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57
書迷正在閱讀:攻主某項技能點不亮[娛樂圈]、全星際的鬼都纏上我、[復聯]從不知道我自己口才這么好、皇家煉金師、情敵戀愛系統、妖怪心理診所、有個團寵竹馬是種怎樣的體驗[電競]、星際藥劑師、仙為爐鼎(總攻)(H)、出爾反爾
單薄。二十多人的幼年龍族,幾乎已經折斷了龍族一半的新鮮血脈。 桑于衍起身看著蓬萊閣外空桑神樹底下廣袤碧藍的海水,東風樓的海風灌滿他的衣袖。 他的聲音,平靜中帶著殘忍的漠然,“你希望龍族能帶著舊日的輝煌翱翔天際,還是繼續像條蚯蚓似的,蟄伏在這空桑神樹上?” 桑于淺木然的面容上浮現痛楚,她閉上眼睛,似乎唯有閉上眼睛,才能躲避掉某些她不想看到的畫面。 “可是,阿湛也死了。”她說,聲音暗淡。 桑于衍沉默下來。許久,他的聲音中帶著嘆息,“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桑于淺垂頭出了東風樓。 外面的陽光很燦爛,海風吹得人有些熏然。 這種感覺很像是在做夢,似乎下一瞬間,她就會醒來。依然在那個煉獄之中,依然要無窮無盡的殺戮。 忽然間一股熟悉的淡淡香味縈入鼻間。 桑于淺一怔,抬起頭,看到女子溫柔美麗的面容,烏黑的長發上,紅珊瑚的簪子格外醒目。 桑于淺站在陽光底下呆呆看著她出神。 女子在她額上敲了敲,眼睛朝后看去,笑著問道:“淺兒,阿湛呢?” 桑于淺只覺得一陣無法抑制的痛楚從內心深處撕裂開來,這些時日所有的堅強,鎮定,自以為是的強大,在這女子溫暖的凝視之中瞬間分崩瓦解。 她想大哭一場。 “淺兒,阿湛呢?”見她失神,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女子臉上的笑容褪去,神情變得有些嚴肅。 桑于淺嘴唇動了動,卻始終無法把桑于湛的死訊說出來。 娘親,阿湛他死了…… 是我不好,是我沒照顧好他。 在桑于淺的沉默之中,女子臉色變得慘白,跌跌撞撞沖入東風樓,對著憑窗遠望的男人失聲怒吼:“——桑于衍,我的兒子呢?” “珊娘,你怎么出來了?你身子剛好了一點不能吹風。”男人聲音中略帶驚愕,很快就變得溫和體貼起來。 “桑于衍,我問你呢,我兒子呢!”女子抓著他的衣襟,神情癲狂。 “湛兒暫時不在蓬萊閣。你別擔心,我先陪你回去歇息。” “他不在蓬萊閣在哪里?桑于衍,你弄死了我兒子,你是不是弄死了我兒子?你賠我兒子!”女子的怒吼化為失控的哭喊。 桑于淺站在東風樓外,聽著里面爹娘的爭吵。 頭頂太陽很大,她卻覺得有些徹骨冰涼。 她緩緩蹲下去,抱著自己的膝蓋。 四部天妖的未來,天衍的大勢,神之歸位,這些東西亂糟糟在心里浮來浮去。 最后,化為一張青澀的少年的臉,對著她欣喜的呼喚:阿姐! 桑于淺把頭埋進膝蓋,她覺得很冷,非常冷。 第525章 賢伉儷 昆侖山之行,四部天妖折損慘重,可以說是自天衍結界創建以來,天妖損失最重的一次。 還都是天妖中的年輕血脈,這對于每一縷血脈都異常珍貴的天妖來說是不能承受之痛。 上一次這樣的慘痛,還是上古神魔大戰,數個天妖家族戰死,僅剩下四部天妖,族人大量凋零,險些也被滅族。 四野八荒之間持續了數千年的平衡,因此被打破了。 天衍結界之外,雖然有廣袤的魔域,有八荒,有修羅殿,有無數的妖族密林,但因為有天妖的鎮守,這數千年來,任憑天衍結界內風吹雨打,界外始終安寧。 便是之前三次蝕之覺醒,因為有天衍結界和界內修士在,天妖也并沒有花費太大力氣。 長久的安寧,足以令人忘記數千年前那場可怕的戰爭。甚至會產生錯覺,認為現在的和平,理所當然。 不僅是嬌養的小輩如此做想,便是天妖長老們,也理所當然將自己當做是天空底下最尊貴最強大的種族,常年安逸。 這也是慘劇產生的原因之一。 因此蘇迷山落神峰中剛得到三十六重天次神蘇醒的消息,晏族長就立刻傳遞到四野。 星空之下雖然依舊平靜,但是另一場風暴,儼然已經掀開。 滄溟海,海風咸澀,白浪滔天。 天色似明非明,桑于淺遠遠站著,看到天幕盡頭,自己母親的斗篷,被風吹得獵獵翻起。 “珊娘,你要去哪里?”桑于衍凌風站在半空中,語氣溫柔。 風憐珊面無表情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丈夫。她剛剛離開空桑神木沒多遠,他就趕來了。 不愧是蓬萊閣主,這片海面上下發生的所有事情,應該都瞞不過他的眼睛吧。 是了,他一直如此聰敏,如此胸有成竹。將別人都襯得如同傻瓜一樣。 “衍哥,我們成親多少年了?”風憐珊問。 桑于衍微怔,看著她的眼神越發憐惜,“五百六十年了。” 風憐珊有些失神,這么久了么……原來自她嫁入空桑神木上的蓬萊閣,已經五百多年了。 她打量著對面的夫君,像是一個陌生人那樣打量著他。 她自然也是愛他的。 很多年前,當她還不明白什么是愛的時候,他就已經守在她身邊了。等她慢慢長大,理所當然就嫁給了他。 在風憐珊的生命中,似乎已經找不到遇到這個人之前的記憶了。 大叔和蘿莉的故事,在當年的四野之間,也是一樁佳話。 而現在,縱然已經是四野間有名的怨侶,曾經的溫暖也還在心底。 桑于衍輕聲道:“海上風大,我們回去吧。”說著,去牽她的手,卻被風憐珊避開。 “我想出去走走,你先回去吧。” “你要去哪里,我陪你一起。” 風憐珊的眼神變冷,“我不想讓你陪,我想一個人走走。” 他總是這樣,溫柔眼神和體貼言語織成一張大網,將她牢牢困住,直到窒息都不能掙脫。 “你想去蘇迷山?”桑于衍問。 風憐珊別開眼睛,看著翻滾著白浪的海面,“這跟你沒關系。” 桑于衍笑了,語聲輕柔,依然體貼溫和,“怎么跟我沒關系?你要去告訴他們,你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