐一塊兒談談在基層的工作,以及生活中遇到的問題。 李阿姨和文嵐就一邊聽著收音機,一邊跟陳瑜聊著雪松的事情。李阿姨瞇著眼睛懷念的說:“你不知道小松剛來那會兒……” 陳瑜正豎著耳朵準備聽雪松以前的趣事,回頭好拿著把柄去逗他,就突然聽到書房里傳來一聲驚叫,還有乒乒乓乓的聲音。 “這是怎么了,還打起來了不成?”李阿姨有點不放心,起來就往書房走,看這爺倆是搞什么的。 陳瑜也跟了上去,她覺得照雪松的性子,李醫生跟他打起來的可能,比跟咪咪打起來的可能還小。 推開書房的門之后,陳瑜和李阿姨就看到李醫生捂著臉正要出來,手縫里還沁出了一絲血跡,看來是受傷了。雪松踏在書桌上,抓著瘋狂的咪咪跳了下來。 “快,把醫藥箱找出來,我處理一下傷口!”李醫生忍著痛吩咐愛人,他還是真跟咪咪打了起來,被抓傷了。 真是邪了門了,一向溫順的咪咪突然發瘋,照他臉上就撓了上去。如果不是雪松動作快,恐怕他的眼就廢了。 李阿姨顧不上問怎么回事,趕緊回去拿醫藥箱,然后給李醫生清洗傷口,消毒上藥,貼上紗布,這才問:“怎么傷成這樣?再往下一點,就戳到你眼珠子了?!?/br> 李醫生也很費解,咪咪是他抱回來的,最是親近他的。平時寧愿自己受傷,咪咪也不會傷害自己的,今天怎么突然發狂了?難不成是生病了? “咪咪被人做了手腳?!毖┧砂堰溥錂z查了一番,看著它泛著紅光的眼睛,做出來判斷。為了不讓咪咪再傷人,順手把它丟進了買回來就一直沒有用過的貓籠。 咪咪的身體很健康,精神卻不正常的亢奮,眼神瘋狂,不是被人下了藥,就是被人控制了。這個時機太巧,讓他不得不往之前見過的中年男人身上聯想。 而且他們今晚就差挨家挨戶尋找咪咪了,但是都沒找到。巧的是,剛從小樓那邊回來,咪咪就在家里了。 有些事情太巧了,就不是簡單的巧合了。 陳瑜也想到了,悄悄跟雪松:“剛才咱們上樓之前,咪咪應該還在樓上??赡苁窃蹅兩蠘堑臅r候,他就把咪咪給放走了?!?/br> 大概是感覺到她和雪松不是普通人,怕他們來了會壞他的好事。而且這人可能是狂傲慣了,放咪咪之前就順手做了點手腳,懲罰他們的冒犯。 陳瑜覺得,這個可能性是比較大的。只是他沒有想到,咪咪的主人不是他們,而是李醫生。 李醫生還沒想明白:“我們跟人無冤無仇,誰會想到用咪咪來害我?如果是下藥,怎么保證它的發作時間,難道還能指定傷害什么人嗎?”這人就不怕誤傷了路人? 雪松暫時還沒想讓李醫生知道太多,就沒有解釋。等到晚上他去了李宏聲房間,把他炮制的那篇舉報信要了過來,連夜悄悄的送去了革/委會。 反/革命破壞分子的罪名,革/委會可不會輕視,必定一大早就會派人過來。所以陳瑜和雪松、李宏聲三人一早就蹲守在小樓附近等候著。 早上九點左右,幾個十八九歲的年輕衛兵撞開了中年男人的門。那個男人在床上盤腿坐著,閉著眼好像在打坐。爐子上小火燉著一鍋rou,咕嘟咕嘟,奇異的rou香隨著水汽飄散開來,揮之不去。 這幾個衛兵聞到rou香竟然覺得饑腸轆轆,口水瘋狂的分泌。不對啊,明明剛吃了早上才來的,一定是這rou太香了。 領頭的衛兵突然指著中年人大喝:“這個□□破壞分子,成天無所事事,不參與勞動生產,居然還有rou吃,一定是挖社會主義墻角,沒收證據!” “對,沒收他的非法所得,押回去審問,讓他好好交代自己的問題!”其他人也跟著附和,開始在屋里翻箱倒柜。 中年人這時候才慢慢睜開眼,不慌不忙的看著這群來抄家的年輕人,不見一點怒氣,反而還帶著幾分笑意。 帶頭的年輕人抱著幾張皮草,上前揣了他一腳:“笑什么笑?跟我們走,好好交代你這些rou都是哪里來的,是不是投機倒把?” “行,我跟你們走。不過我怎么去的,一會兒你們就得怎么把我送回來。東西給我拿好了,等會兒要是少了一樣,你們可得加倍還回來?!敝心耆松扉_腿,下床穿上鞋子,滿不在乎的說。 難不成這人上面還有什么關系?有人遲疑了,要是抓錯了怎么辦?帶頭的小子拍了同伴一下:“怕什么,他能有什么關系?他上面的人官再大,有劉賊的大嗎?還不是被我們無產階級革命分子斗倒了?” “你是誰老子,還敢嚇唬我們!跟我們走!路上好好想想,怎么交代你的罪行!”之前猶豫的年輕人發覺自己居然被一個破壞分子嚇住了,氣憤的推攘著他往外走。 中年人跟著幾個衛兵下了樓,不慌不忙的往革/委會走去,走到陳瑜他們附近,還陰測測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