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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中到一個奇點,越來越亮,越來越亮……明明比之前要渺小,但波動頻率卻陡然上升了上萬倍。 玉壺高中附近所有的原人都不安地抬起了頭。他們什么都看不見,卻在這一瞬間都莫名感受到一種難以形容的危機即將降臨。 mama抱緊了孩子。丈夫擁緊了妻子。路上的行人駐足惶恐地彼此張望。店鋪里的店員停下招攬顧客。餐館里的食客放下筷子。司機們在綠燈前踩下剎車。孩子們停止了玩耍,茫然四顧。 有大災難即將到來。 然而災難來自何方,他們卻不知道。 天空一片平靜的蔚藍。 連蔚捂著額頭跪倒在地上,眼前一片血紅。 W市的某條車水馬龍的街道,夏爾突然坐直了身體,望向車外天際,漸漸皺起眉頭:“魂力暴動?” 看不見的奇點,在某一個臨界點,驟然爆發。 幽暗星海的平靜被打破,劇烈的波動向四面八方無差別地撲開。無數掀天的巨浪張牙舞爪而來,仿佛一個個無情的暴君,將海中無數的星星點點扯起,彈飛,摔落,再撕裂,甩上天空,跌落海谷…… 以玉壺高中為中心,無數原人在慘叫,痛苦不是來自**的,而是來自無法觸摸的某個部分——或許應該叫做靈魂的部分,正在被什么一股力量反反復復來來回回的蹂躪。他們感覺自己時而像是被卷入大漩渦里的小魚蝦,被轉得暈頭轉向;時而又像是被人打死在墻上的蚊子,被壓軋成爛泥;時而又像被丟入碎紙機里的廢紙,被切割成無數碎片……痛苦不堪,生死不能。 多少人頃刻間昏迷,多少人理智崩潰,多少人毫無目的地狂奔…… 簡要不知道玉壺高中之外發生了什么,他只看見簡墨盯著自己奮不顧身地沖了過來,眼睛里閃耀著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璀璨光芒,然后還沒有跑到他跟前……就悄無聲息地倒了下去。 簡要心顫了一下。下一秒,他就已經躥出包圍圈,兩步奔到簡墨的身邊,將他抱了起來。 簡墨雙目閉合,呼吸略弱,心跳卻還算正常。他微松一口氣,才分神到周圍人身上,發現剛剛拿槍指著他的劫持者們居然沒有任何反應。這太不對勁了。 他們都以一種被武俠里被定身過的姿勢,或是科幻里時間被凍結了的狀態,維持著扣機的最后動作,直到幾秒鐘后,無數紅色的細流從他們的眼角,耳朵,鼻孔,嘴角,慢慢滲出,慢慢匯成潺潺溪流。 一向鎮定的簡要倉然失措,趕緊給簡墨又檢查了一邊,光是把脈就花了十多分——他自己的手指抖得像得了帕金森癥。 小女孩走到簡墨身邊蹲下,仔細盯著他的臉,良久開口道:“為什么?” 昏迷中的簡墨當然沒法回答輕音的話。 簡要冷眼看著她:“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輕音回望簡要一眼:“我不相信。” 簡要冷笑一聲:“不需要你相信。”這是他的造父,他相信就足夠了。 輕音又盯住簡墨,然后緩緩起身,對簡要說:“我還是不相信。”頓了一下又道,“我會去找首領。” “再去被洗腦?” “去殺了他。” 簡要滿意地點點頭。如果到了這一步還會被騙,那真是丟高階紙人的臉。 輕音驟然從空氣中消失。 簡要四周看了一會,背起簡墨,慢慢向cao場門口走去。 玉壺高中的門外滿地都是昏迷的人,從守衛的特警到等待的師生、家長,橫七豎八躺滿了馬路和周圍的人行道。 簡要只見到一個清醒的人。 歐陽緊張地看著簡要背上沉睡的簡墨,舌頭都有些不靈活了:“發,發生什么事情了?” “我也不知道,但似乎只有紙人沒事。” 歐陽眼中閃爍的光芒不動了:“簡,簡先生,你也——” 簡要目光溫柔地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少年:“我是他的初窺之賞。” W市早報報道:“夏歷5777年6月21日,舉行W市高中造紙大賽的玉壺高中被原人極端分子恐怖組織劫持。劫持者要求釋放曾經被政府逮捕的骨干分子查理三世。在政府與恐怖分子緊張地談判斡旋中,一名考生因為被劫持者們毆打恐嚇導致魂力暴動,距離他最近的數名劫持者當場斃命。特警隊趁機突破了劫持者的火力防線,終于成功救出了全部人質。 W市市長稱,這次成功解救體現了W市市民與警方團結一心,面對恐怖勢力毫不妥協的態度,是一次具有重大代表意義的事件。 W市的造紙師聯盟未就此事發表任何言論。” 連蔚扔下報紙:“一群王八蛋。” 雪白的病房中只有一張病床,床上少年合眼酣睡,紋絲不動。床頭的康乃馨粉嫩鮮艷,靜靜綻放。 連蔚不死心地注視了那張睡臉半晌:“視界”里一片黯淡,什么都沒有。 或許這樣也好。他嘆了一口氣,拾起報紙,漫不經心地好放在床頭。 報紙上的日期:5778年1月26日。 (第一卷 完) 第28章 開學 寶石一樣的藍光,不規則的形狀,靜靜地懸浮著,翻著微微的玻璃光澤。 “同學,到了。” 簡墨睜開眼睛,抬了抬壓低在眼睛上的鴨舌帽,向窗外看了一眼,嗯了一聲。從荷包里抽出一張鈔票遞給司機。 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憨厚男子,將找零遞給簡墨后,打開后備箱,幫他把行李箱提了出來。 簡墨禮貌地謝謝了他,然后拉著拖桿箱向學校門口走去。 學校門口早已經用桌子擺了一長流。歡迎5778級新生的橫幅老遠就看的見,十分醒目。 簡墨門前寬闊的廣場中央駐足了一會,仔細打量這座東二十六區最著名的高等學府的大門。大片繁茂的綠蔭下,灰白的花崗巖上黑色大理石的字在夏日的陽光下灼灼生輝,代表學術的樸素踏實,泱泱知名學府的氣派,兼而有之,相得益彰,和他心目中的大學格調很是相契。 大門前來來往往的出租車,轎車,拖著大包小包行李緩慢前行的新生、新生父母,或許還有一幫新生親友團……都撲面帶來一股熟悉的感覺,讓簡墨覺得格外的親切。 壓了壓鴨舌帽,簡墨拿著報道通知書,向新生報到處的——造紙學院走去。 許多經過他的學生和家長望著他露出羨慕和些微敬畏的表情,直到他們聽見這個少年對著造紙學院接待的師姐說:“謝首,造紙材料與設計系。”原來只是個無望成為造紙師的天賦者,真是的,害他們剛剛白白對他笑得那么友好。 接待的師姐臉上親切的笑容卻沒有絲毫減弱:“謝首是吧,我來找下你的資料……嗯找到了,造紙材料與設計系。這是報道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