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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鹿門歌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23

分卷閱讀223

    念頭一起,腦中隱隱痛了一下,身體仿佛被什么牽動,竟起了yin思。

    心下躁動起來,恨不得立時將她招致帳中,好好行一回樂才好。哪還想得起什么傅蘭芽不傅蘭芽的。

    第148章

    葉珍珍承寵的消息很快便傳到平煜耳中。

    許赫立在平煜跟前, 不急不慢稟告道:“我和陳千戶試圖阻止皇上到河邊,誰知皇上不知中了什么魔障,一見到葉珍珍的背影就不肯走了,招了她近前細看, 沒問幾句話,就急急忙忙帶她回到帳中伺候, 狀甚急迫……而葉珍珍, 一點不情愿的意思都看不出, 有紋有路回答了皇上的問話, 便含羞跟隨皇上進了帳。”

    平煜皺了皺眉。

    他之所以不讓葉珍珍靠近皇上, 無非是因上回葉珍珍在傅蘭芽面前行挑撥之事,知道她已壞了心性,怕她尋到機會接近皇上后, 使些見不得光的手段禍害傅蘭芽。

    所以這些時日, 他一直在暗中派人盯著葉珍珍。

    沒想到跟他預料的完全相反, 竟不是葉珍珍試圖接近皇上, 反倒是皇上主動看中了葉珍珍。

    皇上近年雖喜好女色,眼界卻高,似葉珍珍這等姿色, 應該入不了眼才對,何至于一見到葉珍珍就如此急色。

    他心知其中一定有古怪,甚至隱約覺得此事跟王令有關。

    但他也知道,如今皇上時而清醒時而糊涂,要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將此女除去, 跟捏死一只螞蟻一般無二,何須急在一時。

    目前比葉珍珍更為棘手的兩樁事,乃是右護法和坦布,尤其是后者,關系到無數人的性命,眼下正是爭分奪秒的時候,一個不足為懼的葉珍珍,實在不值得浪費心思。。

    李攸現下已被皇上提為昭勇將軍,時常近身伺候皇上,陳爾升和李珉能力不及之處,可讓李攸幫著找補。

    葉珍珍老實倒也罷了,要是膽敢作怪,李攸素來聰明果決,自會當機立斷進行處置。

    計較已定,他敲了敲桌,吩咐道:“給我盯緊葉珍珍,萬莫出岔子。請李將軍過來。”

    近午時,突襲坦布的計劃已議到最后階段,平煜得了空,便抽身出來,提審右護法。

    永安侯鄧阜年得了次子被擄的消息,怎么也不相信次子被外人假冒多年,只當平煜有意誣陷,氣急敗壞跟長子趕到鄧安宜的帳篷,一定要驗明正身。

    待親眼見到平煜將右護法臉上那張制得完美無瑕的人皮面具扯脫,一張完全陌生的三十多歲的男子面龐緩緩暴露在眼前,二人都驚愕得張大嘴,眼珠都不會轉了。

    想起這幾年鄧安宜有意無意跟他保持距離,鄧阜年甚至沒來得及說一句話,便因急怒攻心,眼前一陣眩暈,直挺挺地仰天往后倒去。

    虧得一旁錦衣衛眼疾手快扶住,才未摔出什么大礙。

    鄧家父子被人扶著離開帳篷后,平煜令人看住帳篷門口,隨后在右護法對面的案幾后坐下,將目光投到對面那人的臉上。

    跟那位容顏不老的左護法一樣,右護法遠比他想象中年輕得多。

    五官端正,鼻梁筆直,雙眼細長而銳利,相貌上雖不及真正的鄧安宜那般俊秀,卻絕對稱得上英挺。

    兩人對視一晌,平煜單刀直入道:“說吧,五年前,我家中遭難之事,是不是跟你有關?”

    右護法本以為平煜會問他為何要奪取坦兒珠,沒想到一開口竟問起了五年前之事。

    神色僵了一下,旋即又恢復如常,和顏悅色道:“平大人在說什么?在下怎么一個字都聽不懂。”

    平煜笑道:“你只管嘴硬,反正我等有的是法子逼供,你最好趁沒受罪之前,將你知道的痛痛快快說出來。”

    右護法緩緩收了笑意。

    平煜看在眼里,索性提醒他道:“二十年前鎮摩教一戰,坦兒珠一分為五,因當時我祖父曾率軍參與圍剿鎮摩教教徒,你懷疑其中一塊落到了我祖父手中。進京后,你潛伏在鄧二身邊多年,直到五年前,你終于等到了機會,趁鄧家父子在京郊狩獵,將鄧二殺死,并借裝病取而代之。

    “病愈后,你又借著鄧家二公子的身份在京中勛貴人家中走動,來得最勤的便是我家。巧的是,在你扮作鄧二后不久,我家便被織羅了好些莫須有的罪名,乃至被人一封匿名罪狀告到了御史院。

    對于當年自家獲罪一事,他雖起了疑心,但因先入為主的印象,并不真相信此事與右護法有關。

    故而這番話中含了些詐右護法之意。

    一番話后,眼見右護法既不反駁也不承認,他心中直如灌入一陣冷風,涼了大半截,驚疑不定地想,難道說當年之事真的另有曲折?

    記得當時恰逢傅冰初剛入閣,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行起事來雷厲風行,乃至到了矯枉過正的地步,見御史彈劾我父親,遂稟告先皇,主動查辦此案,一番細查下來,竟真在書房中真真假假搜出好些證據,當夜,傅冰便上折彈劾父親。

    彼時,先皇正大刀闊斧查辦官吏貪腐,舉國上下因貪腐丟官入獄的官員,不勝枚舉,此時被人揭發,無異于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一聽傅冰之言,皇上便大發雷霆,即令嚴辦,不過一月時間,便坐實了父親種種罪名,平家因而迎來了抄家和發配。

    他想到此處,望著右護法的目光已冷硬如刀。

    鎮摩教在江湖上算得手眼通天,想要不動聲色地做些找不出破綻的罪證,并非難以做到。

    右護法絲毫不為所動,臉含微笑,一字一句重復剛才那句話道:“平大人說的話,我一個字也聽不懂。”

    笑話,他為什么要承認當年平家出事與他栽贓有關?

    幫平煜解開對傅家的心結?

    讓自己死得更難看一些?

    需知他謀求坦兒珠多年,幾回跟那東西失之交臂,好不容易搜羅到了其中兩塊,本想坐觀平煜和王令斗得兩敗俱傷,好坐收漁翁之利,誰知竟功敗垂成。

    王令死了,連他也被平煜所擒,事到如今,他恨平煜都來不及,憑什么要讓平煜痛快?

    有些秘密,何妨讓它永遠爛在心里。

    平煜見右護法如此,哪怕再不愿相信,心中也多多少少有了結論,頓時心亂如麻,原本以為不過是個異想天開的推論,萬沒想到……竟真有可能是事實。

    當年父親獲罪的種種,因擺明了被人栽贓嫁禍,他因而疑心是傅冰有意為之,恨了傅冰好些年。

    倘若當日的種種不過是鎮摩教的一個陰謀,他豈不白白恨了傅冰這些年,更別提他還曾因為傅冰的緣故遷怒傅蘭芽。

    他再也無法保持平靜,咬了咬牙,臉上卻露出一點笑意,道:“上刑。”

    正在此時,平焃手下士兵在外道:“平大人,將軍有急事尋你。”