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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也……現在,他想起了昨天那個刺客,冷冷的,不帶感情的,竟然是最深刻的事情。然后,滴滴答答的眼淚,從指縫間落下。不是悔恨,也不是痛苦,而是更深的,刻骨的感覺。“你……”陌生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這間房子里,他猛然抬頭,什么都沒有,對了,他失明了。但有溫熱的觸覺摸了摸他的臉。人的感覺,他下意識地碰了碰,被狠狠地掐了一下,很疼。“你失明了。”很僵硬的聲音,仿佛不怎么說話一樣。是那個刺客!這時候他的第六感才回來,大概是失明的痛苦席卷了他的全身,無法逃避,無法感知。“有趣。”舒笑了,他也失明了。作者有話要說:嘻嘻,有了點思路,在猶豫結局來著第4章得到舒很清楚這種感覺,失明,小時候就曾經如此過——被下藥毒了眼生活了整整一年,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片黑色。那時是他最脆弱的時候,還妄圖依靠那個一直照顧他的奴仆。那雙手很溫暖,摸著他頭的時候,輕輕的。但那個人卻很殘忍,在他伸出手的時候狠狠地背叛了他。很疼,看不見的疼,碎裂的心疼,撕開的傷口疼,所有的疼仿佛都匯集在一起,但沒有人同情他。接著他在慢慢學習走路,慢慢地重新感知這個世界,慢慢地重新學習躲避那些東西。怎么樣都行,活著是他唯一要做的事情。至于活著所付出的代價,早已記不清。又失明了,這感覺卻只帶給了他一時,然后,他就意識到這是個好時機,就這樣從窗口悄悄地闖了進去。不知道為何,只聽到水滴的聲音,或者是……有人在哭。順著記憶,他來到了獵物的床前,聲音更明顯了——是他在哭。他……也失明了。“你失明了。”忽然他就想笑,在此之前,他觸摸到獵物的臉龐,他居然靠近了。掐了一下,很柔軟,像是記憶中人的感覺。“有趣。”舒還是忍不住笑了。“是你!”楚衛身體僵硬了,他現在就像是鐵板上的魚,就差被砍了下鍋煮著吃,迎接一個悲慘的結局。然而,好半天,對方都沒有動手。他在觸摸著我,楚衛突然就閃過這句話。從臉龐一直緩慢地觸摸著,他想甩開對方的手,卻被舒的另一只手抓住,牢牢地扣住了。他還在慢慢地觸摸著他的臉。又一次觸摸到他的嘴唇,手掌溫熱的感覺瞬間閃過,像是絲綢般的觸覺,有些危險的感覺。楚衛又向踢腳,什么都踢不到,反而被困在了原地。是的,對方比他強太多了。什么都看不到,楚衛苦澀地想,只能感知,那種令他戰栗的感知。對方……也失明了嗎?不過,他也知道,就算對方失明了,也不會像他這樣的廢物,什么都做不到。“夠了!夠了!夠……嗚嗚嗚~”點住了對方的啞xue,舒終于摸到了對方的脖子。看不到,但落在手中,很脆弱。人皮膚的感覺,是如此地溫暖,不像冷冰冰的兵器一般。他輕輕地摩擦著,反手將楚衛推到在床上,只要輕輕一掐,什么都結束了,但——失明,該怎么解決?“嗚嗚嗚~”獵物還在拼命地掙扎著,在他看來微不足道的力度,然而有時候卻是很驚訝這樣的美麗。他低下了頭,嘴唇觸碰到那脆弱的脖子,有一種香氣。他餓了。很餓,想拆了,然后吃了。但他也知道這不會使他的肚子有絲毫的填飽意味。然后,頭被撞了。楚衛在拼命地掙扎,但當舒抓住他脖子的時候,是真的完了,哀嚎,悲傷,那一刻似乎什么都沒有。他沒有想起以前的一切,只是在想——為什么還沒動手。于是,他又開始掙扎,掙扎著,他將頭撞了過去,兩個人的姿勢發生了改變。然后,他觸碰到一個柔軟的存在,這是什么,身經百戰的楚衛楚公子自然懂得,現在他覺得自己啞口無言——誰要親一個臭男人啊!對方蹭了一下,似乎不理解是什么東西。他下意識地張開嘴。有條蛇伸了進來,而蛇尾摁住了他的下巴。濕漉漉的,危險,卻意外地讓他感覺舒適,就像他每次喝得醉醺醺的,腦袋空空,什么都想不了,什么都不知道。接著,對方似乎覺得不對勁,就猛地撤了出來。他在喘息,舒在沉思。很快地,楚衛就感覺自己下巴的手握住了脖子。這是一個很快的過程,死亡,很快。他下意識地張大了眼睛,啊,他失明了啊——一切都是黑暗,以后也是黑暗。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舒沒有動。楚衛抬高了自己的脖子。嘖,他想起了那個黑心的掌柜,收了這么多錢,還害得他失明又即將死去。死去……對了,也不知道他那個被劫去的好友是不是完成了自己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死了,他的娘會不會掉眼淚,還有那個師傅……無論如何都不會。還是沒有動手。沉默在四周蔓延。他的心砰砰地跳著,真奇怪,他想,居然沒有心跳死,居然這么安靜地等待著死亡的降臨。舒不知道這個獵物的表情,他看不見。很多人死之前都會痛哭滿涕,叫他放過,或咒罵他不得好死,或怨恨地看著他,很少,有這樣安靜等死的人。雖然,還是顫抖得連床都在抖。舒無意識地勾起了嘴唇。有腳步聲在接近,是小二,還有客棧掌柜——江不惑。“公子?公子?公子!”天慶敲著門,還是沒反應,偏頭疑惑地看著自己掌柜的。江不惑瞇著眼回看他。小二立刻就轉過頭,繼續敲門。忽然,“啪!”,誰踢開了門,發出巨大的撞擊聲,期間似乎摻雜著其他的聲音,小二不知道,江不惑是一清二楚。“……不能在此動手。”他低聲警告了一句。而小二焦急地進去,卻在進門旁的簾子后發現躺在床上滿臉通紅的貴客。天慶:?!嚇得他飛馳電訊地退回了門前。江不惑感覺有趣地揚了揚眉,進去看了一眼,看見楚衛掙扎著起身,臉上表情奇妙。“甚妙甚妙。”他知道他在昨天的晚飯里加了點別料,連最厲害的刺客都沒有察覺出,畢竟不是什么□□,而這個東西持續的時間是兩天半。“掌柜?”“是我,不知道楚公子住得如何?”“楚某認為掌柜的應該心知肚明。”楚衛冷笑著,他的臉上不再是什么貴公子一樣傲氣的表情。他裝作很自然地坐在床邊,雙手卻緊緊地繃起,青筋咋起。江不惑笑了一聲,走進去拍了拍對方的臉,說道:“楚公子,你該感謝我這件事情。”“……”楚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